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耶稣的好朋友
2016-07-13
作者:林鸿信
来源:作者原创我也要投稿
经文:约翰福音第十五章13~15节
主讲:林鸿信 牧师
一、为朋友捨命
主内弟兄姊妹大家平安。我们今天所读的圣经是耶稣基督讲的话,这段经文让我们惊讶的是,他把上帝对人的爱,比喻为朋友之间的爱。经文的一开始就说:「人为朋友捨命,人的爱心没有比这个大的。」(约15:13)他所表明的「这个朋友」是什麽呢?在我们华人的文化裡面,好像朋友之间的爱比较少被提到,我们从小到大都听到:父母的爱,或者父母对子女的爱,或者兄弟姊妹的爱。当然这些爱都很重要,但我相信耶稣基督他用朋友来表达上帝对人的爱,这裡面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因为朋友的爱是完全出于自由选择,是出于甘心乐意,并无血缘亲戚关係或其他必然的联繫。
一下子这样讲可能有人不大听得明白,我举一个例子好了。我曾经在看电视时无意中转到一台,是外籍配偶来台湾,她们在谈其本国文化与台湾文化的不同,那一天谈话的主题是朋友。我印象很深的是有一位巴西来的太太,她嫁给台湾人,她说:「我们在巴西,下班是六点,但是所有的人都不回家,都到PUB去,一定要去到十点(半)才会回家。我们都很期待每一天的结束,然后我们就可以到PUB,为什麽呢?因为到PUB可以去见朋友,在那裡跟朋友聊天分享或者打牌很高兴。」当时旁边的人就问说:「奇怪,你们巴西人为什麽不是下班先去见家人?」她讲一句话,让我印象很深刻,她说:「家人不是自己选的,朋友是自己选的。」好像有时候家人有一种必然,因为我们没得选,但朋友有得选。这个有得选、没得选,我想重点并不是在于,到底是朋友重要还是家人重要,因为耶稣基督要传达的是一种自由的爱,他本来跟我们没有关係,但是他的愿意是甘心乐意的,不是指酒肉朋友,也不是指在PUB喝酒的朋友,经文这裡说的是「为朋友捨命」,真的是爱的极致,如果是为家人捨命,好像说得过去,因为真的有人愿意为家人捨命,但是为非亲非故的朋友捨命真的是一个最大的牺牲,也是耶稣基督所要表明的。
而且经文还告诉我们,耶稣用朋友跟僕人作一个对比,「以后我不再称你们为僕人,因僕人不知道主人所做的事。我乃称你们为朋友;因我从我父所听见的,已经都告诉你们了。」(约15:15)因为耶稣基督把我们当朋友,所以他把所有从父所听见的事情都向我们解释、解明了,也因此我们不再是僕人,僕人不知道主人在想什麽,但是朋友是互相了解的,是互相有深度认识的。所以我发现很多人都喜欢一首圣诗「耶稣恩友(至好朋友就是耶稣)」,我自己也很喜欢这首诗歌,但是可能我们在喜欢这首诗歌时,会不会忽略一件事情?我们说耶稣是我们「最好的朋友」,我们当然很喜欢,我想每一个人都很喜欢有耶稣做我们最好的朋友,但你有没有注意到朋友间应该是互相的?当耶稣是我们最好的朋友时,是不是我们也想过,到底我们是不是耶稣的好朋友?当我们领受耶稣基督的爱时,是不是也会有一种很大的爱在我们身上,让我们想要学像耶稣把我们当朋友一样,也愿意做耶稣的好朋友?
