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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者的“离婚”之殇

2013-12-29 作者:大漠  
来源:本站作者我也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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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本站作者海夫牧师的诗文有感

 

  若把传统国学文化喻为天上的彩云,那么,在我们这些后来者的翘首瞩望之中,自是一道迷幻诱人的风景,却是那么地美轮美奂。于这国学文化的彩云里,我们熟知的智者或者说是圣者的名字,诸如孔子、孟子、董仲舒、老子、荀子等等,如同熟知我们自己的名字一样。因为我们从上学那天起,耳濡目染的,便与他们留存下来的的思想与文字有关。于是,这些名字就这样作为历史的符号,深深嵌进我们的心灵之中。接受了他们的存在,如同接受了世界上业已存在的一切秩序一样,都是很自然的事情。

  可是,一切事物没有不变的道理,随着一个人阅历的增长,时事的变迁,随着历史真相一天比一天清晰地还原,或者遭遇某些事件的冲击,便会使我们的思维从简单走向复杂,由此便引发了我们对那些本已完整的固定意念产生疑问,乃至产生爆炸性的质变,就可能使情感中十分亲切的名字,逐渐变得遥远而模糊,就可能让业已稳定的结论发生动摇。

  当传统国学文化与来自西方基督教文化摩擦碰撞之时,就在碰撞摩擦的这一过程,对一个具有深厚国学根底的文化人来说,所面临的就是一种痛苦的抉择。或者坚守传统,拒斥基督教文化,或者融入其中,黑红成紫,被基督教文化所兼并。这是就文化而言的。可是,对一位拥有信仰的文化基督徒来说,决不仅仅局限于此,而是要进行一次脱胎换骨的蜕变,灵命进程必须要经过颠覆性的撕毁和破碎,进而让其滋长蓬勃出一个崭新的生命。

  这个生命的指向不是就文化而言,文化不属于生命,只是生命运动中的附属之物,是人创造的,而生命却是神创造的,二者是不容混淆的。所以,文化基督徒要面对的是生命的改变。但要实现生命的改变,也要改变这个附属之物,使其重新确立起来。本站作者海夫姊妹在她的《再别国学:巫道、巫班、巫文化》一文里,在形容这种改变的艰难与苦痛时,说这是“一场离婚之殇”。此等比喻,按照海夫姊妹诸多文章来看,似乎还浅显一些,如果往深了说,应该是一场生死离别。不是你生,就是我亡。国学与基督教文化这二者之间是一种非此即彼的关系,是一种黑白分明之色,不可参杂互染,是泾渭分明,永远不会兼容的。

  这是一个大胆别致的,具有突破性的观点。对于海夫姊妹来说,她是集诗人、作家、学者于一身,国学根底特别深厚。从她所发表在旷野呼声网站的一百四十多篇的诗文来看,这一观点就是众多诗文的提领之纲。而表现最鲜明的就是她的读书随笔类的文章。海夫姊妹的诗文,其内容主要包括三个方面。第一,灵修方面的文章。这里有对经文的理解与感悟,有对文、史、哲及神学书籍的读书随笔。第二,情感方面的文章。这里主要是指她的诗歌创作,她的诗歌多数都是对圣经真理及信仰生活的一种感悟,以情感喷发与意象流动的方式释放出来。第三,信仰生活方面的文章。这里有对教会弟兄姊妹的关爱与交流,活泼而生动。但无论哪方面的诗文,展示给读者的都附有一种“离婚之殇”的情调。其实,不仅仅是海夫一个人,很多拥有国学根底的牧师及文化基督徒都怀有这样的情结。如果往大了说,中国的每个基督徒都有这样的“离婚之殇”。这是就思想意识的转变而言的,其实,不仅仅是中国人,凡是真心信仰基督的信徒,这是在灵命进程中都必须要经历的一次体验。对于一般基督徒来说,虽然较少国学文化知识,但民族的生活习惯及其思维模式也都离不开中国的文化传统。所以,这种“离婚之殇”对中国基督徒来说是普遍性的。

