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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文的生命见证(一)

2012-03-24 作者:伊文  
来源:拥抱每一天我也要投稿

今天为您说故事的是一位在中国的资深电台节目主持人——伊文。伊文在生命中有很多精彩、很感人、很不平凡的故事。

好多朋友看到我时,他们的表情会和预期当中看到我时有所不同。为什么呢?我要跟大家说,我的身体有些不方便,我需要拄一根拐杖才能行走。那我就说一说我这一条腿吧,大家会对我以后信主的过程有更多的了解。

婴儿出生的正常顺序是先出头,后出身体,我可能在妈妈肚子里有点调皮,和我现在的性格似乎不是很相像,我干嘛要在里面不停地乱动呢?要不然就是我太懒惰,很可能是走了一个极端,我估计是后者。我是脚先下来的,胳膊再往出走就难了,这样孕妇和小孩子就会有危险。这样,在情急之下,医生采取了一个她也感到很后悔的动作,她很使劲的拽我的右腿了。那么,我出生了。我长大后爸爸告诉我,在我的右腿上有五个清晰的手指印。是婴儿的肉太纤细了,而医生太使劲,也许是她太着急,希望我早点生出来。没想到一个负面的影响形成了。刚开始还不要紧,三岁前我和别的孩子一样,又跑又跳,没有什么区别。如果有区别的话,就是从小时候的照片会看出右小腿会比左腿粗一些。但是没有引起打大人太多的警觉。到了五岁以后,发现我这条腿走路要吃力一些,随着年龄的增大,吃力的感觉就更严重,身体也会向一边倾斜。我爸爸说,我这个女儿啊,还算漂亮,老那么走,身体会不好看的。他也在情急之下想了一个办法,他说,丫头,你要站起来!他在不知道我这个病该怎样很好解决之下,擅做了一个主张。感谢神,我觉得这个主张还是好的。他说,丫头,爸爸给你拄一根拐杖。于是从五岁开始,这根拐杖伴随了我很久。

小时候,小朋友们玩沙包,我也想玩。那时候可能还没有拄拐杖,他们跑,我也跑,但是一下就摔倒了。如果现在我仔细看自己右眼睛这个部分,会发现两个手指印,因为脸一下子倒地了。当时疤很深,细细看是能看出来的,现在看不到了。

有一个成语叫用进废退,当你不用它时,它的功能在慢慢丧失。当然我不是完全不用它,但它还是有点懒惰,于是我的力量就有点跟不上。我身体的全部力量可能更多的要左腿来承担。在家我每天有一些肌肉的锻炼,纯粹走路时依赖左腿的可能性比较大,感谢神,我有一个很健康的身体。我比别的同龄人感冒的次数很少,好像没有那么娇气,也能吃一些苦。

小时候我没感觉到别人对我的异样眼光,甚至因此感受到更多的爱。小孩子心里也没有那么复杂,大人看你时你不会辨别他们眼神里的内容是什么。我只记得关心、关怀。记得在小学时,老师会派学生帮我背书包。放学后,有同学像小保镖似地跟着我。在家中,我是最小的。我姐姐比我长三个年级,放学后,无论早晚,她都会等着我。然后我们一起回家。就这样,兄弟姐妹、老师、同学、朋友一路帮着我成长。我似乎没有感觉到太多的不方便。如果有,就是一些体力上辛苦的付出。在小的时候,我觉得单纯点很好,不会想太多的。人们看我时,他们会这样讲,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好可惜呀!我听到这样话时,还会沾沾自喜。我还没有认识神之前,我这样对自己说,上帝一定是故意制造这样一个强烈对比的残缺,才能让人更多的注意到我。我好像很没有任何受伤的感觉。小时候是没有的。

直到工作以后,由此而感觉到的不同就会很明显。我会解读人们眼里的目光了。我会从那个目光里看到我不想看到的东西。但是我觉得每个人身上都有很软弱的地方。有的人是在心里,其实我也是在心里,不过更多的是外在的刺激造成的。可能是上帝也太宠爱我了,祂让我有一点太容易去看别人对我这个腿的反应。但是它也是一个契机,我会解读人们目光里的成分,它在表达一个什么意思。同情有之,轻视有之,呵护也有。具体到日常的工作当中,可能一些活动我没有办法去参加,或者说我觉得我可以上台表达我的观点的时候,我就被忽略了;或者说有一些机会摆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可能会被退而求其次。我会埋怨。那时,找不到埋怨对象时,我会埋怨我的妈妈:为什么四个孩子,家里其他三个孩子都是健康的,而我却是这样子的?我这样问母亲,是很残忍。其实,她何尝愿意我这样?她是不愿意的。可是,我在家还是很受宠爱的。我哥哥说,我们三个被你指挥的团团转,瞧你颐指气使的。