二、做耶稣基督的好朋友
我很感谢上帝今天让我们在和平教会一起参加礼拜,知道这是我们一年一次的宣道主日,而宣道主日的重点就是讲宣教。宣教到底是什麽呢?我想很多人有模模煳煳的概念,「宣教就是传福音嘛,宣教就是教会增长」,这些都对,但是我们要回到宣教原来的含意,Mission它原来是拉丁文的「差遣」,在教会裡面逐渐形成一个共识,就用差遣这个字,来表达做上帝所喜悦的工,其中包括传福音、包括教会增长。也可以说宣教这个差遣的主人是上帝,宣教就是上帝的差遣,如果我们把宣教和差遣的概念加起来,再把今天的经文合起来,我想我们可以得到一个很简单的了解,今天的经文也是告诉我们,宣教就是耶稣基督的朋友受差遣、去寻找耶稣基督所要寻找的朋友。我们当中凡是感受到耶稣基督的爱,感受到耶稣基督是我们最好的朋友的人,我们也愿意做耶稣的好朋友,受耶稣基督的差遣,去寻找耶稣基督仍然在继续寻找的人。有人可能是海外宣教看到海外的需要;有人可能是学生宣教看到学生的需要;有人可能是做社区宣教看到社区的需要,那是耶稣基督他要去寻找他要得着的这些朋友,但是他需要跟已经知道耶稣基督朋友的人合作,要差遣这些人,耶稣基督的朋友受差遣去寻找耶稣基督所要寻找的朋友,就是将福音传出去,让不认识主的人认识主,让他们知道耶稣基督为他们献上自己的生命,用这种至亲的爱来爱他们,他们也要成为耶稣基督的朋友,再去寻找耶稣基督所要寻找的人作为他的朋友。宣教就是我们领受耶稣基督的爱,朋友的爱、自由的爱、甘心乐意的爱、为我们牺牲生命的爱,我们受到激励,乐意受差遣,也去寻找耶稣基督要寻找的那些人。这是我所能理解最简单,而且根据圣经对宣教的一个了解。
三、效法耶稣基督
其实很多年来我对宣教的认识主要还是建立在宣教师的见证。我们知道在台湾的教会今天如果能够有一点点样子、有一点点福音的果子,很多都是宣教师他们生命的见证所结的果实。我不知道我们当中有没有人认识兰大弼医师?他是今年三月二日去世。兰医师去世时我心中非常的难过,因为他是少数几位至少是我亲身经历过真心爱台湾的人,他的爱不是用嘴巴而是用生命付出。特别在我的家族裡面,我的祖母曾经被兰医师的母亲关照过,因为我的祖母是一位乡下女孩,但是兰医师的祖母知道我的祖母能够识字读书,就作了很多的努力,家庭访问,在学校帮她,让我的祖母可以受教育,所以在我的印象中我的祖母都会去找兰医师的母亲,所以小时候我印象中就有一位很有爱心又温柔,好似天使的外国妇人。每次她来,我的祖母就要我叫她兰医师妈妈(其实是兰医师祖母)。到我渐渐长大才知道,他和他父亲两代都是在台湾做医疗宣教,因为他们同时都在中国担任过医疗宣教师,两位都是在英国第一流的医生。我曾经算过他们父子两代光是在台湾,合起来总共服侍了七十九年。兰医师的太太高仁爱也是一位医师。如果我们用世俗的眼光来看,父子两代做医生行医加起来超过一百年,你想应该有多少财产才算是人间有公道?是不是应该用「亿」来计算?大概一点都不过份吧。父子两代做医生一百多年,我想千万不能够形容吧,恐怕要用亿或数十亿来形容吧。
但是我无法理解,就是兰医师他离开台湾,65岁从彰化基督教医院退休,他没有拿那些退休金,他把它留在台湾,当他回去英国时,他差一点没有地方住,因为他没有积蓄。我在英国读书时去拜访他,才知道他告诉我的一些亲身经历,他很感谢上帝,是因为他父亲有两个妹妹,就是他的姑姑没有结婚,那两位姑姑把她们的遗产交给他,让他能够跟他的夫人在伦敦有一间很小的公寓,而那间公寓如果我们当中有人有去过伦敦大概都去过他家,因为那个地方几乎变成台湾人的旅社,特别夏天是旺季,各式各样的人他都接待。我们会觉得实在无法理解,在台湾如果一个人做医生好像非得做赚钱的医生,这也是很正常的,如果不刻意赚钱,做医生这个行业本来就应该要有一个正常正当的收入,怎麽会有人不要这些,或者说他们看到什麽更好更精彩的?