  关于国学与基督教文化之间的关系的文章,从网络上看是很多的。这里不乏神学家、牧师和一般文化基督徒所写的文章。但多数文化基督徒倡导国学文化与基督教文化应该走本土化的道路,应该兼收并畜,相互融合。这一观点也被大多数文化基督徒所认可和接受。若朔本追源,这一观点并不新鲜,完全是由四百多年前利玛窦在中国传教的成功经验承袭而来的。而海夫姊妹一反过往历史,以其独有的姿态这样写道:“注重自求而绝于神明的思维方式,让中国文化在对真理的追寻过程中陷入分裂,使社会与个人饱受颠沛流离的所谓命运之苦,一再承受幻灭之痛。几乎大部分国人都不同程度地患有人格分裂症,出则儒,行则法,退则佛,隐则道。表面看过去是百花齐放,实则已经败坏了!人与人的儒家伦理文化,人与自然的道家自然文化,虚与实的佛家轮回文化等思想鳞片难以关照出民族生命之光。惟独从上帝的介入,方可获得全备真理……”(《向着永远的生命来诗写》)

  这样的抒写,显然是从关照民族生命的角度切入的。这就从根本上否定了由儒释道融合而成的民族文化。与此同时,她尖锐地提出惟独从上帝的介入,方可获得全备的真理。也只有这样的真理才会闪烁出民族的生命之光。假如把这一观点像玻璃一样透明地说出来,那就是,在中国文化历史长河中始终没有关于个体及民族生命的真理,只有神的介入,一个民族一个人才会闪现出生命的真理之光。民族文化“在社会制度内精光凝聚,却毫无人的个体本真生命复兴的可能,任何一种知识和事业,都是达到整个人文理想的一个工具和途径,但这些都与上帝的启示带领无关,更谈不上因信得胜。”海夫姊妹的这句话,既是对传统民族文化的否定,也直截了当地戳穿了民族文化的真实功用,无情地掀开了民族文化伪善华丽的面纱,使我们看见了民族文化苍白憔悴的弱质。

  倡导国学文化与基督文化融合的观点,其依据就是佛教与儒家相融合的历史事实。同是外来文化的佛教和基督教,都是从唐朝开始进入中国的,但佛教融入中国民族文化的成功,让基督文化始终是望其项背的,望尘莫及的。只有到了明朝末年利玛窦到达中国后才有了新的改观。但中国的民族文化始终与基督文化难以融合,虽然有了些许成就,但与佛教与中国文化的融合相比,可说是天壤之别。对这一点,海夫姊妹认为:“中国文化其实非常敏感,早就看到基督教和中国文化是异质不兼容的,也很快就认出佛教和中国文化本质上是一伙的,天生就是哥们,可以穿一条裤子的——这是基督教和佛教差不多时候来华,命运不同的根底所在。传教士们相较就显得迟钝,又是讨好拉近乎,又是称可以合儒、补儒等,却是热脸去贴冷屁股。……”(《让“这些典籍”过去还是不过去》)这种诙谐的笔法,即说出了佛教与民族文化为什么能够融合的原因,也道出了基督文化与民族文化之所以难以兼容的根本原因。海夫姊妹在这方面的论述是很多的,如果哪位同道对此感兴趣可以在旷野呼声网站就可以找到她的文章。

  这种“离婚之殇”的困扰和折磨的过程,对一位有信仰的文化基督徒而言,实际上就是一个灵命增长的过程,是死而复活的过程。对海夫姊妹来说,在这个过程中几乎是辗转反侧地思考着。她深知一位基督徒如果单靠自己,什么问题也难以解开,唯有依靠圣灵的带领才是一条通往真理的捷径。这让她不住地为此祷告,一有亮光便记录下来,如此,才有了许多关于这方面的文章。

  她之所以对这方面时有亮光,这是与她虔诚的信仰是分不开的。她对信仰的虔诚与执著是感人的,有一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精神。她在《重返生活》一诗中这样说:

  ……夜是怎样醒来的呢,这是一个奥秘。你我的奥秘,金黄的奥秘。

  将我抱得更高些,再高些,再抛向空中,云端,云端。

  在云端孩子般清朗大笑,笑得比天更蓝,比海更交响

  重重地摔落下来又怎么呢,粉身碎骨的羞辱又怎样呢?

