复活节的清晨
一
七日的第一日清早,
天还黑的时候,
我听到鸟儿的鸣叫,
也听到那柔声呼唤。
起来用凉水洗净自己的身体,
祈求那复活的大能再次临到我心。
这个春天可以不来,
这只鸟儿可以不唱,
这首诗歌可以不写,
我却不能不在这冰冷的温暖中全然向你。
二
两千年前的这一清晨,
抹大拉的马利亚也已醒起。
她站在你荒凉的坟墓园子里哭,
因有人把你的尸体挪了去,
她不知道放在哪里。
一个如此善良、温和的好人被钉死,
没能再次用香膏膏抹,
就连尸身也不知踪迹。
她在哭泣,
哭好人的悲惨遭遇;
她在哭泣,
分明忆起这个人莫大的能力,
连在她身上的七个污鬼也被赶出去,
那曾是多么惊心动魄的经历。
从魔鬼的梦魇中醒来,
在明亮的阳光下迎着
你那慈怜的目光。
哦,主啊,
你的目光融解了我所有的苦涩,
化解了我一切的不幸、羞耻、怨恨和憎恶。
从你的目光我学会了接受自己,
接受这个饱受摧残和深受厌倦的自我。
主啊,为何你不用这莫大的能力救救自己?
为何三天前不从十字架上下来,
好让我们拥戴你?
主啊,以前我曾幸福的哭泣,
现在却悲伤地哭泣……
三
妇人,为什么哭,你找谁呢?
先生,可曾见到我主?
若是你把他的尸身挪了去,
请告诉我你把他放在哪里,
我便去取。
马利亚--
啊,多么柔声的呼唤,
轻轻唤醒所有的记忆;
啊,多么有力的呼唤,
重重敲击紧闭的心门。
啊,多么亲切的呼唤,
喊着我的名字,
把我带进你的永恒里。
四
原来死亡也可以死亡,
原来罪恶也可以消去,
原来复活不是以后的事而是现在的事,
原来有一种生命是如此生生不息,
原来有一种大爱是如此真实……
马利亚--
小约翰--
啊,多么柔声的呼唤,
轻轻唤醒所有的记忆;
啊,多么有力的呼唤,
重重敲击紧闭的心门。
啊,多么亲切的呼唤,
喊着我的名字,
把我带进你的永恒里。
五
连阳光也复活了,
如此新鲜美丽。
连鸟鸣也复活了,
如此清脆又有朝气。
坟墓被青草覆盖,
死亡被生命吞灭,
种子死去--
却结出饱满的籽粒。
主啊,你是一粒种子种下去,
我便是你所结出的新鲜籽粒。
过去我的生活在你里面复活,
如今我的生命在你里面也复活。
主啊,我愿是一粒种子,
随你种下去,
如同天父植你。
六
复活节的清晨,
何等新鲜圣洁。
穿越历史的时空,
贯通永恒的记忆。
我荒凉的岁月再次与你同钉,
温暖的大爱再次把我沐浴。
主啊,我是何等污秽不洁的人,
你却称我为姊妹兄弟。
你说要升上去见你的父,
也是我们的父;
见你的神,
也是我们的神。
是我的父,我的神。
多么愿意随你同去,
你却留我在此处传扬这最珍贵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