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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说:要有光

2010-01-09 作者:罗博学  
来源:中国学术论坛我也要投稿

《神说:要有光》

文/罗博学

● 前奏

祈祷与静默的时刻,内心涌动着难以名状的酸楚。我不知这是一种自我情感的强化?或是源自于神圣天启的感召?我逐渐爱上了祈祷,伴随着心灵哭泣的姿态,如此动人,又痛彻心扉。这是多么不可思议啊!对于一个被人们公认为思想偏激个性怪异神情冷漠的“八零后”男生,竟也存在着最柔软的血液和心脏。而我的此般的柔软、温和、最具真我的一面,当我直接面对上帝时,方被完全唤醒。这是我的内室,这是我和宇宙互通的神奇?所有外在的欢笑与坚强、伪装和卑劣,瞬间变得支离破碎。我同时看到了我的死,也将同时看到我的复活。

复活,也许是需要一段相当漫长的时间。

我是一个凡人!当我突然意识到这个重大问题,我感到不安。甚至在我祈祷时,妄以为进入超自然领域,获得了某种超自然能量,却未曾自觉卑微,感知那位超越者赋予我的宇宙亲情,血脉相连。当祂亲自向我靠近,我的灵魂高山被移动,被拆毁,从此赤身归回,有了一个全新生命的复活。这一切都是恩典!除了恩典,再没有什么了。若非恩典,我的存活、世事变迁、草木枯荣、星球运转……这一切都维系于第一推动力的仁慈护佑。天地间的信力,莫过于此。

信力之于凡人,推动每日的生活有了更新的内涵;信力之于超人(意即“信仰者”,区别于“尼采超人”),带领我们进入确定的荣耀。这是道成肉身的应许。

路边的风景虽则黯淡,一个人的跋涉早已忘却良辰美景,如同忘却我本身。我还年轻,我正在路上,我还年轻,我渴望远行。

 

● 生命之初

 

个体生命,仿佛与生俱来带有宗教性,也许日后你会强烈坚持无神论或其它论述,你始终无法回避生命自浑浑噩噩中降临到尘世的万千情结,在梁燕诚博士看来,此事件,即是伟大的宇宙亲情。一个生命的降临,这是宇宙间最恢弘的奇迹。宇宙中所有精密的安排与妥善的布置,所有的光线和雨露,都可看作对个体生命由衷的欢迎。从生命而出的生命,从永恒而出的光明,冰寒的宇宙与生物法则,在神圣之爱的维系中,赋予生命本身以尊严和广度。

当我年幼时,数次经历成长劫难。父辈生活在一个偏远但颇具历史遗韵的村庄,这里曾是周王朝关外的一片荒漠。祖祖辈辈面向一大片荒原,在这块黄土地上,不知掩埋了多少尸骨,造成多少冤案。费翔的一曲《故乡》响彻八十年代的中国上空,却丝毫不能唤醒人们对更美故乡的追寻。八十年代的中国大陆,在清一色的背景下不断演绎着轰轰烈烈的时代故事,所有故事的中心,续写着共同的主题:这块古老的土地,人的生命尊严和价值被贬低到更低的程度。经历文g e的“肃清”,大众始终无法产生灵魂深处的觉醒,人们渴望一种真实而确定的安慰。身处乡村,许多人朦胧中进入寺院,面对佛陀造像顶礼膜拜,建造的所有财物,皆来源于各家各户的周济。人们对佛陀的智慧与生平言行一无所知,对弘一法师的皈依和林语堂先生的信仰之旅也只字未闻,仅仅将佛陀当作幻想中的神明,以此求前途富贵身体康泰。幼年记忆中的乡村,呈现出不协调的气氛。

我们的前世今生,都已经被上帝的笔铺陈叙事。祂从不会使人类一直陷入混沌未开的状态。起初,地是空虚混沌,上帝的灵运行在水面上,也运行在每一块混沌迷茫的土地。

母亲年轻时,便归信上帝。这在当时的年月,称得上破天荒的举动。几乎全家族人也不能理解,族人对佛陀以及其它形形色色的神明,始终怀抱最深的忠诚,若是问到他们心中盼望的缘由,却又含糊其辞。在“凤鸣岐山”历史典故的神秘影响下,太多人处于根深蒂固的阴霾与未开化状态。信仰上帝的母亲,在邻里间表现出非凡的智慧、宽容和博爱,虽无多少文化,内在生命的流露显而易见。在是非招摇的乡村,母亲始终以耶稣的训诲作为处世为人的根基:使人和睦的人有福了,爱上帝,并要爱人如己。父母婚后一直是邻里称赞效法的榜样。她们先后有了我的两个姐姐,第三个男婴在出生的第一个夜里便匆匆夭折。在无真理彰显的大地上,任何可笑的思想都可泛滥成灾:乡邻一致认为一个家庭若无男孩,香火难以维系,而这个家庭便成为他人议论的谈资。碍于世俗压力,母亲希望抱养邻家孩子,以补不足。

