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仑玫瑰:怪病奇医(上)
第二篇- 第七章(上)
这几天,张助理对安琪突然友好起来。星期六中午,还到安琪的新居来作客了。
这在安琪的意料之外,她很高兴,热情地招待她。
在两个小时的交谈中,她了解到以前从未了解到的关于张助理的情况。
原来看起来象二十岁多岁的张助理已经三十岁了,其父亲以前是古龙县建筑部的总经理。张助理高中毕业时,一次反腐败运动,父亲被举报有严重贪污行为,接受半年审查,锒铛如狱。家里的财产大部分被罚款,和没收充到国库。
那时她正开始上大学,妹妹晓菲在读高中。妈妈日夜工作,好不容易送她念完大学,妹妹也考上师范。父亲在监狱呆了七年,出来后发现得了癌症,花光家里仅存的积蓄,半年后离开世界。
父亲死后,多病的母亲就带着她们姐妹两投奔到古龙洲舅舅这里。
后来她来到古龙孤儿院工作,妹妹也在市一家中学教书,去年谈了一男朋友,她同校的老师,就是上次素质训练后来找她的男孩和女孩。
张助理说完,脸色迷朦着丝丝伤感,美丽的大眼睛掩盖不住沧桑和无奈。
安琪细品她的话,句句是从她心窝里掏出来的,想到自己的身世,无限感慨: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轻轻一声叹息,只觉有万千心事想倾吐,但诉说不出来,情急之中,滚下泪来。
张助理掏出面巾纸,伸手替安琪拭泪,轻声嗔怪道,看你,傻妹妹,好端端哭什么?话未完,眼睛早潮湿了,喉咙哽咽。
张姐,安琪接过面巾纸,紧握住她的手,泪水串珠般滚下来。
正在她们彼此倾诉姐妹深情时,院长敲门进来,张助理和安琪慌忙松开手,起身迎接让坐。
院长深情的目光完全落中在安琪身上,弯腰细察她的脸,抬手摩挲了一下,说,ANGEL,你脸上好象有泪水,告诉我,为什么事伤心?
那样的一份关切!
在一旁看着,张助理心情复杂,很尴尬,鼻子发酸,赶忙扭过头去,强忍住不让自己失态,堆起微笑告辞。
安琪舍不得地与她招呼告别,目送她出去,见其正要出门,回头瞟自己一眼,扫过来刺骨的眼光,恶毒、嫉妒、怨恨,刚才的温存和真情已当然无存。
被电触了般,她一下惊倒在椅子上。
怎么啦?宝贝。在椅子边蹲下,他捧起她的脸,端详着,许久,凑过来火热热的双唇。
安琪一阵眩晕,突然把头偏开,说,在订婚前,我们、、、、、、
呵呵,院长直起身,摩挲着安琪一头浓密的长发,接话荏,保持圣洁,最好连手也不要拉。
安琪一听,抿嘴乐了,伸出小手捶他一拳,道,讨厌,你还知趣!
院长约安琪上街溜达去。
两人从房间里出来,安琪见只他一个人,顺口问,保镖呢?
院长摆摆手,说,他就不去了,我让他下午好好休息一会,这几天也够他累得。
安琪说,你到街上去,就不怕赫赫有名的古龙孤儿院院长被劫持吗?
哈哈,院长一听乐了,边走边拍着安琪的肩膀说,有你在,我就感到安全了,你就是我的保镖。
我?安琪手指指自己的鼻子,笑着说,我保护不了你不说,恐怕还连累你呢?