  有你在下面牢牢地接着,并叫我的日子如何,力量也如何。

  我就这样,归回,上行。决定了,就这样上行,归回……

  我是你的,仅仅是你的。

  作为牧者,其信仰的程度是完全可以从她的讲道和文章中窥探出来的。有人说:一个基督徒文章写的好,不一定信仰的好。这如同说牧师讲道讲得好,不一定信仰的好一样。实际上这是一种偏颇之词,虽说存在这种现象,但做一个合格牧者或者合格的文化基督徒,就必须要把文章写好,把道讲好。也就是说,必须具备与之相应的写作或讲道水平,才会与主拣选的恩典相称,才会更好地牧养信徒,归正信徒中不良的信仰观念。我不相信一般神学知识都不懂的人会写出好文章或者能够把道讲好。所以,读其文而观其人,海夫姊妹的神学功底是深厚的。深厚的神学功底促进了她更接近主的真理,对主的情感就越加炽烈。那么,什么是真理呢?海夫姊妹认为:“神是爱,但爱不是神。把爱当做神的,乃是另一种偶像崇拜。耶稣说:‘我就是道路、真理、生命。’也就是说耶稣宣告,祂就是真理。真理是不是耶稣呢?是的,因为两者乃同一、互推。何等石破天惊的宣告!在人脑观念中,真理是绝对的,是理念的,是正确的。谁能想到?真理竟然是一个真实而活生生的人:这个人名叫耶稣,这个人让世人和上帝之间有了绝对的关联,又在绝对关联中有了绝对的差别。这意味着,除了耶稣基督之外,任何人不要想成为神,并以神的口吻来宣布真理。人被成为神或自以为是神,往往是偶像崇拜和专制皇权的根基。”(《真理是什么》)

  本于对真理这样的认知,所以海夫姊妹的观点依然是属于探讨性质的。当下文化基督徒之中,关于国学文化与基督文化关系的探讨已经蔚然成风,但其聚焦点只有两个。一个是主张二者的融合与补充兼容,一个是二者的互相取代,非此即彼。但无论哪一种观点,都应该以爱为旗,在主爱的恩典之下去探讨和追寻。但在网络里我们却看到很多自以为义的现象,把自己的观点视为真理。这无疑是一种罪,正如海夫姊妹所言:“试想我自己多少时候想成为神,把自己当作神?现在就悔改吧!‘便如神’的罪性多么根深蒂固在人的里面。多少时候自以为正确、光荣、委屈、抱怨,其实都是在把自己当神做主,试图自己做主,也为别人做主。那我正当的位置在哪里?在神之下,物之上,撒旦的试探中。真理里的自我在哪里?在神儿女的身份和权柄。无论我的社会角色如何,世界给我什么样的称呼,不要忘记,相反牢牢刻在心上。”(《真理是什么》)如果我们像海夫姊妹这么谦卑地去探讨一些信仰及神学方面的问题,终有一天我们彼此一定会达成共识与合一的。但这里有一个基点,那就是必须建立在虔诚信仰的磐石上,我们的探讨不是为了学术上的争鸣,而是生命的改变。否则,共识与合一就是一种幻想。

  现今主导的价值取向已完全进入了一个金钱与物资至上的时期,精神生活的荒凉与文化沙漠化的现象越来越突出。其实,这正是基督文化进入民族文化的一个契机。尤其是网络的发展为文化基督徒提供了一个宽广的宣教平台,所以,我们应该抓住这个契机,最大范围地利用网络这个平台,以传扬主的福音,传扬主这个关于生命的真理。此外,我们要看到当下基督教内部还存在很多问题,诸如信徒层次太低,文化修养不高,教会不重视文化宣教,对文化基督徒缺乏吸引力,教会各立山头,内斗频频出现等等。这些都极大地影响了文化宣教,也为文化宣教设置了障碍。这也是至今为止中国基督教难以出现杰出的宗教家与布道家的主要原因。海夫姊妹在她的《永生六记》里写有这么一段诗,也是我们在信仰及神学探讨上期望看到的一个景观:

  原来静谧的爱如此丰美

  从大渊的泉源,从灵魂的深处

  发旺如星,缀满我们的天空与大地

  铺满每一个黎明和夜晚

  安居其上的人多么有福

  秋虫在窗外长鸣,我们不说话

  缤纷野花眨呀眨,还是不说话

  池塘边稻谷金黄,杂草生树

  就这样深深相拥,深深契合

  再深些,宝贝,掌心的泪啊

  一起写字、读经、赞美,一起

  深深地彼此跪下,感恩并祷告

  ……

 

【作者简介】 大漠,2009年8月28日在沈阳东关教会受洗归主。2012年开始在《雅博网》网站做文字侍奉至今。先后在《信仰之旅》、《文化中国》及网站发表信仰文章近200篇。现为中国通俗文艺研究会会员、辽宁省散文学会会员、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沈阳市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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