母亲后来讲:那是一个夏月,她已联系好同村的一户人家,男婴非常可爱。不料,她的手无故肿痛起来,一块馒头也难以手持。她于是祈祷,随后放弃此想法,她的意志得到更新:如果随意抱养邻家孩子,日后将给三方面带来憾恨与伤害,且一生之久。母亲存着盼望等候,她确定任何生命都不会无缘无故的被降临,也不会毫无意义的行此一生。

我至今认为:许许多多虔诚仰望上帝的人,他们祈祷的姿态是宇宙间最动人的情感:一切源自内心的爱与渴求,都如江河涌现;人性本真的善与恶、温柔与渴盼,也都淋漓尽致的呈现。

未过多久,父母便有了我。

也许只有母亲确定:上帝如何在爱中维系了一个生命的孕育和降生。

当我在日后,更深的经验到成长的艰辛,每每回忆起母亲的祷文,便得到极大安慰。仿佛圣经的每一言,都与个体生命息息相关:

“我的肺腑是你所造的。

我在母腹中,你已覆庇我。

我要称谢你,因我受造奇妙可畏,

你的作为奇妙,这是我心深知道的。

……

我未成形的体质,你的眼早已看见了。”

生命本身就是一次神迹。生命科学关于生命诞生的来龙去脉,无法赋予生命本身的高贵和尊严。任何生命,无论总统或乞儿,在生命之初皆被上帝赋予价值和意义。对于上帝而言,生命没有偶然。基督信仰对人类普世价值的珍视,是如此恢弘,带着神圣之光的启示。圣经首先将人置于上帝的创造、呵护、和救赎之下,这显然比冰寒冷酷漏洞百出的进化论更令人动容。当一个罪犯突然发现生命并非偶然,他的出生蕴含着宇宙智能设计最精妙的安排,有一双超越世俗判断的神圣之眼,携带着温柔的终极关怀轻盈地走向你心灵的荒漠,他会立即找到存活的希望。他在神圣的王国里获得新生。

纵然,在历史的开端,上演过一幕始祖背离上帝带给人类史无穷的罪恶和灾难,然而,上帝充满情爱的救赎,在耶稣基督的十字架上向人类显明到最高峰,使凡认信耶稣基督的人,得以与神和解。

这一条漫长的归途,在本为罪人的我身上,还有相当一段心路要走。

● 童 

 

关于童年的记忆,最能验证一个单纯柔弱的个体,在人生之初经历到的至高者的眷顾和慈爱。

三岁时,我与伙伴在田里给蚕割草。镰刀划伤了我的左手食指,只连结了一层皮。路过的相邻看到时,立即用手绢将手指包裹,带我到村里的医疗室,我并未感到疼痛,清洗、缝针、拆线、愈合……一切都是在微笑的状态下完成;有一年春节,我浑身跌入一大盆刚出锅的萝卜肉汤里,却未曾昏厥,清醒的接受了治疗,清晰的记得母亲彼时呼唤上帝:“主啊,拯救我的孩子。”;六岁时,患黄疸肝炎,两个月的中药和点滴生活委实难耐,比一般患儿更显健康,让主治医师也感到不可思议……回首起来,若非源于上帝的爱与恩典,性命早已不保。

许多在生命的荒漠未曾与神相遇的神学家,误以为上帝创造了世界和人类,我们便一直处于“被抛状态”,宇宙和人类仿佛因此坠入万丈深渊,上帝从未介入个体生命的真实。而友人相赠汤姆•华森的《系统神学》中,便阐释出上帝对所造之物的完备护理:“用祂至极的圣洁、智慧、权能,保护祂所造的万物,并管理他们一切的动作。”宇宙间再无任何情感,高于这样一种神圣的护佑,甚至宗教的礼仪形式,也是难以显明其真实。

很潦草,也很温馨的结束了我的童年。

当七岁时,举家迁入省城。还记得临走,伯母送我一本包的严实的书:这是一本圣经。乡村七年,每周在我家有简单的基督徒之间的聚会。无任何形式上的既定程序,也无高深教义的灌输,只是普通乡邻,汇聚一起唱赞美诗、并祈祷。她们的音色也许怪诞,歌唱技巧几乎为零,关于音乐流派也一无所知……在共同仰望的目光与单纯的赞美中,却体现出超乎异常的爱与宁静。