院长看她一眼,意味深长地说,你是我心灵的保镖。
安琪一听,就更乐了,咂舌道,有叫心灵鸡汤的,你倒来什么心灵保镖了。
两人正说笑着,强强和超超在那边看见院长,远远地飞奔而来,走近了,一人一只腿紧抱着,扭股糖似的缠住,在他身上乱啃乱摸。安琪看着,不自禁地心跳脸红,忙把脸撇开,眼睛的余光看到院长一反往日的亲切,狠狠地甩开两孩子,拉起她的手昂步前去。
她心里纳闷,冷不防一回头,见强强和超超正巴巴地瞪着她,眼睛里充满嫉妒和怨恨。
刹那中,她想起张助理的眼神。
正神思恍惚着,他们已走到大门口,诚森正坐在那块青石板上,手里捧着一本书。抬头见他们过来了,动动身子想起来。
院长走过去,拍拍他肩膀,示意他坐着,说,我现在就上街,去买来。
诚森哦吟一声,稍思量,说,笔要买稍好一点的,纸要托墨。说罢,目光落到安琪身上,淡淡地笑,神态复杂。
院长点头,拉着安琪出大门,往街上走。
安琪问,他要画什么?
院长嗯一声,张嘴欲要回答,旁边车里钻出一中年男子,迎面而来,拉住他热情地寒暄。
寒暄毕,他们继续往前走,院长说这是他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很快,他们就走到了街上。
冬日的正午,太阳很好。林荫道边的树木,光秃秃地伸着枝桠,让人说不出的凄凉。
星期六,街头尤其热闹,人来人往,川流不息。
街道两边林立的商店里,也熙熙攘攘,一派兴隆景象。
精明的商家,搅尽脑汁,在自己商店门前,让员工捏着喇叭,扯着喉咙招徕生意:进来看看咧,厂家直销,五折优惠。
一群群乞丐也活动得热闹,东一簇西一堆,三三两两地在角落等候着,对过往的行人虎视眈眈,侍机行动。瞄准一个,冷不防地冲上,伸出存钱罐,死皮赖脸地缠着要钱。
满街充斥着各种音乐和吆喝声。
他们经过一家玩具店,院长停住脚步,呆呆地朝里望着。
玩具店门前,挂着各式活泼可爱的洋娃娃,蓝眼睛的,黑眼睛的,穿花裙子的,戴小草帽的、、、、、、
安琪的视线也一下被吸引,突然心思摇曳。
院长拉她进到店里面,售货员堆起一脸笑容,忙不叠迎上来,说,进来看看,进来看看。要什么样的,我们这里的洋娃娃、、、、、、
院长在柜台前站住,抬眼扫扫挂在墙壁上的洋娃娃,问,有没有长头发的?
长头发?我找找。售货员环顾四围墙壁,寻找。
安琪推推院长问,你要洋娃娃?
院长说,买给你。
给我?呃,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长头发的洋娃娃呢?
呵呵,你可以编辫子。他诡秘地笑。
啊?安琪脸色一变,惊讶地问,你怎么晓得我爱编辫子?
啊,院长拍拍安琪肩膀,笑说,看你,紧张什么?我猜的呀,有一头美丽的长发的姑娘,一般都爱编辫子。你看、、、、、说着提起安琪身后粗粗的长辫子,道,你说说,没有相当功力,能编出如此精致的辫子吗?是吗,亲爱的安琪小姐?
目光温存、倔强而调皮,直盯着安琪。
刹那中,一份不可阻挡的甜蜜,伴随着隐隐的恐惧,同时袭击了安琪。
哦,先生,对不起,长发的,好象卖完了。这里只有短发的了,你看那穿红裙子的,就很好看,买来送女孩子是最适合不过了。
售货员的声音将安琪从恍惚中惊醒,见院长对售货员摆摆手,说,那就不必了,下次等你有了,我再来。
他们出来,路过一家文具店,就进去了,为诚森买画笔和纸。
售货员热情地招呼,好象跟院长很熟。
安琪问院长,你常来?
他正买东西,未作回答。售货员把笔和纸递给院长,收钱数起来,接过话荏回答,呵呵,他呀,我们常客。
拿着买来的东西,他们继续在街上闲逛。
他一米八的个子,走在安琪身边,正好高出一个头。米黄色华呢大衣,装裹不住一身的英姿飒飒。安琪眼睛的余光落在他脸部侧面,轮廓分明,神情坚强而刚毅。
只是他总不时地四处张望,胆怯而谨慎。
安琪想,是否带惯了保镖,他一时不习惯呢?