我觉得我情绪起伏比较大一些。我会觉得没有安全感。其实小时候的不安全感已经存在了,那时候虽然内心没有受到伤害,可是会有不安全感。有一次和爸爸、姐姐看电影时走散了,电影院离我们家不远,一条直线就回去了。我知道他们在找我,我也在找他们,黑兮兮的一片找不到。大家已经坐定了,我想把这部电影看完再出来吧。旁边有位叔叔,我问他认识那条路吗?他说,认识。看我不方便,他说,我和你一起回吧。我说,好!电影演了不到三分之一时,我说,叔叔,你一定带我回。他说,好!没有问题。再演到十分钟时,我又说,叔叔,你记得,我们一起走。他说,好啊!记得那部电影演完,我问了N多次的“我们一起走”。那时我大概十岁左右。那个不安全的因素从小就在心中埋藏。

我的自卑心理没有克服掉,是以自负的形式表现出来的。如果它也算一种克服的话,还好,这个自卑变自负的程度不会太深,它让我某种程度上看上去比别人更加的自信。当然这个自信要比别人付的代价大一些。可是,很奇怪,这个自信就好像一个心理暗示一样,它会让你某一天真的自信起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个习惯,就是当我不能与人语言的时候,我会把它写下来。这是一个非常好的上帝的恩赐。好像是一种宣泄,可也是一种抒发,无形中锻炼了我对文字的运用和敏感,是一种解脱。但那时的解脱是一种自我安慰,始终会恶性循环。

其实那个自卑导致自负,最后变成自傲,然后吃了极大的苦头。因为我想要比别人不差,我会大大的推销我自己。我不会害怕的。其实,我做广播很偶然。我是敲开台长的门进去的。我也无所谓,你用我就用,不用拉倒。但是我不知道哪里来的机灵和自信。简单聊过后,台长说,你去试试吧,录个音看看。我就录了。这一录,领导说,好吧。就这样做了广播,好长时间就凭着兴趣做。他们周末正好正好缺一个主持人,我就去做。做了大概一年多,直到有一次,他们说有一个招聘考试。他们说,你要试试。我说,试就试试。那时候我没有思想压力,仅凭着单纯的热情和喜欢。其实我发现有时候我那样的热情和喜欢,还有那个无所顾忌的状态多多少少影响到周围的一些人。这个影响不是别的,是伤害到他们的一些感觉,我是后来意识到。我是需要被人关怀的,可是我的那种自负导致了看上去我不需要别人关心。就是以为我什么都可以的。我觉得人能生发出一种关心别人的心是非常正常的,但是我所谓的本能的这种自信抵挡了他们的这种心。如果我当时表现出一种全然接纳的心怀,他们帮助别人的那颗心就会得到释放,是一种良性的互动。而我过分的这种外表的强大把别人想帮助的心埋藏住了,是不好的,反而造成了自己和别人的隔阂、一种疏离。

在进入广播之前,我从事其他的行业。那为什么我要进入广播界呢?我们那个地方当时成立了一个新的台,是一个新生事物。当时有一帮年轻的主持人,把节目做的很好,曾经一度当地的收音机脱销了。大家都买那种小款的收音机,就是为了听这个台。我也是听广播是一份子。我在听他们说时,就有一个冲动,我能不能也说啊。因为我有很多想要表达的。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冲动。记得当时是我一个人填那个进门的单子,进去后,找到台长的办公室,敲门,长驱直入的就进去了。没有任何的惧怕。大概是九七年。

开始去是当义工,还有自己原来的工作,是用周末的时间做广播。我做节目和别人风格有点不同,在同档的评比中我是第一。受到了重视。一年多后,借着这个招聘考试,我被录取了。我记得当时节目主持是第一名,加上文化课总排名第二。这一做就是好多年。九八年做了一个节目,叫《幸运转盘》,一下子就被大家认识了。走在路上,就听见别人议论我,当然他们不认识我,广播见不到人。我也不知道神爱我,祂是给我机会的,可是我就是没有去接近祂,或者是说你来认识祂,又远离祂。这个节目一直存在了三年。大概做到半年头上时,我就小有知名度。中老年人、大学生都爱听。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神给我那个激情、那个话语,还有现场的感动,我把节目主持的生龙活虎。我以为这样就很高兴,其实收获的是一身疲惫,还有就是管教。我觉得是神的管教。我立刻就跌倒一个低谷。

后来我是如何认识神,我的生命是如何改变的,下次和大家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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