从小,便可以唱许多赋有传统色彩的赞美诗。一个生命的赞美,这是多么纯粹而高贵的宇宙亲情。

如今回想起来,那时得到的灵魂滋养,对一个人的健全成长会产生多么强大的影响,它会让你在日益物化的当下,始终对神圣存在满怀敬畏。人与上帝对话,使你的心灵不断壮大,在瞬息万变的时代风云中,永远保持自由的灵魂,永不丢失“人”的本质。人类史上一切巨大的罪恶和灾难,事实上都是肉身压迫灵魂所导致。当灵魂的两个层面——精神与灵性,思想和情感——尚未得到救赎和归正,肉身在有限昏昧的空间中为所欲为,人也不称之为人。自由的灵魂是个体获得新生的先决条件,如别尔嘉耶夫所说:“世世代代的人类都在追寻着摆脱奴役,达到自由的道路。在这一过程中起决定作用的,便是耶稣基督。”林治平先生在《白昼提灯》中艰辛的找人旅程,大约是对“人”的返璞归真最详尽的叙述。

 

● 从愤怒到救赎

 

在都市,仿佛一切都变得陌生,却也渐渐靠近真实。我第一次深切的体会到特拉克尔的诗句“灵魂——大地上的异乡者”所饱含的万般情结。上世纪的九十年代,改革开放的号角声吹响在这块古老的土地上,附近的一座座工厂拔地而起,四座高耸的铁塔直指穹苍。从八十年代跨入九十年代,一个时代的清一色转变为一个时代的风靡和摇曳的姿势,发展的态势一直延续到当下。追求超英赶美的大陆,将所有价值观凝固在GDP的增长以及个人享乐,“我”可以凌驾于万物之上,万物理当因“我”而生,因“我”而灭,却拒绝对个体生命尊严和神圣的坚守。五千年华夏历史积淀下的国民劣根性,更是配合了外在的奢靡演绎到极致。

小区里每日有着表面新鲜的景致。几乎相同的面孔带着怪异的笑。耗资百万修建的街心花园是人们聊以休闲的去处。排除这些外在的盛世繁华,隐藏于内的,是蝇营狗苟,以及真实存在的内幕交易。仿佛十年浩劫给人们酿造的劣质基因一直不肯离去,仍然演绎着同胞之间骨肉相残,只是伪装的更有理可循。附近的一间迪厅是男人们寻欢作乐的场所,许多人目睹一个被冠以“打工妹”的少女,被一群男人近乎绑架式的拉上“别克牌”轿车,留下一声凄惨的呼喊。具讽刺意味的是:某上班族女人在西安作陪女,同单位男士去同一间游乐场所,两人不期相遇,彼此默然无语。

正仿佛林先生无奈的“白昼提灯”,觉醒者突然发现:在一片的喧嚣中,“人”不见了。“人”被钱、权、色重重包裹,无自由可言。我时常怀念起故乡的赞美,故乡纯朴的人和事,也只能如张爱玲在《倾城之恋》中那般无奈的说:“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在这样一个环境,我艰难完成着一个少年的成长。母亲对上帝的信仰,居然能在此地日益获得人们的尊重。她的贤德与聪敏,也令其倍受称赞。小学时光,我过的孤独,且比同龄孩子显示出过度的早熟倾向。我目睹着成人世界太多的隐秘,将它们写进日记,又必须面对每天枯燥的课程,同时,我深刻的发现:中国现行的教育体制出现了严重的问题,同一个班级里,会有三六九等的划分,划分的唯一标准,永远是一个个如同鲜血幻化而成的分数,老师对优等生投以微笑,对成绩不合格者则施行体罚,学生感受到人格被践踏,尊严被侵犯,很难想象,一个没有爱的教育体制所培育出来的“精英”会是什么样子,对其余学子造成的心理歼害会是多么严重。当马加爵一案浮出水面,政法学子弑师案卷土重来,美国“911”事件后中国学生表露出的极端狂喜,我们扭曲的民族心理昭然若揭。我随之会想到“无神论”的谎言和弊端,因为上帝不在场,任何领域势必缺乏神圣的终极关爱,以至于在我们现行的教育中,找不到宽恕、仁爱、信仰的生命素质的培育。

