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在新家立起了一棵圣诞树。

　　记得刚新婚的时候，住在小小的公寓里，新婚燕尔的小两口在一起过什么节都觉得新鲜甜蜜。所以，虽然家里空间不大，过圣诞节时还是在茶几上摆了个迷你的金色圣诞树，挂上闪烁的灯泡，算是应景。后来有了儿子，迷你圣诞树更是过节时不可或缺的摆饰──只不过树下不能放礼物就是了，反正我们都是回娘家、婆家过节拆礼物的，也就不那么讲究了。

　　小时候的圣诞树

　　印象中，小时候，每一年的圣诞节，家里都会立起圣诞树。

　　在那个年代，真正过圣诞节的家庭其实不是那么普遍；当时圣诞节在台湾也还没有那么商业化，所以会在家中立棵圣诞树的人家，好像没有那么多。但因为爸爸早年是做外销贸易的，其中包括了圣诞树吊饰的出口生意，所以带回来很多圣诞吊饰与彩灯的样品。于是，每年过节前我们都会围着爸妈，看着他们拆箱，将一根根的树枝装好（呵呵，那可是大工程喔！），然后帮忙将那些可爱的吊饰挂上去，再把棉花撕成絮絮，铺在树叶上当白雪。最后，看着爸爸替圣诞树绕上五彩的灯泡，缠上金银彩带，在顶端安上银色大星星。

　　我们看着大功告成的圣诞树，琳琅满身的立在客厅，一插上电，马上摇身一变，成了发光闪亮的主角，让全室充满了过节的气氛。

　　圣诞老人与礼物

　　小时候，我们对圣诞老公公的存在半信半疑地。总想，歌词不都唱：「雪花随风飘，花鹿在奔跑......」吗？台湾不下雪，圣诞老公公来得了吗？而且，家里没有烟囱，他要怎么进来呢？还有，他怎么知道我要什么礼物呢？

　　妈妈说，圣诞老公公是看小朋友家里经济状况给礼物的──家里有钱的小朋友，平常就收到很多礼物了，所以他们有可能只收到小礼物或根本没礼物；那些大礼物是留给平常没有机会收到任何礼物的小孩：「这叫『雪中送炭』！」妈妈说。

　　「至于我们这种『小康家庭』呢，」妈妈说，「可能就是会收到拐杖糖之类的礼物。」

　　（头一回知道「小康家庭」这字眼，就是从妈妈的「圣诞礼物原则」大论中听来的。意思就是既不富裕也不贫穷、普通过得去的人家啦！）

　　「拐杖糖喔......」我半信半疑地想，拐杖糖其实也不错啦！记得巷口的糖果店有卖那种做成拐杖形状，里头塞了巧克力球的玩具拐杖糖。可是我看故事书上，美国小朋友吃的拐杖糖都是整支用糖做成，上面有红白花纹的那种耶！圣诞老公公会送我哪种拐杖糖呢？还有，家里没烟囱，他要怎么进来呢？

　　妈妈说：「这个别担心，我和爸爸会负责等门，替圣诞老公公开门收礼物！」

　　于是我们安心去睡。梦里圣诞老公公背着大袋鼓鼓的礼物，驯鹿雪橇就停在楼下人行道上，然后他伸手按我们家电铃......

　　结果清早起来，果然是三根装了巧克力糖球的塑料拐杖糖在圣诞树下等我们......

　　虽然圣诞礼物不是完全叫人满意，但一想到那些贫穷可怜人家的小孩会收到大礼物，倒也有一种「牺牲小我」的荣誉感！

　　后来信了耶稣，过圣诞节就更热闹了。我们会去教会参加圣诞聚会。教会的圣诞活动很热闹，有诗班献诗、话剧表演、还有报佳音。最后还会送一盒「圣诞糕」──那是一种类似桂花糕的点心，装在印有圣诞故事图案的纸盒里。我想这可能是早期教会一种传福音的方式吧？

　　之后移民来美，圣诞节也是一年一年的过。从最早跟着教会青年团契开着几辆车，挨家挨户地报佳音，到现在居然是儿子要跟着其他大孩子去报佳音──然后我们这些家长就要预备些小点心热饮，等着他们上门来唱「平安夜」！时间真是过得好快啊！

　　星星的意义

　　今年是在新家头一回过圣诞节。妈妈把那些跟着我们飘洋过海来美国的古董圣诞吊饰送给了我。我将它们一一挂在树上──妈妈真是会惜物爱物，这些少说有二十多年历史的东西居然被保存得好好的，有的还像新的一样呢！仔细看看，这些吊饰都做得挺精细的，据说有的还是手绘的呢！

　　我看着这些深具家族历史意义的吊饰，一面回想起当初它们挂在台湾家中那棵老圣诞树的光景，不觉有一种说不出是酸是甜的复杂情感。原先那枚银色大星星，妈妈说一时找不到，眼尖的儿子一回家看到圣诞树就问：「怎么没有星星？」于是他自己画了颗星星，剪下来黏到树顶上。

　　星星的意义，其实是出自圣经里马太福音记载东方博士看到的那颗星星。马太福音二章1、2节中写道：「当希律王的时候，耶稣生在犹太的伯利恒。有几个博士从东方来到耶路撒冷，说：那生下来作犹太人之王的在那里？我们在东方看见他的星，特来拜他。」对东方博士而言，星星带给他们指引与方向，让他们找着了那位要作王的耶稣。圣经上并没有记载，那颗星星后来的去向。它是像彗星一样远去了？还是隐入了众多行星之中？或者，它只是昙花一现的星球爆炸，就也没有它的踪迹？无论如何，因为看到这颗星星，远道而来的博士们找着了耶稣！

　　近年来商家都把圣诞节当成是购物旺季冲业绩的好时机，到处都可以看到装饰得争奇斗艳、琳琅满目的圣诞树，不晓得有多少人会注意到树上的那颗星？或者说，人们到底知不知道星星背后的故事呢？当人们欢乐地庆祝圣诞节，立起圣诞树的时候，他们看到的，又是什么呢？是华丽的吊饰？耀眼的彩灯？还是树底下包装精美的礼物？

　　在你我的生活里，或许有很多人从来不会去注意圣诞树上的星星。他们也从未听过，耶稣的故事。他们并不晓得，因为有一婴孩为我们而生，我们才会庆祝圣诞节──他才是节日的主角。

　　或许，我们也可以像那颗星星一样，带领人寻见耶稣。

　　每年圣诞节，周遭的亲友从我们手中接过许多礼物──从来，都是生日的人收礼物，但唯有圣诞节，是「寿星」本人，将自己当成礼物送给了世人！「神爱世人，甚至将祂的独生子赐给他们。」盼望在这圣诞佳节里，在吃喝庆祝、馈赠礼物的同时，这份好消息也能传给身边未信主的亲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