这时,几个乞孩蜂拥地跑上来,缠住他不让走。
他一身的富贵气息,与乞丐的衣衫褴褛,形成鲜明的落差。
安琪一阵紧张和担心。
意外,惊喜!
他在几个乞孩身边蹲下,关切地与他们说话,无尽的慈爱。尤其,他喜欢其中看起来最健壮漂亮的那个。
几个乞孩拿了钱,欢天喜地跳窜窜而去,撞倒了街边卖水果的摊子。
一场斗殴开始了。
乞孩很凶,气势高涨,几下就把年轻的水果贩子打倒。
安琪看见,有点生气,欲上去劝解,院长拉住她,说,且慢。
然后,动情地欣赏这一幕,对着几个乞孩竖起大拇指。
一会儿,那边有警察吆喝着过来,乞孩撒腿就跑了,院长赞赏地目送他们。
短短一幕,安琪在深思中沉寂下去。
他,真是令她神秘而迷惑。
他们继续往前走,她说,看得出,你爱他们,或者可以说,欣赏。那为什么不接他们来咱孤儿院?
他一时无言,等会摇头说,使不得,他们来历不明。
安琪脸色骤变,停住了脚步。他回头,不解地看着她。
她做个深呼吸,情绪平稳下来,慢开步,说,那来历清楚的残疾孤儿,我们为什么不收?
这个、、、、、他有点震惊,正要回答,街边一家精品服装店前面招徕生意的妇女撰住他衣角,说,先生,进来看看衣服,我们廉价清仓,要搬家了。
说着就把他们连推带拉弄进了店里。
进去,发现服装店很大,分两部分,男装部和女装部。
文弱而清秀的小男生亲切地领他往男装部去,这边,安琪被一穿着华丽的大姐带往女装部来了。
院长在一溜的毛衣前站住,东摸摸西探探,问,这是适合年轻人穿的?小男生点头,又不住地介绍。过会,院长摸着另一件毛衣,问,这个呢?小男生连忙说,这个式样适合中老年人,三十多岁或四十多岁,都穿得。
院长琢磨琢磨,朝女装部高声问,安琪,你爸爸多高来的?安琪答,一米七,中等个,干吗?他没有回答,新老两种式样都挑了两件。
小男生利索地包装起衣服,收过钱,手指在舌头上一舔,熟练地数数,交到收银台,等会送一张票过来。院长接过,转到女装部,见安琪正在一件黑色毛衣前左看右瞧,见他过来了,招手说,来看看,这件毛衣如何?式样和颜色都喜欢,只是我没有穿过低领的。
院长一听,推推她,朝试衣室努努嘴说,你以前没穿过的,就更应该尝试,去,去试试适合否?
售货小姐的头点得啄米的鸡般,于是安琪把身上背的包递给院长,拿了这件毛衣进试衣室去了。
狭小的试衣室里,她忙着脱衣穿衣,听得外面的院长跟售货小姐闲聊。
院长问,小姐,看这件毛衣,20多岁的女孩,偏胖,短发,圆脸形,可穿得?
售货小姐所,可以啊,不是吹捧,你就是有眼光,这种式样的衣服,就是给20多岁,偏胖,短发的女孩设计的。
院长说,OK,我就要这件,等会跟她的一起结帐。
安琪穿着新衣服,从更衣室出来,脱掉了臃肿的冬衣,穿着单薄的毛衣,身材尤显苗条,一下把院长和售货小姐的目光吸引了过来,尤其院长的眼光,又冒起几丝贪婪、迷恋和欣赏。
只是毛衣的领子太低,以致脖子根的斑纹暴露无遗。
她正向试衣镜前走去,只见他的眼光落在她的脖根上,紧紧盯着,转瞬,脸色发白,大惊失色,惶恐万分。
刹那中,恐惧抓住了安琪!
