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阵骨裂的剧痛后，本已痛苦不堪扭曲的身躯，因着腿被打断而更加衰竭殆尽、呼吸困难，面对着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黑暗吞噬了的大地，他在地上的一生也走到了尽头，他死了，在十字架上。他曾经是一名强盗。

　　在临死前，他呼求身旁最近之人的名字，对他说“你得国降临的时候，求你记念我！”（路23:42）但这被呼求之人此时却更是遍体鳞伤，并且最终将先他而死，也在十字架上。这人的名字叫“耶稣”。然而，这呼求之声当下却从身旁的十字架那里得到了应答，“我实在告诉你：今日你要同我在乐园里了。”（路23:43）“今日”，是那强盗在地上的最后一日，但按身旁同钉之人的话，也是他在乐园里的第一日。

　　这或许是你早已知道的一段对话，但我今日邀请你再来面对这段十字架上关乎永恒的对话，愿你与我一起面对一个话题，一个渐渐被遗忘的话题：十字架与永恒。

二

　　你相信耶稣对强盗说的话吗？如果你一直以来认为自己是信耶稣的；你相信强盗那天经历了剧痛过后果真进到乐园里了吗？以至于他和身旁那位同钉十字架的“罪犯”短暂的相遇，竟然成了自己永福的开始！——这的确是圣经说的，你对圣经所说的这些确信吗？

　　你充分了解圣经关于永恒的启示吗？比如：真是有天堂的，天堂是一个真实的空间，荣美无比，是圣徒永恒的家。就如主耶稣受难前即将离开门徒时所说的话，“在我父的家里有许多住处；若是没有，我就早已告诉你们了。我去原是为你们预备地方去”（约14:2）。这地方正是耶稣复活升天后所去的地方，经上说“我们既然有一位已经升入高天尊荣的大祭司，就是神的儿子耶稣”（来4:14a），另有一处说“耶稣已经进入天堂，在神的右边”（彼前3:22a）。主耶稣带着身体复活，带着身体升天，将来要带着身体再来，如今正带着身体在天堂里。耶稣复活成为已死信徒初熟的果子（参林前15:20），这意味着所有已死的基督徒将来都必复活，带着不朽坏的身体在天堂里与主同在（主再来时还活着的信徒会直接经历身体改变，参腓3:20-21，林前15:50-53）。到那时，你会像那个强盗一样与主面对面，如果你有过和他一样的悔改；在那里，你会像多马一样可以亲眼看见他、亲手摸到他，如果你现在是耶稣对多马所说的“没有看见就信”的有福之人。

　　是的，这正是我想问你的：以上这些是你现在所知所信的吗？如果你还不甚了解，因为什么？是因你自己读经听道间的疏忽？还是因他人教导传授间的缺失？抑或是什么别样的说法迷惑了你？如果你觉得这些关乎永恒的事太高深，那么我告诉你这是基督信仰最基础的部分；如果你觉得这些基要真理太低级，那么我告诉你这是对你生命最重要的！

　　若此刻被问及时你认为自己是信的，那请问：这些永恒之事已经改变你对人生的理解、并重塑你的生活样态了吗？一个中了巨额奖项的人在实际拿到奖金之前，他就已经欣喜满怀并情不自禁地憧憬未来的生活，且据此来调整当下生活中的种种打算，若你确信自己能进天堂有永生，那你为此有过难以抑制的狂喜吗？对天堂里的永恒有过情不自禁的向往吗？当下的生活规划因此做过怎样的调整吗？你对永恒之事有真实感吗？对永恒的确信带着体验吗？抑或我再问：你现在对人生的理解和从前还不信有永恒的时候有什么分别？你当下的生活样态和身边还不信有永生的人有什么不同？