那一阵子我又特别在想一个问题,一个人到底要怎麽样才算是被上帝呼召?那麽像这样要做这麽大牺牲的人,是不是他应该要有特别的呼召?是不是要有天使来跟他说话?是不是要看到异象、异梦?是不是要有很真实的凭据?让我们可以好像表现得跟世界上的人不一样?所以有一次我去伦敦就问他这个问题,说:「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会做医疗宣教而且回应上帝的呼召,到底你经历了什麽?到底是什麽样的经历让你清楚的知道说,我要走这条路?」其实兰医师是一位非常谦虚的基督徒,当我问他这个问题,他当时好像显得很为难,顿时不知如何回答,他说他需要想一想。结果第二天早上起来,我看到他,他自己说:「你昨天问我那个问题,让我想了一个晚上,因为一方面确实没有人问过我这个问题,但是另一方面我几乎也想不起来有没有什麽比较特别的经历,好像没有太特别。我只能说,应该是我很长的一段时间慢慢地想要做医疗宣教,就好像我们心裡想做一件事情,如果不去做就会觉得可惜,如果做了别的事情好像会有点怪怪地,不大安宁,好像有点放不下。」当他讲得这麽谦虚,我有种感觉「好像太平凡了吧!」因此我又好奇问说:「你说有一个感动,这个感动到底是什麽,可不可以尝试把它讲得更清楚一点?」他说:「就是想要效法耶稣基督,就是想要学习耶稣基督的榜样。」他同样是非常谦虚的说:「可能我的父母是宣教师,所以我比别人更有机会去接触到跟随耶稣基督的榜样和见证。」
当我听到这裡的时候,一方面是觉得很感动,一方面还是有一点疑惑,因为我们在台湾,我的感受是,大部分的人如果要出来做一个传道人,好像需要有特别的经历,例如看到天使,或是特殊的感动,或神奇的见证,像给车子撞了没有死,或者说火灾烧不死,好像非得是天使从天上伸手说:「这个人要保护他,因为上帝要用他。」不然没有人会来唸神学院。确实我在神学院当老师二十年,我们的学生当中有一部份的人真的是有特殊经历,所以当我们有需要作见证的时候,因为信徒喜欢听这种见证,所以这些弟兄姊妹好像都是我们的首选。但是我心中也有一点纳闷,如果说我们都要这麽特殊的经历,好像这样的人并不是多数,而是少数。但是像兰医师我看他作了一个很大的改变,就是他最早原先只是学医要做一个医师,要从事帮助人的行业,但是也没有特定的想说一定要到台湾,他是在成长的过程中,渐渐地只是因为想要效法基督,如果是那麽简单的话,是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效法基督?可以啊,每一个人都可以效法基督吧,你现在就可以做这个决定嘛,那也就是你现在可以作要做传道人的决定,他可以,为什麽我们不可以?我们到底卡在哪裡?我在想这个问题,也知道这句话虽然很轻也很重。
当我有机会跟兰医师有更多的分享时,我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他跟我回忆他早年在中国大陆当宣教师的日子。那是他第一次做医疗宣教师,地点在泉州,时间是二次大战,那个时候整个福建省的泉州被日军包围,战争带来许多的伤害,造成卫生条件的恶劣,有许多人生病,所以他说那间医院是他所经历过最忙碌的,从早到晚,而且在日本人的封锁之下,又没有电,还有战争的危险,忙碌了一天终于结束,到晚上要睡觉时,已经精疲力竭。但是因为没有电,也就没有电扇。听他自己说,泉州夏天是非常的潮湿闷热,所以在那样的一个地方,很累又没有电和电扇,再加上蚊子很多,睡觉一定要挂蚊帐,没有风已经够糟糕了,蚊帐挂上去更是「蚊风不动」,因为蚊帐会挡风,所以他每次睡觉都只能拿扇子搧,边睡边搧,搧到扇子掉下去的时候就是睡着的时候,全身都是汗水。但是他回想他服侍主多年,他会感觉那个时候是最甜蜜的时期。我当时不是很了解,但是很感动。