她在他的眼睛里发现了一种死亡气息,她深深地战栗。
走,快跟我走。院长一箭步冲上了,抓住安琪的手,推向更衣室,说,赶紧,赶紧去穿衣服!快。
安琪象是突然被打了迷幻药,懵懂了,急速回更衣室,拿来换下的衣服,穿上外面的大衣,出来,就被院长拉住,往外面跑,扔给了售货小姐一百美金,飞也似的上街了。
一会就到了孤儿院,诚森正坐在大门口,院长将买来的画笔和纸,扔给他,又拿出三件毛衣,说,这是你父子三人的,这是画画用的、、、、、、你就依照上次的画,只是画上多一只狗。
诚森接过,拿起毛衣,看了看说,你还真细心,连我都没想到给他们买毛衣呢。还有啊,以前你不是不要狗吗?怎么突然又想到需要一只狗了呢?
院长含糊应答一声,没回答,拉着安琪飞也似的往林荫道那边跑去了。
他们转过弯,保镖和哑巴老头正坐转弯处的椅子上,彼此打着手势聊天,见他俩过来了,停住了谈话。
气喘吁吁地在哑巴老头面前站住,院长急切地跟他打着手势,不时地指指安琪。这时,安琪已懂基本的哑语,那意思是:她也有怪病。
安琪的心顿时一沉,仿佛有一股力量把她卷入了海洋的旋涡中,窒息,腥臭。(插入心理描写,前面应该有关于花斑的交代)
啊?哑巴老头张的嘴巴,吃力地啊了一声,触电般站起来,略显浑浊的眼睛,盯在安琪被衣服遮盖的脖根上,关切,爱护,难过,惊讶,什么样的表情都有。
与他的目光相遇,一股异样的感觉从心头升腾起来。她感到平安,亲切,温暖,但又神秘和恐惧。
她低下头,避开他的眼光。
院长跟哑巴老头和保镖打着手势,几个人点点头,就快快地朝前面走去,到了院长寝室楼房的下面,停住,打开一扇通往地下室的门,进去。
(前面应该有关于安琪病的交代—)
里面黑窟窿动,阴暗,一股浓重的药味直钻鼻子。保镖按了一下墙壁上的开关,昏黄的灯光,照着长长的地下通道。
他们的脚步声,空旷地回荡在走廊里,身后的影子被拉得老长。
仿佛到了封闭多年神秘的古城堡中。
走完一条通道,转弯,又走完一条,又转弯。
也搞不清转了多少弯,在一扇画着八卦形的大门前停住。看到这八卦形,安琪突然似曾相识,努力在记忆里搜索着什么,院长推了她一下,思绪被打断,随他们的脚步进到屋里来。
通明的灯光随即亮起来,这是一间宽敞的客厅,摆设豪华,高档沙发,新潮家具,完全是星级宾馆的标准。在这样的地下室,竟藏着如此设备的房间,不得不令安琪惊讶,尤其纳闷的是,干吗要选择在地下室?难道上面已没有房子了吗?
于是想到自己的房间,心里禁不住内疚起来。
这时,哑巴保姆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给他们每人送了一杯茶来。
院长根本无心喝茶,示意哑巴保姆出去,保镖坐在客厅,他则招手安琪过来,推着哑巴老头,穿过客厅,进一月形门洞,转过一架立地屏风,来到一房间里。
四围的墙壁白得反光,屋子当中,一张宽大的桌子,铺着白布,上面放着一些瓶瓶罐罐,医疗器械。左边墙壁上,挂着一副放大的人体解剖图。右边墙壁上,挂着一副放大的人体经络穴位图。看到这两副图画,安琪恍惚地感觉自己已经不复完整,好象已经被肢解的丝丝片片,零零碎碎。
这种感觉告诉她,医诊室到了,扑鼻而来怪怪而浓厚的药味,更加证明了自己判断的准确性。
神秘的哑巴老头,此刻穿上了白大褂,戴上白手套,白帽子,口罩,眼镜。
没想到他竟然是一个医生!
