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4:6-7                  

神如同公义的大法官一样憎恶一切罪孽，也报应一切罪恶，这样，当神将任何人视为罪人，这人在神面前就是罪人，无法得到神的悦纳，在审判台前就被定罪。当神将某人从罪人分别出来，肯定并见证他的义时，这人神就不算他是罪人，乃是称他为义人，也因这义悦纳他。称义，就是神对人接纳并视他为义人而不是罪人，这样在审判台前时神就判他为无罪。称义包括赦罪，保罗说“正如大卫称那在行为以外蒙神算为义的人是有福的。他说：‘得赦免其过、遮盖其罪的，这人是有福的’。”(罗4:6-7)称义也是与神和好，保罗说“这就是神在基督里叫世人与自己和好，……神使那无罪的，替我们成为罪，好叫我们在他里面成为神的义”(林后5:19-21)。

人如何能称义呢？只有神才能称人为义，人要称义就是以信心接受基督，因神使基督成为我们的义。为何接受基督就能被神称为义呢？虽然基督是神，但使我们称义的这一事工不是根据他的神性，乃是根据神交托他的职分，就是成为神人之间的中保。圣子基督顺服父神的差遣，“取了奴仆的形象”(腓2:7)，降卑自己来到这世上并死在十字架上，第三天从死里复活。我们称义必需藉着耶稣基督的死和复活，保罗说“耶稣被交给人，是为我们的过犯；复活，是为叫我们称义”(罗4:25)，加尔文也说“所以，基督降卑并以自己的死和复活使我们称义是必需。”[1]同时，耶稣基督也必须是神，若基督不是神的话，他的血就不能洗净我们的罪，他所献上的赎罪祭就不能平息神的愤怒，叫人的罪得赦免，加尔文说“因人的肉体无法担当如此大的差事”。[2]作为中保的耶稣基督必须是神，也必须是人。当基督被钉十字架流血时，是以自己为祭物献上平息神的愤怒，赦免人的罪，和担任祭司的职分，这都必须在他的人性里，加尔文说“但同样能确定的是，他以自己的人性行了这一切。”[3]这样是基督的赎罪祭使我们在神面前称义，因着基督的代死使我们能在神的审判台前站立得住。耶稣说“我的肉真是可吃的，我的血真是可喝的”(约6:55)，这圣礼告诉我们得以被神称为义和得到救恩都是相信整个基督，而不只是他的人性或神性；虽然称义在乎基督的肉体，加尔文说“也都在乎基督的肉体”[4]，但并不是说基督仅仅按着自己的人性就能使我们称义或重生我们；我们也不是只因着与基督的神性联合而称义。我们称义是因着基督的死和复活；藉着基督的死和复活，神赦免我们的罪称我们为义，并使我们与神和好。

我们能被神称为义是因着相信基督的缘故，不是因着自己的善行。若称义是因着自己的善行，这样人便有可夸之处，但若是出于信心，便除掉一切的自夸。称义完全是恩典，是神白白的赏赐，保罗说：“如今却蒙神的恩典，因基督耶稣的救赎，就白白地称义“(罗3:24)。这样恩典的义完全出自于信心，不是出于人的行为所带来的功德，连属灵的行为都不能叫人被神称为义，保罗说：“既知道人称义不是因行律法，乃是因信耶稣基督，连我们也信了基督耶稣，使我们因信基督称义，不因行律法称义，因为凡有血气的，没有一人因行律法称义”(加2:16)。称义，完全与人的善行无关，这样在称义上人要完全的弃绝自己一切的功德，并单单要仰望神的怜悯和基督完美的善行。神知道人完全没有善行，就白白的怜悯人，同时也让人自己知道能称义完全不是出于自己的善行，乃是完全来自于神的怜悯。若称义是出于人的善行，就是从遵守律法而得的，因“律法原本不在乎信，只说：‘行这些事，就必因此活着’。”(加3:12)但出于恩典的义是在乎信心，加尔文说“以信称义之人的义完全不在乎行律法的功德，因为信心接受福音提供给人的义”。[5]信心使我们与基督的义有分并使我们被称为义。

我们能在神面前被称为义是因相信基督，并不是因自己的义，我们一切的行为都无法满足神的公义。当我们在夸自己的义时，这是被神所憎恶的，因为我们没有一个人能凭自己的义行得蒙神的喜悦，“求你不要审问仆人，因为在你面前，凡活着的人没有一个是义的”(诗143:2)。当我们将我们自认为是义的行为跟神的公义相比时，就如同晚上的星星跟白天的阳光相对比一样，星星在晚上极为明亮，可是到了日出时却失去了一切的光芒，同样的，当我们的义行跟神的公义、圣洁相比时也是如此。因此想要依靠自己外在善行的人，在面对神的审判时他的善行对他一点帮助都没有。但对于真正寻求神的人来说，当他们面对神的公义与圣洁时，将发现自己所有的善行都是污秽的，在神面前也是罪孽。这样，加尔文劝勉我们，“因此，我们若想顺应基督的呼召，就当弃绝一切的骄傲和自我满足！”[6]因为“神阻挡骄傲的人，赐恩给谦卑的人”(彼前5:5；雅4:6)。神不是根据我们功德称我们为义，我们是因为神的恩典与怜悯才被神称为义，凡想要用自己的义来换取神的义，是不会被神称为义，因为这种自我满足的人拦阻自己蒙神的恩惠，所以人在称义的事上毫无可夸之处，人若在心里自夸的话，就是在窃取神的荣耀。称义是将一切荣耀、颂赞都完全的归给神，保罗说“使他荣耀的恩典得着称赞”(弗1:6)，彼得也说“叫我们宣扬那召我们出黑暗入奇妙光明者的美德”(彼前2:9)。