但是到后来慢慢地在服侍上有一点点体验,也在圣经上认识更多,我今天比较能够确定的是,我相信当一个人如果能够经历到在困苦中却是喜乐,他一定是经历到耶稣基督的爱,他也经历到他对耶稣基督的爱;他一定是经历到耶稣基督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同时也回应这个爱,做耶稣基督的朋友,朋友与朋友在一起不就是最高兴、最快乐的吗?是自由的、是心甘情愿的,就是好朋友在一起才可以一同面对艰困和挑战。我还记得他又说他曾参加一场年长的退休宣教师的聚会,在场将近百人,望过去一片白髮苍苍。其中有位分享他在东南亚成为日军集中营囚犯的经历,当时物资条件极差,生活非常艰苦,甚至数度动摇他做宣教师的决心,在场的人大多感同身受,因为有大半的人都有相同的遭遇,「怎麽办呢?」那位老宣教师只说一句话,自问自答:「坚持到底!坚持到底!」全场动容,泣不成声,一句「坚持到底!」说出这些耶稣基督跟随者的心声,因为他们都是耶稣的好朋友。我相信,只有体会过那种是耶稣基督最好的朋友,也愿意甘心乐意成为耶稣基督的好朋友的人,才有办法明白,并能在信心软弱时还能够有信心向前行。
四、宣教师的心声─做耶稣的好朋友
不知道大家晓不晓得,在台湾宣教的历史大致上是南北有不同的故事。北部的教会是由马偕,一位加拿大宣教师来建立。我们今天在北部的教会大部分都跟马偕1872年来澹水宣教有关係。马偕来台湾宣教27年后,他心中有一个感动,是儘量的想把他在台湾看到的写下来,所以他留下一本自传,叫作「台湾遥寄」,每次我在看这本自传时心中都很感动,因为从他的自传中,深深地感受到他对台湾的爱,而这份对台湾的爱的背后,正是耶稣基督的爱,同样在马偕身上也会看到类似兰医师给我们看到他跟耶稣基督那个密切的关係,耶稣基督是他最好的朋友,他也是耶稣基督的朋友。
我要说的是,当一个人他在生命重要的关头所写下自传,他想讲的话我相信都是肺腑之言。特别他在写这个自传的时间是在1895年,1895年是甲午战争,清朝战败,签下马关条约,台湾割让给日本,那一年他刚好全家,他跟他的夫人和三个小孩都在加拿大,为什麽在加拿大?是因为他的身体已经很糟糕,需要疗养,所以早两年也就是1893年,回到加拿大去疗养身体,预计两年后要再一次来到台湾。但是没有想到1895年就是他预定要回台湾的那一年,发生可以说是日本和清朝的战争,4月17日马关条约将台湾割让给日本,6月2日日本从基隆开始登陆接收台湾,从北到南,四处都有激烈的抵抗,抗日战争大概延续了十年之久。无法想像的是,6月台湾已经开始有战乱, 10月他全家,马偕和他的夫人还有三个小孩,五个人从加拿大出发,目标就是台湾。也因此他在写他的自传,当地的教会,特别是有一个编辑,心中有一种感觉,就是他去了大概就不会再回来,因为他是从安全的地方进入战乱的地方,马偕自己也会有这种感受,是因为他的身体已经很不好,疗养了两年没有太大起色,所以也可以说他这次的旅程就是死亡之旅,也因此他的自传是我觉得很特别的自传,这有一点像是他对教会在交代他的遗言,我把它整理成三点:
第一点,他挑战自己的家乡教会,就是加拿大的教会,他写说:「他非常担心他的家乡教会只关心自己灵魂的得救,他担心加拿大的教会不再有宣教的异象。」因为马偕他要到台湾来宣教这件事情,一开始加拿大长老教会是不大认同,他申请要做海外宣教师,有人回答说,因为加拿大长老会还没有差派宣教师,是他经过多次的争取以后,加拿大长老会才成立海外宣道部,但是过了几年之后,这个宣道的力量好像渐渐地薄弱。他担心家乡教会将因为像人性一样―人总是喜新厌旧,这些事情如果不再成为一种关切,就会变成自私只关心跟自己有关的,虽然关心的是灵性的事情,是自己灵魂的得救,但仍然是一种自私。因为如果我们真的要成为耶稣的好朋友,是不是耶稣他所关心的,应该成为我们关心的?所以有时候我们会不会太自私,只唱说「耶稣『是我最好的朋友』」,那我是不是耶稣的朋友,我哪管那麽多,只要「耶稣『是我最好的朋友』」,为我而活,我的灵魂能得救,能上天堂,耶稣想要什麽那是他的事情。有时候我们可能会陷入一种自私,他也担心他的家乡教会不再有这种宣教的异象。