此刻,医生指点她在他前面的椅子上坐下,命令她脱下臃肿的外套。
她有点不好意思,少不得忸忸怩怩。长到这么大,还没有在男人面前脱过衣服。
院长看这神情,走到她前面说,安琪,你要听话,这是目前中国最好的医生。你脱下外面的大衣,让他帮你看看你身上的斑纹。啊,我到屋子那头去。
她点点头,温顺地听从了哑巴老头的吩咐,任凭他擦看身上从后背中部螺旋着伸展到脖根的斑纹。
他离她那么近,安琪都能听到他的呼吸。
他察看得那么专注,认真。不时用哑语问安琪一些问题,安琪也用哑语作了回答。
突然她发现,一段时间来跟院长学习哑语,好象就是为了这个时候用的。
不时地她会偷偷注视罩在耀眼灯光中的他。
他略显浑浊的大眼睛,此时尤其的明亮清晰。高度集中的精神,以致他双眼里仿佛有电光喷射出来。他的眼睛里洋溢着那样一份深厚的慈祥和爱,好象是酝酿了许久许久。刚毅,在他的嘴角和眼尾处厚厚地堆积。忍耐,在额头深深的皱纹处埋藏。两鬓的头发已经花白了,染满了岁月的沧桑。
刹那中,安琪感觉这神秘的老人那样亲切,似曾相识。
擦看了斑纹,他测她心跳,然后观看喉咙舌头。
一系列忙完了,他领安琪到隔壁房间,这时院长也跟了进来,老头就对他打手势,意思是需要打针。于是,院长就自觉地退了出去。
这间屋子很大,用玻璃屏风隔成两部分。前半部分当中放着一张洁白的按摩床,后半部分好象是一实验室,四围的柜子里放满瓶瓶罐罐,当中放着一张实验台子。
在按摩床上趴着,他撩起安琪的上衣后背,扒下一点裤子,在她臀部上估摸估摸打针穴位。
打针的穴位,正好就是她那颗黑痣的正中。(前面应该有伏笔和交代)
想到这里,安琪不自主地往后伸手摸了摸黑痣,正好碰到老头的双手。他温存地把她的手拿开,安琪感觉到他的手在剧烈地颤抖。
针刺进去了,安琪一阵地疼。
打完针,安琪坐起来,老头拿了一空针筒在手里,跟她打手势说,想抽点血,叫安琪捋起袖子。
抽血?安琪感到有点突然,因此迟疑了,这时院长进来了,见这情景,对安琪说,没关系,ANGEL,你就让他抽吧,他以前给我看病后,也是抽过血的。可能,他要对你的病作更深入的研究。
于是安琪就让他抽了血。
老头给安琪配了大包药,细致地用牛皮纸包起来,院长拿在手里,老头正欲对着安琪比划,想告诉她如何服用,院长对他打打手势,意思是说由他来说就行。完了他们就出到客厅来,只见保镖还认真地等着。于是几个人就跟老头告别,保姆也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进屋去收拾房间了。
那善八卦形图案的门在身后沉重地关上了,走廊里昏黄的灯光又亮起来,几个人脚步的回音又在走廊里回荡。
为什么他要住在这里?安琪心里疑惑,想问问院长,但琢磨不太合适。这样想着一回头,却见那扇八卦形图案的门又开了半扇,哑巴老头倚着门,正目送他们,见安琪回头来,他马上把头缩了回去,关上了门。
上到地面,已经五点多了,晚阳有气无力地斜射着。
院长的手机响起,他接完电话,对安琪说他要有事去了,交代她如何熬药,如何按时服用,分别时还嘱咐说,以后,每半月,你去看一次。记得啊!不过我会按时提醒你的。你放心,只要有他,你的病肯定不会恶化了。喏,这是下午买给你爸爸的毛衣。
说着把药和毛衣递给安琪,
安琪嗯嗯啊啊地答应着,如坠雾里。
院长和保镖走了,她回到房间,坐在沙发上琢磨了琢磨,想起给妈妈打电话。
妈妈正在外地出差,听到安琪所说的情况,很感意外和高兴,说等她半月回来后要跟他好好聊一聊。同时也跟感谢院长为松杰买衣服,说难为他如此想得周到,一件事就可以看出这真是一个用心的男人。
用心的男人最美!放下电话,不知从哪里看到的这句话跳到安琪脑海里,她两颊火烫烫起来。(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