小学毕业那年,祖母去世。这是一位“阿弥陀佛”了一生、在晚年受到至亲恶待、终久毫无怨言撒手人寰的老人。她对我的爱,父母对祖母的万般孝顺……往事如在昨天。对于祖母的离世,我并非痛苦于至亲的亡故——死亡是众生的必由之路,死是生的一部分,死也是生的完结和跨越,如克尔凯郭尔所言:“我们每个人都不得不走这条道——跨过叹息桥,进入永恒。”祖母的离去,促使我更深思考生与死的终极性问题。少年稚嫩,显然难以承担。安置完后事,陪同家人从家乡返回,我在一个自制的小盒子里,完成着对祖母的哀悼。

也许,从那一刻开始,我的记忆变得沉重。真正进入信仰内在的,源于日后更漫长的成长。无论苦与乐、悲或喜,这一切仍然都是恩典。除了恩典,再没有什么了。

中学时,语文老师布置了一道命题作文:关于死海不死。其余同学只是单面性从物理与化学角度作分析,与教科书正文无异。我联想到上帝的创造、生命的活力等等美好而动人的场景,并将其和时代的生态环保联系起来,写了一篇《造物主与人的对话》。虽获得赞许,却也似乎暗示了随后而来混沌未开的思想状态。此般的思维在祖母离世的那一段时间,已潜藏于细胞。

我在母亲的陪伴下奔波于西安很多医院。偶或沉睡,偶或清醒。医学所下的定义让日后的我觉得滑稽。值班护士是医学院刚毕业的年轻姑娘,她们通过我零碎记录的文字,判定毫无非正常病理现象;一位主任医师潦草的在诊断书上写着“忧郁症”云云;另一位专家却写着“间歇性意识消失”。我关于现代医学因此产生本质的怀疑,也同时对鲁迅弃医从文的举动多了一分理解:两位拥有赫赫头衔的医师毫无悲悯,其职业道德让人怀疑,任凭患者游离于生死边缘,含糊作此判读,无非企图给各自单位招揽患者,也好作为晋升职称的凭据。现代医学如果缺乏神圣的关爱导向,也不过是人间祸乱的始作俑者。

医学所下的判语,让我一度陷入未名的挣扎,并产生无可名状的绝望感。自身的成长经历,令我无法回避生命的重大破口:我有着间歇性意识模糊的隐疾?它会导致个体无法获得正常的喜悦,也无力感知生活的幸福与存在的价值。这让我想起了发明“上帝已死,超人诞生”最终疯癫而亡的狂人尼采;想起了37岁那年精神错乱饮弹自杀的印象派大师梵高;甚至想起了因政zh i动乱被迫害以至于疯癫奔跑的长安画派石鲁……这些未曾感知上帝的实存,或经验到上帝的真实,却最终放弃信仰的个体,皆无一例外以自杀告终。肉身的轰轰烈烈,才华的名垂青史,后辈的追随与景仰,不过伴随着历史的尘埃,划一个意味深长的句号。

生命中的黑夜,依凭自身坚决无法看到头顶的晨星。母亲对上帝的信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考验。约翰·班扬在《天路历程》中描述的对基督徒的所有试验,都凝聚在母亲对儿子的牵挂和焦虑中。她仍然为我祈祷。以至于我将母亲与奥古斯丁的母亲莫妮卡联系在一起。有一段时间,母亲放弃了信仰。母亲的失落源于对儿子刻骨铭心的爱,她在生命与信仰的舞台上有着浪子离家的悲剧情节。离开上帝的那个月,母亲言称这是最黯淡无光的日子,她每每想起从前的赞美,与获得的无限恩德,便情不自已。母亲立即双膝跪地,祈求主的怜悯,不再祈求上帝之外的任何满足,只寻觅上帝本身。浪子离家的归回,这亦是最为亲密,震撼星空的宇宙亲情。

我在极端的愤怒与对死亡的猜测中行走在青春的荒漠。甚至幻想着如同海子那样,在深刻的弥赛亚情结中完成生命里的最后一次跨越,显然,虽名为跨越,却无异于自毁。这不仅否定了存在本身,更否定了赋予生命以意义和价值的上帝。

上帝“不可杀人”的诫命中,包含自杀。

真实的弥赛亚情结,是甘愿走上十字架,十字架上有真理和生命,能够在十字架上如耶稣基督那样,发出对世界的宽恕:“父啊,求你赦免。”

 

● 医治之光

 

大约三年前,我不再接受药物治疗,凡是与我或多或少有所交流的人,无法将我和病患联系在一起。医疗卡上注明的“终生服药”,曾让我恐慌,又最终使我满怀信心。做出断药的主张,基于母亲持之以恒的祈祷,她寻求上帝对我的全方面医治。母亲是聪慧的人,她在心理科目睹了太多类似的病例。她明确诊断书上“忧郁症”和“情感障碍”的判定属实。母亲的祈祷始终围绕着一个主题:“主啊,他的生命属于你。祈求你更新他看待世界的眼光,赐他新造的灵,将完全的爱放在他的里面。”

