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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地并非生命终结之处

2018-12-27 作者:刘树鹏  
来源:诗意恩典我也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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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每天散步的运河岸边,那条弯弯曲曲的羊肠小路旁边,有一处藏身于树林的小小墓地。

  虽然是严冬时节,然而阳光照在岸边的小路上,温暖而明亮。河里已经结了冰,岸边的芦苇顶着雪白的芦花,在微风里轻轻摇动。

  那一处树林虽然不算大,却非常茂密。而今树叶全都掉光了,可以清晰地看见里面的墓碑。

  我散步走到这里的时候,往往会站一会儿,听着风儿从枝头轻轻地吹过,或者鸟儿在某棵树的枝头抖动翅膀。偶尔,也许会有一根树枝“吧嗒”落在地上,仿佛一声轻轻的叹息。

  不知是谁安葬在这里,孤身一人,独享这一片宁静的风景,不会受到任何打扰。这会是一个怎样的人呢?在他身上藏着怎样一个故事?他生前也许曾经叱咤风云,也许尝遍酸甜苦辣,如今代表他的只是一方沉默的墓碑。

  如果有人知道我在一处无名墓地旁驻足沉思,也许会困惑不解。的确,在中国人的观念里,墓地意味着荒凉恐怖,是一个不适合逗留的地方。相反,在拥有基督信仰传统的国家,墓地不仅不那么阴沉,反而会成为人们游览休憩的地方。

  我想,当人们因为争竞奔波而疲惫不堪的时候,也许应该到墓地旁走一走,在这里休憩片刻。在人们的肉体归宿之处,你也许能够明白,世间追逐拼抢的一切,终有放下的时候,那些争得你死我活的对手,只不过是通向墓地之路上的同路人而已。

  在一篇文章中曾提到过,我很喜欢翻译家高莽先生写的《灵魂的归宿》一书。在这本书里,高莽记述了对俄罗斯文学家艺术家几十座墓地的观感,配上照片和速写。我常常浏览此书,仿佛在俄罗斯的墓园里流连忘返。

  陀思妥耶夫斯基墓碑的顶上是一个十字架和一个荆棘花环,底座上刻着:“我实实在在地告诉你们,一粒麦子不落在地里死了,仍旧是一粒;若是死了,就结出许多子粒来。”

  契诃夫墓地的四周围着盘花铁栅栏。栅栏的图案与莫斯科艺术剧院大幕上的图案相似。高莽写道:“我想这是用它说明契诃夫与戏剧、与艺术剧院的亲密关系。”

  柴科夫斯基的墓碑上有他的半身塑像,塑像上下有两个天使。上边的天使手扶十字架,张着翅膀;下边的天使双翅合拢,偎依在碑座旁,默默地读着一份乐曲......

  当高莽先生参观阿赫马托娃的墓地时,看到上边撒了一片鲜花。很显然,在他到来之前,已经不止一人来凭吊过。这个在生前曾被视为反动的女诗人,而今寄托了人们对美的眷恋。

  俄罗斯一个音乐家的墓地

  不过,把墓园称为“灵魂的归宿”,显然是不对的。墓园只是人肉体的归宿,而不是灵魂的归宿。

  “你本是尘土,仍要归于尘土。”(创3:19)这是对人的肉体说的;“尘土仍归于地,灵仍归于赐灵的神。”(传12:7)当人离开这个世界,肉体归于土地,而灵魂要归于赐灵魂的神。

  因为耶稣的救赎,人们可以与神和好,灵魂得以进入光明国度。当耶稣再临的时候,沉睡于墓园的身体也要复活。

  因为拥有这美好的应许,所以在俄罗斯的墓园里,我们能够看到平安、祥和、浪漫和希望。

  在我们身边的墓地里,也应该有这样的盼望,就像冬日的空气里,蕴含着春天的消息。

  站在运河岸边一处安静的墓地旁,我想,生命的归宿不是旧世界的终结,而是一个新国度的开始。当人的眼睛闭上之后,其实可以看到更辽阔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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