第二点,马偕他挑战所有的基督徒,因为他确定所有的基督徒都应当是宣教师。一个人信主以后,虽然他不是用我们今天所读的经文,用这种角度,但是他要表达的,是类似每一个基督徒信主以后,耶稣基督的价值观就在他的生命、就在他的生活,很自然而然他到哪裡,那个地方就会有福音行动,每一个基督徒都是宣教师。也可以说他挑战所有的基督徒,都应当从自己的信仰,再一次的领受差遣,受耶稣基督的差遣,去寻找耶稣基督所要寻找的朋友。
第三点,马偕他特别挑战台湾教会两件事情:一件是自立自养,一件是海外宣教,他期待台湾教会可以不再靠海外差会的帮助。我想我们今天的台湾教会都有达到自立自养。但是第二件事情我想起来很惭愧,因为那是1895年,也就是115年前,他期待台湾的教会应当要做海外宣教,而到今天我们发现大部分的台湾教会,特别是长老教会,几乎没有在做海外宣教,我们帐面上是有一些海外宣教师,但大部分都是自己去,而且接洽好了以后,只不过是经过总会作一个形式上的认定。我知道我们和平教会已经很难得,多年来我们有一个宣教关怀团契,我们的教会不断的在支持宣教事工,为宣教奉献、为宣教祷告,但进一步的,可不可以让我们有更深的祷告,求上帝让我们当中兴起做宣教的人?我们需要的不只是钱和祷告,我们需要的是人,我们当中有没有可能有更多人感受到「我是被差遣的」,耶稣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也愿意成为耶稣的好朋友,愿意把宣教当作我们一生中最重要的工作。
最后,马偕在他的自传裡说:「真正的故事尚未结束,它才正要开始。」他挑战台湾教会要有觉醒,我们要将宣教的故事讲得完全,他只是开路先锋而已,他还没讲透讲完,从这个角度来讲,上帝是不是交代我们,有何故事是我们应当要继续讲下去的?我们到今天还是在靠很多宣教师,特别在台神我看见,在教导重要的科目上,不是说我们没办法,但长期以来我们所栽培的师资还不够,神学院为何老师会不足?原因很简单,是因为准备做传道者的人不足,要是准备做传道者的人够多,当中就会有教导恩赐的人将来可以成为师资。但是我发现,就算在华神也一样,所有的教会大部分都是欠缺传道人,我们台湾的教会好像在回应主的爱需要有人出来服侍的事上还没觉醒,这样的需要我用一些研究数据来向大家说明:
五、我们的故事
有人可能不晓得我们现在在台湾,事实上整个基督徒人口还是相当有限,长老教会信徒在台湾有22到24万左右,佔台湾基督徒人数的比例1/3,这个比例放到台北县市来看,就掉到一半,剩下1/6,即六个基督徒有一个长老教会的信徒,再放到台北市的比例只剩1/9,可见在都会区的宣教事工相当落后。很长期以来,在台湾的调查都说,台湾的基督徒大概是2.5%,很少能够突破3%,最近有一个新的调查,是用问卷调查的方式,说台湾的基督徒有超过10%,那麽到底是2.5%还是10%?这裡当然有落差,这个落差很可能关键是在于,因为这个调查大部分都在都市裡面做的,是用民调的方式,你知道民调会造成什麽问题?民调的打电话虽然是随机,但是会回应电话的,大概都是晚上有时间的中产阶级、知识份子以及军公教等,晚上没有时间要去加班工作或摆路边摊的,他不会加入这个民意调查,所以民意调查常常会有严重的问题。这反映了一件事情,也是内地会他们多年来的统计,台湾真正的问题是基层民众信主太少,什麽叫作基层民众?我想你到菜市场就会看见基层民众,剪头髮的、做裁缝的、卖菜的,我对他们不是说有什麽知识上的傲慢,而是他们是目前可以看到的,可能是离开基督福音最远的一群人。而这群人我相信,所有的教会裡面,最有这个可能性,或者最有这个能力去接近这个基层民众的,我相信是长老教会。你说,是吗?像吗?因为长老教会虽然目前看起来也大部分都已经不是基层民众,而是渐渐地以中产阶级为主,但是你想想看,特别我们当中如果你是信主第二、三代,我们第一代信主的人都是基层民众,是第二、三代可能在信主的过程中有得到一种启蒙、启发,逐渐的从基层变成中产阶级,我们的问题是我们不能够忘掉我们原先在基层的那些根。而且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因素,在文化上、在语言上,我们离基层最近。我们当中很多人都会说台语,这是国语教会没有办法的,你了解吗?国语教会不了解,它怎麽做基层工作?你要是想选举也要说台语,要是你不会台语你如何选举?你看郝龙斌会不会讲台语?宋楚瑜会不会讲台语?马英九会不会讲台语?但是很抱歉,我发现有很多很好的传道人不会讲台语,也不觉得需要讲台语,所以基层民众永远在传福音的范围之外。