　　你一定体验过病痛中的不适和病愈后的满身轻松，对比于此，你有身体复活的盼望吗？如不断经历着外体毁坏的保罗所说：“我们原知道，我们这地上的帐棚若拆毁了，必得神所造，不是人手所造，在天上永存的房屋。我们在这帐棚里叹息，深想得那从天上来的房屋”（林后5:1-2），“所种的是必朽坏的，复活的是不朽坏的；所种的是羞辱的，复活的是荣耀的；所种的是软弱的，复活的是强壮的；所种的是血气的身体，复活的是灵性的身体。若有血气的身体，也必有灵性的身体”（林前15:42-44）。你是否因着永恒的盼望而在当下的生活中更有忍耐，并因着永生至福而容许今生有遗憾并少发怨言？并且，你是否因着对未见之永恒的确信而轻看可见的今生？放下内心所爱的世界，发出保罗那样的告白：“只是我先前以为与我有益的，我现在因基督都当作有损的。不但如此，我也将万事当作有损的，因我以认识我主基督耶稣为至宝。我为他已经丢弃万事，看作粪土，为要得着基督”（腓3:7-8），“我只有一件事，就是忘记背后，努力面前的，向着标竿直跑，要得神在基督耶稣里从上面召我来得的奖赏”（腓3:13b-14）。你在乎永恒中的奖赏吗？以天上的事为念吗？你在地上的时间还剩多久呢？若你心里正说“我还年轻着呢”，那么别忘了，保罗正是嘱咐还是少年人的提摩太“要为真道打那美好的仗，持定永生”（提前6:12a）。

　　回到刚才的问题：这些永恒之事已经改变你对人生的理解、并重塑你的生活样态吗？你的生命如今好比一条无穷远的射线，比起永恒来说，今生近乎是和端点重合的另外一个点，这是使徒们的共识，彼得称那些要得享神永远荣耀的圣徒在今生是“暂受苦难”（彼前5:10），保罗说，“我们这至暂至轻的苦楚，要为我们成就极重无比永远的荣耀。原来我们不是顾念所见的，乃是顾念所不见的；因为所见的是暂时的，所不见的是永远的”（林后4:17-18）。

　　但，不是所有人的永恒都值得向往。

　　如你所知，还有一个强盗，在耶稣十字架的另一边。同样的一阵骨裂的剧痛，同样经历着体力的衰竭呼吸困难，同样面对着被黑暗吞噬的大地，同样走到了人生的尽头，也死了，也在十字架上。不同的是，他没有进入乐园，而是带着临终前短暂的黑暗的记忆，开始了他漫长、永无止境的黑暗的生活，如耶稣所说的，“被赶到外边黑暗里去，在那里必要哀哭切齿了”（太8:12）。他进了地狱，进到那个耶稣传道时百般呼吁不要去的地方，宁可断手断脚剜掉眼睛也不要去的地方，“在那里，虫是不死的，火是不灭的”（可9:48）。

　　但，他去了。

　　同样在十字架上和耶稣相遇过，同样短暂的相遇后他也进入了永恒，但不是永恒的生，而是永恒的死。

　　在进入永死之前，他也曾向身旁同在十字架上的耶稣说过话，不是呼求的话，而是讥诮的话，“你不是基督吗？可以救自己和我们吧！”（路23:39）话是关于“求救”的事儿，但不出于“求救”的心，因为没有悔改和信心。他身旁的这个人的确是基督，但他却没有因此而得救，他曾和受死的基督并肩，却与复活的基督无份。他和基督擦肩而过，也和永生失之交臂，因为没认出基督来。他先是作为强盗受了人的审判，然后要作为罪人接受来自神直接的审判。他先是死了，然后要永远地死着。

　　那么，我要接着问你：你为那些至今仍不认识基督也不悔改自己罪的人感到惧怕吗？其中有你的至亲和密友。你为那些身在教会里口中也时常提及耶稣但没显出真实的信心与悔改的人忧虑吗？其中或许有你正在牧养、将来要为之交账的人。抑或我问：你为自己忧虑吗？

