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博网

一个笔抄《新约》的春节

2014-02-02 作者:大漠  
来源:本站作者我也要投稿

  哀悼耶稣.jpg

  这个除夕之夜,我独处一室,绵绵意绪就好像是窗外鞭炮的焰火,噼里啪啦地就飘了起来,色彩纷繁,上霄下壤地往来跳跃。当意绪象鞭炮屑那样落定的时候,2012年春节里的一幅画面,便定格在我的眼前。

  这个春节,翻转了我往日春节的趣味,在我人生走向的曲线里,一位伟岸的人物,不仅成了我的敬佩之人,且对他敬拜起来。心情也像水洗那般一展新鲜。

  话还得从头说起。2011年年底之时,教会牧师给同工规定,新年同工要抄写经文,每天一章。于是,晚上归家,捧了《圣经》给自己定了调子,选择了对整部《新约》的抄写,不足部分从《旧约》里的《约伯记》和《以赛亚书》补齐,总计368章,还超出了牧师的规定。更超出规定的是,我只用了4个半月的时间,就完成了全年的抄写工作。速度之快,固是可喜。但与其说是抄写,莫如说是另一种方式的阅读。与那些认真抄写的同工之比,我这是一种囫囵吞枣似的抄写,不过是走马观花浮光掠影罢了。

  其实,读也好,抄也罢,都是因人而异的,不可为形式而拘。至为重要的是对经文的感悟,即使一个人把《圣经》倒背如流,也未必会懂得其真理的要义,稍有不慎,就可能把经文当作信仰的一种教条。正所谓“不是凭字句,乃是凭精意。因为那字句是叫人死,精意是叫人活。”(哥后3:6)

笔抄新约2.jpg

  电子媒介的时代,逼 -/迫我疏离了纸质的阅读与书写。这种久违的阅读与书写,让我感到无比地亲切。荧光灯下,凝视着铺展开的《圣经》,一行行的字迹,一段段的经文,在眸光的流转里,在钢笔摩挲纸面的移动中,浸润于心里的是一种崇高的滋味。因为,这与我往日的书写无关,往日的书写,无非是为了几文稿费与一点小名而已。这是泾渭之水,截然分明的。这是为自己的信仰而写,是对人类真理的一种追求。

  手指从洁白的纸面滑过,灵里乾坤渐渐舒展与宽广起来,弥漫在定力和静气的场中,灵魂自由地游弋在这里,每一个字都闪烁出珠玑之光,不断地打开灵里乾坤黑暗的角落。耶稣这个名字,越发地端庄而伟岸,他的治病救人,他的比喻的话语,散发着紫檀一样的气息,有一种温润的金属感和磁性的力量。他托举出的思想与文化却是这样一个器皿,既可以腌制卑污与罪恶,也可以绽放道路与花卉,红尘里的一切都握在他的掌中,都是他要拯救的。他为我们指出了一条得到赎罪与救恩及其走向真理的道路,给我们人生的终极发出一支明亮的响箭。那就是归向他。

  在基督徒聚会的场所里,我总是呼喊着耶稣爱你,我爱耶稣,但这样的呼喊早已从我的心灵中淡出,幻化为一种美丽的形式而徒有其表。虽然拍胸捶背,泪流满面,就如同一些诗人写诗一样,辞藻的华丽却不能掩饰内容的空洞与虚伪。不过是一种矫情而已。而在这一刻,我才分辨出真情与矫情的确是不同的。

  最叫我精神震撼和灵魂受到洗礼的是耶稣被钉十字架的场面。其实,对耶稣被钉十字架的画面我并不陌生,甚至十分熟悉。可是,在我抄写完这段经文的时候,突然想到做记者的时候,在采访一位画家时,看到过他家里墙壁上挂着的一幅画。因为我对美术方面一窍不通,所以,我采访结束回家时,立即在书架里找到了里面有这幅画的美术书籍,认真地看了好一阵子。