我的调查数据是为了简单的让大家了解,以台北市和台北县为例,台北市因为已经高度的都市化,相对的基层民众也少。就人口数而言,台北市有264万人,台北县有364万人,合计628万人,佔台湾人口总数的四分之一。而且台北市的教会教堂数字特别多(大部分都在罗斯福路、新生南路到和平东路这个三角区块)有人调查起来大概有八百到一千间左右,但是台北县它的人口差不多是台北市人口的1.5倍,但整个台北县的福音情况,我用一个简单的数字让大家了解,我们台湾平均是七千人有一间教会,但是台北县的平均是超过一万人才有一间教会,台北县的平均值比台湾平均值还低很多。这些地方可能你都很熟悉,板桥、新庄、树林、土城、芦洲、三重。新庄(11000人一间教会,34间教会/8间长老教会)、树林(12000人一间教会,13间教会/2间长老教会)、土城(12000人一间教会,19间教会/3间长老教会)、板桥(13000人一间教会,40间教会/6间长老教会)、芦洲(19000人一间教会,9间教会/3间长老教会)与三重(18000人一间教会,21间教会/8间长老教会)。
而其中我觉得最严重的是板桥、芦洲和三重,原因很简单,你有没有看到板桥人口像爆炸一样,你坐高铁曾经在板桥站下车吗?我们以前印象中板桥就是一个小站,现在光是高铁延伸到捷运,还有台铁的车站,你走一圈看看,比台北车站还漂亮、还壮观,因为它会成为新北市的最核心地带,人口大量的涌进来,但是基督徒都没有增加,所以它是数字上远远地落后。最落后的是两个古老的地区,一个是芦洲,一个是三重,这都是福音很早就进去的地区,马偕很早就在芦洲传福音,在五股传福音,也在三重传福音,但今天这两个地方的福音落后情况你实在是无法想像,三重是每一万八千人有一间教会,芦洲是一万九千人有一间教会,是最少的。但是你有没有同时注意到,整个新北市,还有旧北市,已经都快要合起来,因为芦洲和三重的捷运马上就要通车,但是我没有看到教会的积极,没有看到传福音的积极,没有看到这个新的趋势,所造成的福音的可能。
我们没有看见台北县就是我们的教区,大家一直在台北市抢人。你想过在台大做学生工作的团体有几个吗?约有四五十个吧。肯去不太受重视的地区做学生工作的,大概不会像台大那麽多吧,我不是在讲台大有多好,我是在讲人力资源的不平均。求主帮助我们的教会成为一个宣教的教会,期待我们能够将祷告化作行动。和平教会现在在建堂,聚会的情形看起来好像是被掳的流亡教会,因为还没有回到自己的家,但是礼拜堂完工之后,礼拜堂是外壳,外壳还不是最要紧的,裡面有生命、有传福音的生命,有宣教的生命,也愿做耶稣基督朋友的热情,那才是决定性的。
对不起,我提这些你可能觉得太遥远了,可能我在神学院因为很多研究老师学生多少会谈到这些改变,也因此可能在对于台湾的宣教趋势长期性有比较多的注意。容许我作一个简单的提醒,我看在台湾本土宣教目前还是很严重、很需要,特别需要有人会台语,而那个传福音的策略要渐渐地走向基层。最近内地会他们的宣教师差不多有一半开始学台语。你若说学台语没前途,大家都觉得学台语没前途,所以那些讲台语的,福音要接触他们就变得很难,因为基督徒不愿意讲台语,或者失去讲台语的能力,但是还是有很多人的沟通习惯是用台语,而那个族群是我们相当长期以来很难接触的一群。根据内地会的统计,这群人信主只有0.5%,连百分之一都不到,而这群人他们的文化是比较偏向民间宗教,他们的人口数字可能佔台湾人口的三分之二左右。亲爱的弟兄姊妹,我们在讲宣教,当然眼光从本地开始,但是不是只有定睛在本地?
