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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绝望城堡

2019-03-05 作者:偶溪君  
来源:作者原创我也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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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第一次听到“抑郁”这个词,是在姐姐生完她的第一个孩子之后。医生诊断她得了产后抑郁症。刚大学毕业的我,对一切事物充满期待,无法对姐姐的病症产生同理,于是我简单地认为,抑郁大致就是对生活太过矫情,对未来有些恐惧。
 
        直到我结婚后,人生遭遇重创,才真正亲身经历了“抑郁”这个绝望城堡。
 
        抑郁倾向
 
        我与姐姐都患上这个难缠的疾病,很难不联想到是否因为我们家族遗传。在我们家族史中,从太爷爷到我们这代,没有一个与我们一样。于是我又将焦点对准了我们曾一起度过的童年,或许我们生病与此有关。父母的一方长期缺失,母亲的情绪不稳定,动辄打骂。我们的童年过得并不愉快,特别害怕,不被接纳,没有安全感。这样的环境下形成的思维认知方式,就会怀疑自己,也怀疑别人的爱。
 
        当年父亲离家时,是信仰救了我的母亲,从此这个信仰也让我在主日学度过了6年的时光,一直到我的叛逆期来到。一次重要的考试失利之后,被我当成阿拉丁神灯的上帝,我将他的爱抵挡在了我的石头心外。我开始了自以为能够掌控的浪子人生。
 
        2011年,我与一位不信主的先生结婚。婚后第一年,他从事的担保行业出现了经济危机,我们家欠了300万的债务。包括欠我妈妈和姐姐100万,当时我怀孕有流产的危险,有娘家也不能回。在那个痛苦的环境里,我重新回到神的面前,重新找出一本尘封的圣经,开始了祷告。并找到周边的一家教会,开始参加周日聚会。
 
        在神的保守中,孩子平安出生。孩子出生以后,我和我丈夫去广州投奔我姐姐,我想靠自己的力量去偿还家里庞大的债务。因为那时候无论我怎么祷告,神都没有将这300万的债务挪走。
 
        加上要尽快偿还姐姐的债务,我觉得自己没得选择。接下去是很痛苦的两年,我要忍受母子分离,还要每天起早贪黑去工作。别人一再否定丈夫的工作能力,所以我从心里也很鄙视丈夫,这些都是神所不喜悦的。渐渐地我们的婚姻也出现危机,也是在那个时候,我发觉自己开始有了抑郁倾向。
 
        我想到死
 
        后来姐姐的身体出了状况,我们又从广州回到温州上班。孩子3岁了正好要上幼儿园,体质比较弱,感冒咳嗽几乎一个月都要发生好几次。我每天都在考虑怎么跟老板请假,想着带他去看哪个医生,又害怕药物的副作用,整个人的神经都很脆弱。
 
        所在城市凡是能排上号的医生几乎都曾挂号去看过,结果疗效甚微。当我发现钱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的时候,我想到了死。这时,我的抑郁已经逐渐严重起来。
 
那时我跟神的关系也很淡漠,我只是知道他的存在,但我心里真实的想法是“主啊,你若医治孩子,我就是活的,你若不医治,我就要死了”。
 
        在连续失眠的夜里,我决定寻找医疗的帮助。我先去医院挂神经内科,医生开了助眠和一些抗抑郁的药物。药物对我没有帮助,于是我又寻找当地知名的主任医生。医生给我做了一系列的专业测试,最后判定我患了“中轻度抑郁”。
 
        医生开了一堆抗抑郁的药物,结果表明,这些药确实缓解了我一段时间的焦虑和失眠症状,但之后引发的副作用让我忍受不了。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像我一样引发副作用,我只能当成这是上帝对我格外的恩典。
 
        断掉药物花了2个月时间,开始和停用这种药物,都让我十分难受。之后我又寻求心理医生的帮助,因为我知道信仰的巨大力量,所以我特别挑选了基督徒心理医生,但是很可惜,她也只能缓解我在与她一起的时间里的焦虑,当我独自走进我的环境中时,我依旧被无情地拖进了绝望城堡。
 