母亲对我的理解,很大程度源自上帝对亲情的维系。忧郁症患者陷入深深的负面情绪,造成此负面情绪的,多是自我中心,以及缺乏平衡的世界观。越来越多的忧郁症患者在愤怒和抑郁中走向自杀。我对自身所处社会的一切评判,仍然基于自以为义的心态,甚至在柏杨《丑陋的中国人》中,我曾找到过一丝慰藉,并以此作为我对国民性评判正确的依据,却最终发现仍然毫无出路。源于罪性的批判,丝毫没有亮光,只是证明了人性的狭隘与自我。由此引发的抑郁心境,会逐渐蚕食个体的正常功能,在愤怒与怨恨中变得自闭,看待周遭的一切,也索然无味。

母亲祈求上帝将完全的爱赐予我。我为此而深感震撼。

当我的理性、情感、意志得到上帝的更新,我意识到一项重大事实:世人都犯了罪,亏缺了上帝的荣耀。圣经将那个愤世嫉俗、自以为义的“我”也圈在“罪犯”之中,我意识到自身并不比别人崇高,不仅如此,我可以触摸到隐藏于内的苦毒。所有的批判与愤懑,仅仅说明了一项事实:我的爱并不完全。完全的爱里没有刑法,爱既完全,就把惧怕除去。

在生命颠沛流离的漂泊中,关于上帝的恩典与救赎,我因此有了出自永恒,源于生命的相遇。上帝对一个罪人的完全医治,竟有如此奇妙的更新!

圣·方济各的和平祈祷词,是一切走向上帝之人最真实的心声:

“主啊,求你使我们成为你和平的工具:在有伤害的地方,让我播种宽恕;在有绝望的地方,让我播种希望;在有悲伤的地方,让我播种喜乐……主啊,求你给予我们那梦寐以求的:叫我们不求安慰,但去安慰;不求理解,但去理解;不求被爱,但去爱。因为给予就是我们的收获,宽恕别人,我们就被宽恕。这样的死亡,就是我们的重生。”

 

● 尾 

 

“有两种东西,我对它们的思考越是深沉和持久,它们在我心灵中唤起的惊奇和敬畏就会日新月异、不断增长,这就是我头上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定律。”

康德如是说。

对于母亲,关于我,甚至每一个在巨大悲苦中仰望星空的人,都在生命中践行先辈的仰望与呼唤:“主啊,我的灵魂若不在你那里找到安息,便永远烦躁不安。” 

回首,只是人生的第一张答卷。无所谓成绩如何,胜负如何,参与了一次生命的盛筵,邀请被赴一场生命的爱筵,这已经是无限的恩典。一个人的生命跋涉,不经意间,获得基督道成肉身的真实慰藉,从此不在意外界的言语和误解,反而以上帝赋予的崭新目光审视万物,为彼此祝福,为彼此祈祷。基督完成了上帝的救赎,接纳了一个支离破碎的我,也必将重新使我愈合。希腊哲学对“道”的博大精深的精湛论辩;老庄哲学对“道”的中庸论证……而唯有耶稣基督,以祂伸开的膀臂,拥抱着宇宙间每一个被冷漠和孤单的生命。

在拥抱的那一刻,神说要有光,就有了光。此后众生圆满,万象升华。

“死亡已经逼近我,我的身体将要归回尘土,被虫子吃光。我深切的痛苦与基督永恒的国度之间的深渊,是多么深不可测!我感到惊讶,我自己的野心和凯撒、亚历山大大帝的野心居然在空中消失了,那个犹太的乡下人——耶稣——反而伸展祂的手横越世世代代,控制人类与国家的命运。”

拿破仑。临终前。如是说。

【作者简介】 罗博学:1986年出生,雅博网作者,基督徒作家,来自西安。先后在海内外的报刊杂志上发表作品100余篇。如北美的《海外校园》、《国际日报》、《中信》,《东西方》、加拿大的《真理报》、以及大陆《西北电力报》、《青年文摘》、《家园》、《华夏散文精选》、《芥菜籽》、《信仰之旅》等刊物,并常见于“人民网”、“信仰之门”、“一五一十”、“雅博网”、“爱思想”等思想文化网站,在“中国学术论坛”、“影响力网站”开辟个人专栏。现为华人基督徒文学艺术者协会会员、网站编辑、《OC爱梦想》执行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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