我特别要提的是,刚才我不是才提到台湾教会在作海外宣教,整个视野好像没有完全打开,这几年特别在台湾神学院和基督精兵协会服侍,努力海外宣教的事工。基督精兵协会是台湾神学院的师生一起组成的一个宣教性的组织,因为我们在学校是教育性的组织,很难有宣教的使力点,所以藉着基督精兵协会我们来拓展宣教。这几年来感谢和平教会长期支持基督精兵协会,特别在几年前,当我们有能力差派人在印尼时,和平教会也参与这样的事工。我们目前还在累积短宣的力量,因为多年来我在台神当老师二十年,你想二十年我是不是看过很多神学生?但想要做海外宣教的我只有遇到两个,可见得很多人即使到神学院,他也不见得会做海外宣教,我相信海外宣教的呼召是少之又少,但也可能是一个恶性循环,因为我们的资讯太少,我们知道太少,所以我们就很少去做。
这几年来我发现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因为在泰雅尔的教会,海外宣教已经大概都有二十年的历史,都在弱小教会。我们听说长老教会在做泰国阿卡族事工,阿卡族的工作其实最早是来自新竹的五峰教会开始。当我去拜访石磊教会、梅花教会,我发现他们十五年前就已经在塞班岛对中国劳工传福音,因为很多中国人在塞班岛的製衣厂工作。当我有机会来到田埔教会,发现他们在印尼跟当地的印尼人合作,在加里曼丹岛有一个神学院,这个神学院当然是规模很小,但是毕竟他们已经建立起来。而现在谈的,不论是塞班的事工,加里曼丹的事工,最少都已经是进行了十年到二十年,而这些教会都比和平小太多了,我现在讲的教会没有一间教会聚会是超过八十人,他们平常聚会都是五十人左右,如果过年过节大部分人全都回来,顶多大概就是一百人的教会,而且大部分都是弱势者,他们的经济能力都是有限的。我要说的不一定是钱或是人才,最重要的是心,如果有心就有钱、就有人,特别是人的部分;如果没有心的话可能有钱,但是一定没有人,我认为真正的问题还是在人,我看到的这些原住民教会,他们不只做海外宣教,他们真的是奉献、祷告还加上一件事情,他们都儘量的去参与。弟兄姊妹,如果我们有机会去参与海外宣教,我相信我们的眼睛会被开启。
这几年来我们在台神也一直在努力推动东南亚海外宣教。今年有缅甸来的三个学生,也是我们藉着基督精兵协会开始在缅甸进行一些宣教的工作,与缅华圣经学校以及发亮之家育幼院合作,以短宣、宣教差派(目前一名),支援教学的方式进行。而且十多年来我们已经在星马这一带做了很多工作,所以我们现在在马来西亚首都吉隆坡,一年有三次差遣老师去做牧者的训练,前往教授教牧硕士与博士班,从事星马牧者在职教育,参与牧者同工有40名,所以我们可以转移到信主人口更少的地方。我今年暑假到泰国参加一场教授的会议,在泰国看到的情况让我非常的惊讶,在曼谷附近的乡下,我看到那裡的华人教会,虽然那个牌子还是挂着中文,但裡面信徒80%都是泰国人,我原以为泰国人都没什麽人信主的,没想到那个地方,华人教会裡面的华人是极少数,已经没有办法用中文讲道,全部要用泰文,80%是泰国人、是当地人,而且那个地方缺很多资源,也缺福音队,当我问那裡的同工说有没有短宣来过这裡,他们说没有,因为大部分都直接到泰北去。泰北和曼谷几乎是两块不同的地方,可能过去我们比较浪漫一点想到泰北(滇缅边界),再加上泰国,那个岂不就是最浪漫的、最有点蛮荒风情的半观光之地,或者至少是满足很多好奇心的地方,但是在曼谷大城市的周遭,我们看到的泰国片,印象中几乎是鬼怪或偶像,泰国片十片有九片半内容是有鬼怪的,但是没有想到当我参加几个不同礼拜堂的聚会时,我看到从大人到小孩,他们用泰语在敬拜上帝,我心中很感动。