我们的良心在告诉我们称义不是出于我们自己，乃是出于神的恩典。当我们还是罪人的时候，我们的良心在定我们的罪，我们也惧怕神的审判，加尔文说“因为谁都不能在自己的心里确信他已满足了神的律法，因为从来没有人靠自己的行为满足律法”。[7]当我们与神和好时，我们在神的面前就可坦然无惧了，因为我们的罪因着基督被神赦免，被神称为义，这样我们就在神的审判台前站立得住了。称义是神的恩典，也是神的应许。如果称义是出于自己的义的话，这样神的应许就落空了，神的应许不是出于人任何的功德，乃是出于神自己的怜悯。神的应许唯有在信靠基督之人的身上才得以应验，人若没有信心接受，应许就落空了。因此，我们不能因着自己的善行被称为义，乃是因着神的恩典和应许被称为义的。称义完全是神白白的恩典。

对于天主教来说，在称义的事上是神人合作的，“他们说基督的功德为我们赢得了第一个恩典，即配得蒙恩，但我们负责不错过蒙恩的机会”，而且他们说圣徒有“‘超过本分之外的功德’可以为人的过犯提供足够的补赎”。[8]加尔文反对天主教的这种说法，在他看来人只有穿上基督的义才能得神的喜悦并蒙赦罪，因为人因着一次的过犯就完全丧失了自救的能力，所以我们的罪要得到基督宝血的遮盖和蒙神的赦免后，我们的行为才会蒙神的悦纳。对称义后的一切善行，加尔文认为都是本分，不是我们在神面前邀功的功德，他说“因为我们是神的仆人，我们服事神本分多到即使我们一生在思想和行为上都专心尽本分，也无法做到完全”。[9]我们一切善行都是来自于神恩典；就算人有美德，但他的美德不是从信心来的也不算是真美德，没有真信心就没有真美德，人内心的不洁已败坏了这些善行，神是以人内心的动机来衡量人一切行为。人要有善行必须内心圣洁，但内心的圣洁是从基督而来的，约翰说“没有神儿子的就没有生命”(约一5:12)。我们因信基督而被神称为义时，就是与神和好了，神也赦免了我们一切罪，并藉着圣灵住在我们里面，治死我们肉体的私欲，叫我们能遵守神的律法，以此使我们分别为圣，所以称义之后的善行是成圣。而这样的善行在加尔文看来，都是献给神的，因此不存在本分之外的功德。这样人永不可能赎自己的罪。因为重生之后才能行善，是神恩典的结果，不是自由意志的结果，乃是神的恩典运行在自由意志中，这样就不是出于人的功德，所以我们也不能以此为傲。

加尔文也认为基督也不是为人开了一个救恩的入门，其后就由人自己的行为成全，他说“难道他只是我们救恩的起始，而之后我们要靠自己的善行完成这工作吗？难道基督只是给我们开路吗，而之后我们要靠自己的力量在上面行走吗？断乎不是。”[10]当我们相信基督时，神就使他成为我们的义，不是帮助我们获得义，因此我们能被神称为义全赖基督，因为基督就是那立好的根基，我们是借着信心被嫁接在基督的上面，就成为神的儿子、天国的后嗣、拥有义和生命的人；也因着相信基督，神就赐给我们基督的功德，这样我们现在所拥有的功德是神在基督里所赏赐的。

故此我们在神面前得以称义，不是依赖我们行为，乃是全靠神的恩典，和在基督里的信心，加尔文说“信心和义都是神白白的恩赐。”[11]

参考书籍:

[1] 加尔文著：《基督教要 中》，钱曜诚等译，出版：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0年3月初版，第730页。 

[2]加尔文著：《基督教要 中》，钱曜诚等译，出版：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0年3月初版，第730页。 

[3]加尔文著：《基督教要 中》，钱曜诚等译，出版：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0年3月初版，第730页。 

[4] [4]加尔文著：《基督教要 中》，钱曜诚等译，出版：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0年3月初版，第731页。 

[5]加尔文著：《基督教要 中》，钱曜诚等译，出版：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0年3月初版，第743页。 

[6]加尔文著：《基督教要 中》，钱曜诚等译，出版：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0年3月初版，第758 页。 

[7]加尔文著：《基督教要 中》，钱曜诚等译，出版：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0年3月初版，第763 页。 

[8]加尔文著：《基督教要 中》，钱曜诚等译，出版：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0年3月初版，第794，778 页。 

[9]加尔文著：《基督教要 中》，钱曜诚等译，出版：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0年3月初版，第780 页。 

[10]加尔文著：《基督教要 中》，钱曜诚等译，出版：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0年3月初版，第793 页。 

[11]加尔文著：《基督教要 中》，钱曜诚等译，出版：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0年3月初版，第79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