        痛哭祷告
 
        在这么一段治疗的时光里,我没有灵修、读经。在仅有的祷告中,我常质问神,为何不能救我?有时刚强一点时,也会在祷告中斥责撒旦,宣告即使我死,我的灵魂也属于耶和华至高神,不属于它。
 
        直到有一天,我听到一个答复:“为什么你相信你即便死,灵魂也属我。为什么却不信我会带你安然度过难关?”我回答:“主啊,我做不到,我只感觉很痛苦。求你帮助我”。
 
        神是信实的,事实证明,他真的愿意帮助我,他奇妙地带领,给了我一把走出绝望城堡的钥匙。
 
        记得2015年那一天,一大早我的状况就很不好,那时候我已经辞职,家人都不知道,我背着包准备离家出走,我想远远地离开家。
 
        不想再听孩子整夜的咳嗽,不想再整夜失眠。脑海里循环播放着仇敌的声音,它说,肯定不会有好转的,以后会越来越差。它偷走了我的盼望,而我信以为真。
 
        那天,我走到白鹿州公园,我站在那里傻傻地看一堆人在跳健身操,那首歌的名字叫《幸福天堂》。有一位大姐发现我表情不对,她说让我帮忙给她们拍一张照片。我说可以。我也很想找机会跟人说说话,听到播放的歌曲,我知道她们是基督徒。后来结束以后,我就去找刚才那位大姐,我问她:“你是基督徒吗?”她说:“我是”。我问她:“那神真的会救我吗,为什么我还是这么痛苦,晚上睡不着”。
 
        那位大姐说什么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我哭,她也哭,并且说要带我去祷告。那天她带我去教会祷告,我跪在神面前,痛哭流涕,更多地是为自己的遭遇向神哭诉,但是在教会里一群弟兄姐妹为我祷告的感觉与自己在家中的祷告很不同。我感受到圣灵在中间运行,因为祷告后我觉得有平安在心中。从此,我就委身在教会,我好像一个孤儿,终于找到了一个家。
 
        我在改变
 
        跟我在孕期的回转不同,自己从心里开始向神回转。这次,我重新回到神的话语和教会中。在这间教会,我不仅恢复了圣餐,还参加了小组、圣经辅导的培训,加入“生命影响生命”的门徒训练。
 
        我发现自己在改变。当抑郁来袭时,我就求神,不属于他的,求他为我抵挡出去。而且每天晚上我都写日记,记录我当天是否有认知偏差的时候,神让我明白,我不再是为我的感觉而活,我是为了神的使命而活。而且他给我的担子都是我能承受的。
 
        每一天早晨的灵修都在提醒我,我不是这世界的奴仆,我是神的孩子,为要彰显他的荣耀。每一个主日敬拜也都在提醒我,我在这世界是客旅,主的怜悯和恩典,每一天都在我的身边。
 
        当然这些还不够,还需要不停地把自己给出去,参与教会的服侍,而且去关怀与曾经的自己一样破碎的人。只有这样,心里的那个永远都填不满的空洞迷惘,才能被神的爱完全地填满,内心也得到了医治。
 
        我开始学会以感恩的目光,去看待生活中的每一件事情。当然这样做并不容易。我们感恩冬日的阳光,却恨恶夏日的炎日。我们感恩顺境,却在逆境挣扎埋怨。
 
        我记得一位朋友,她跟我说,每当她看见小女儿,这么健康,她心里就充满感恩;然后回头看到大儿子,满身的湿疹,长达七八年,未曾痊愈,心里就又充满了苦毒,刚刚萌发的感恩立刻就跑走了。这是我们每个人对于感恩的真实写照。
 
        然而我们一生的遭遇,就好像耶利米和但以理的生平一样,都是上帝的精心筹备,为要达到他想要我们完成的善工。而抑郁恰巧出现在困境中心里的反抗,以及对自己处境的深深自怜和无能为力中。
 
        如果我们愿意相信上帝对我们的遭遇是祝福而不是诅咒,我们就能摆正自己的心态,不会被情绪、感觉所奴役,从而能拿到真正走出绝望城堡的钥匙,活出一个丰盛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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