他们需要什麽?他们需要有人继续去关心,他们觉得短宣一定有帮助。希望从短宣的接触,到我们甚至渐渐有人愿意学泰语,光是在台湾你知道有多少泰劳吗?台湾的外劳数字可能不是很稳定,大概是三十万左右,因为几个国家人口上上下下,一般来讲泰劳大概是佔三分之一,现在可能少一点点,最少大概也有八万到十万左右。他们来到台湾,我们有多少力量来对这些外劳传福音,或者对外籍新娘传福音,或者对新台湾之子,或者对大陆来的大陆客,你有没有看到整个台湾在变啊!上帝给我们传福音的机会不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广吗?当我慢慢地走出我的世界,也走出我所关心的台湾,我发现有太多的工场是上帝希望我们有更多基督徒去投入的。你可能很难想像,像我这样的一个人,我长期注意的、眼睛看到的,顶多只是台湾和台湾教会的需要,所以刚刚我们讲到台湾本地宣教,我可以一直跟你讲下去,我刚才还有很多细节跳过去,因为这是我多年来一直在梦想,希望在台湾看到福音的复兴。
但是1991年,上帝让我在德国柏林遇到一群中国大陆的学者,我看到另外一个世界,在中国大陆有很多学者他们不是基督徒,他们对基督教研究很有兴趣,他们在研究基督教,所以从1991年开始,我也花了不少时间去参加中国大陆的各种学术的会议,也认识了这些教授,也在这当中发现裡面有一些基督徒他们也在裡面努力,这一块也是需要抢,因为这是文化战、是思想战。在大学裡面的教授有很多都不是基督徒,但是他们对基督教研究有兴趣,他们的学生渐渐地开始有些基督徒,因为基督徒看到这个重要性,也有人进去裡面开始在那裡做研究,希望有一天能成为教授,让基督徒能够主导基督教研究,而不是现在的情况,大部分的基督教研究都不是基督徒在主导。我们在台神多年来也做了很多的努力,目前有三位缅甸学生,二位汉族,一位傈僳族,还有藉由「马偕学员」的邀请,最少大概有十二位博士、硕士生还有教授来过台湾,我们给他们在台神以很优惠的条件,让他们能够参加信仰团体,让他们实际上跟我们在一起,其中有基督徒很快就跟我们的师生做了很好的沟通,也有从来没有去过教会,但在研究基督教的博士生,他们藉着在神学院,跟我们在一起,我们跟他们分享信仰。
我觉得我们很需要觉醒,我也很感谢和平教会对宣教已经成为一个传统,但我也不希望我们教会只是成为一个出钱的教会,我们何时把从对金钱的奉献转成对人才的培养?是不是再进一步,和平的年轻人最多,肯献身来为主做工的人却并非最多,我在台神看神学生最多的教会近几年来虽然一直在变换,但没有一间教会比和平教会还大,三光和荣星教会的神学生现在在台神约十位左右,我们和平是不是还像过去一样有那个复兴的时期呢?在我还是大学生来到和平参加青年团契时,大家很喜欢讲一句话:「台湾的教会要复兴从长老教会开始,长老教会要复兴从和平开始。」我们是否还有这种祷告?我们是否够认真,还是讲给自己高兴而已?我们是否真的想要成为长老教会的模范教会、宣教的教会?让人家看到长老教会要火热是从和平教会开始,请问有吗?亲爱的弟兄姊妹,你说:「不要讲得那麽严重嘛,我们只是在谈宣教,大家平平安安的来、平平安安的去。」我也了解,但是我相信,我们要是真的体验耶稣基督的爱,我们无法轻忽这件事情。我要说的是,整个世界很大,需要很多的事工,需要很多人,不只领受耶稣基督的爱,而且愿意付出对基督的爱,不只经历耶稣基督是我们最好的朋友,也愿意我们成为耶稣的好朋友。
六、从短宣到长宣,从海外到本地,
从都市到乡村,从中产到基层
和平教会是一间具有重视宣教传统的教会,除了支援各宣教团体预算之外,更重要的是,宣教人才的培育,人才的养成不亚于金钱奉献的重要。目前看来,宣教方向,从短宣到长宣,从海外到本地,从都市到乡村,从中产到基层是一可行方向,然而这也可以逆转过来,因为原本宣教运动就是双向的。重点在于,我们是否已经预备好成为耶稣的好朋友?进一步希望准备自己成为宣教师?路德在《大教理问答》提醒说:「凡是你的心所挂念倚靠者,就是你的上帝。」请问我们当今基督徒心裡,教会真正挂念的是什麽?我们当今教会真正挂念的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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