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夜的小鸟

作者：路易斯·卡塞尔

从前，有一个人认为圣诞节是个骗局。当然，他不是个吝啬的人，他对家庭忠实而得体，在与其他人共事时也非常合乎礼法。不过他不相信圣诞节时教堂里宣传的关于神灵的那些东西。“实在抱歉让你感到失望，”他对妻子说，他的妻子是个忠实的基督徒，“不过我确实不相信耶稣诞生的故事，我从来也没有感觉到上帝的存在。”平安夜那天，他的妻子和孩子们都去教堂做午夜祈祷，他拒绝和他们一块去。“我觉得很滑稽，”他解释道，“我宁愿呆在家里，我会等你们回来的。”不久他的家人开车走了，天开始下雪。他走到窗前看到风刮得越来越大。“如果必须过圣诞节，”他想，“一个白色的圣诞节会很好。”他坐回到炉边的椅子上，读起了报纸。几分钟过后，他被“砰”的一声吓了一跳。很快又传来“砰”的一声，一声接着一声。他以为有人在向他卧室的窗户扔雪球。他走到前门去看个究竟，发现有一群鸟悲惨地蜷缩在雪地里。它们因为暴风雪而迷路了，正不顾一切地寻找避难所，并尝试着从他的窗口飞进去。“我不能让这些可怜的家伙呆在这冻死，”他想，“不过我该怎样帮助它们呢？”他想到了孩子们的小马所在的谷仓，那将是个温暖的避风港。

他披上大衣，穿上橡胶套鞋，踏着厚厚的积雪朝谷仓走去。他把门开得很大，打开了灯，但是鸟儿们不进来。“食物应该会引它们进来。”他想。于是他赶快回到屋子里拿了些面包屑，在通向谷仓的雪地上撒了一路。令他沮丧的是，这些鸟对面包屑视而不见，继续无助地挤在一起。他在它们旁边不断地跺着脚并挥动着胳膊想把它们赶进谷仓，它们四散逃向各个方向——而不是朝着那个温暖的、亮着灯的谷仓。“它们认为我是个陌生的怪家伙，”他自言自语，“我没有办法让它们明白它们可以完全信任我。如果我自己能成为一只小鸟的话，可能我就可以领着它们到那个安全的地方了。”

正在那时，教堂的钟敲响了。他听着钟声传达出来的关于圣诞的快乐信息，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接着他跪在雪地里，“现在我明白了，”他喃喃自语，“现在我知道为什么你要那么做了。”

（摘自艾妮编《平安夜，送你一颗蓝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