  这幅画的名字叫《哀悼耶稣》。画面描写了《新约》故事中一个最为悲哀的时刻:基督受刑后,尸体被从十字架上取下,苍白、僵硬而无力,头、手与双脚都需要由人托起。圣母满怀爱怜地将他捧在怀里,母亲悲哀的神情与关切的双臂同冰冷的尸体形成鲜明对比。其他人也都难以抑制内心的情感,或者失声痛哭,或者默默无语。近处的两位女子尽管背过身去,观者也同样可以感觉到她们悲痛的心情。阴霾的天空中,赶来一群加入哀悼行列的天使,他们的表情与哭声愈发令人觉得撕心裂肺。远角的一棵枯树更加重了死亡的气息。

笔抄新约3.jpg

  这幅画是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美术的开山鼻祖乔托·迪·波德涅的代表作之一。对于诗人但丁,很多人都不会陌生,而在14世纪的意大利,有着一位可以和但丁相提并论的画家,那就是这幅画的作者乔托。所以提到这幅画,是因为在这个时刻,我的悲哀与画面上的悲哀发生着一种时空上的契合。如此看来,《使徒信经》里所言的“圣徒相通”是完全可以跨越时空与历史的。

  耶稣之死是悲壮的,是摧枯拉朽的,是超越民族界限而属于整个人类的。但其展示的却是我们人类的悲哀。因为,他是我们弄死的,是我们把他送上了十字架。稠密模糊的鞭痕与淋漓的鲜血里,浸润彰显着我们的罪恶。现在的基督徒千万不要夸口,假如我们生活在那个时代,也同样会把他送上十字架的。即使耶稣再来,我们也未必真的认识他,我们不会比彼得更伟大更忠心,所以,我们当警醒。可是,令我们震惊的却是他的饶恕之心,宽宥之恩。在这样的恩典之下,我们怎么会不动容而感激他呢?我这样说,并没有把耶稣提升到神的地位,而是就他的人性品格来看的。如果我们基督徒的品格都像耶稣这样,那么,何愁教会不会兴旺发展,何愁不能得救呢?

  春节之际抄写《新约》,自有一种别样的感慨。可以说,春节是民俗文化最裸露的日子,什么烧纸送钱,什么拜年祭祖,什么鬼神符咒,什么鞭炮驱邪,什么红颜色辟邪等等。这些从儒释道文化中衍生出的大杂烩,以及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一股脑儿地被释放蹦跶出来,胀满了整个国度。少得可怜的基督徒在这样的氛围中,想冲出这个藩篱,来一个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几乎是不可能的。也许正是这种不可能,在对待基督文化与中国文化的态度上,出现了融合与替代的两种不同观点。我觉得,融合一说是从宣教的策略上而言的,替代一说是就最后结局而论的。这两种观点都有可取之处。但无论是融合一说,或者是替代一说,若真的实践起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对这一点,我真的是很感慨的。由此反映到对春节的看法上,也有两种观点,一个是要摒弃一切传统习俗,一个是融合这个习俗,把春节看做是宣教的好时机。实际的状态是这两种观点,要做到哪一点都是很艰难的,成效也是微乎其微的。往往,我们在这个节日里,与之合一的不是基督,而是世俗,尽管我们的房门上贴的是关于信仰的对联。所以,在这一点上,我更倾向于祷告,求神带领我们。

  《新约》里的话语,已经使我进入到一种沉思默想的状态,这时内心既有清澈与葱茏,也有杂芜与陈积,这两种思维相互冲撞起来,便狂涛涌起,经久不息,让这个春节在我的心中矗立起一座永远的信仰之碑。就这个意义上来说,我感谢这个春节。

  

【作者简介】 大漠,2009年8月28日在沈阳东关教会受洗归主。2012年开始在《雅博网》网站做文字侍奉至今。先后在《信仰之旅》、《文化中国》及网站发表信仰文章近200篇。现为中国通俗文艺研究会会员、辽宁省散文学会会员、辽宁省作家协会会员、沈阳市作家协会会员。

赞一下: ]

猜你喜欢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