　　你是否确定自己已经免于将来地狱永远的责罚？那也仍然是个真实的地方，在那里有“永火”（太25:41）、被称为“烧着硫磺的火湖”（启21:8）、“火炉”（太13:50，在那里罪人也是带着复活的身体，如耶稣传道时说的，“行善的复活得生，作恶的复活定罪”（约5:29），“那杀身体不能杀灵魂的，不要怕他们；惟有能把身体和灵魂都灭在地狱里的，正要怕他”（太10:28），“落在永生神的手里，真是可怕的”（来10:31）！在那里，罪人要受“永刑”（太25:46），“他们必昼夜受痛苦，直到永永远远”（启20:10b）。

　　你的确应该觉得可怕，但不要觉得不公，因为经上论到神说：“你责备人的时候，显为公义；被人议论的时候，可以得胜”（罗3:4b），“神降怒，是他不义吗？断乎不是！若是这样，神怎能审判世界呢”（罗3:5b-6）？被造者敌对造物主，有罪的人亵渎圣洁的神，对永恒无限不变之神的冒犯所招致的责罚也是永恒无限不变的。我们可能不是强盗，也不会死在各各他山，但终有一日，你我都必然在白色大宝座前走上自己人生的法庭，接受来自基督那关乎永恒的审判。他曾经被人审判，那日，他要审判人。你若没在有生之年因信他而被称义，那日，你就要在永恒中被定罪而下虫与火的地狱，在那里是无期徒刑，就是永死。

　　来吧！趁着还没有面对白色宝座前的基督，我们来转向十字架上的基督，那在两个强盗中间的救主，拿撒勒人耶稣。一眼看去，你未必看得出他和身旁两个强盗的区别，因“他也被列在罪犯之中”（赛53:12），“他被欺压，在受苦的时候却不开口，他像羊羔被牵到宰杀之地，又像羊在剪毛的人手下无声，他也是这样不开口”（赛53:7），他赤身露体，满身鞭伤，“哪知他为我们的过犯受害，为我们的罪孽压伤。因他受的刑罚，我们得平安；因他受的鞭伤，我们得医治”（赛53:5），“他诚然担当我们的忧患，背负我们的痛苦”（赛53:4a），“他也被列在罪犯之中。他却担当多人的罪，又为罪犯代求”（赛53:12）。

　　他说，“我从父出来，到了世界；我又离开世界，往父那里去”（约16:28），他来自永恒，又归回永恒，为要救你脱离永死，进入永生。因为“神爱世人，甚至将他的独生子赐给他们，叫一切信他的，不至灭亡，反得永生”（约3:16）。为了成就你和神之间的和平，他在十字架上担当了你的罪所招致的神的忿怒。十字架上，神的忿怒向他发出；十字架上，神的爱向你显明。他是光，却进入黑暗，为要救你出黑暗入奇妙光明。他是道，却成了肉身，为要在他的肉体中定你的罪案（参罗8:3）。他是生命，却经历了死亡，为要使你不至于定罪，出死入生（参约5:24）。他是神，却成为人，为要成为神和人之间的中保，使你因信可以藉着他到永恒的父那里去。十字架上的拿撒勒人耶稣，神的儿子基督，他从永恒中来，到这世界受苦，为要代替你今生的罪，除去你永恒中的苦。他在永恒中知道你，你在永恒中将见到他！

三

　　我们稍稍转离各各他山，看看今日的教会现场。

　　你是否常听见讲台上离弃了十字架的高谈阔论，人们在热烈的敬拜中高唱着《耶稣同在就是天堂》[1]，人们信的福音越来越与各各他山无关，人们也不再盼望耶稣当日应许给强盗的乐园。十字架与永恒，渐渐成了一个被遗忘的话题。

　　当然，人们仍然在讲“信耶稣”，但“得永生”常常只是决志祷告和受洗宣告时会被提到的一种“说法”。往往是只有年事已高和病危的人才有福分多听到一些关乎永恒的安慰话。这的确是今日不少教会的实际情形，但，这的确不是早期教会的情形，也不符合新约圣经的教导。试想，耶稣是和青年财主而非老财主谈论永生之道，保罗也是和少年人提摩太嘱咐要持定永生、为永生而活。

　　再有，今日教会讲到永恒时也常是轻描淡写，用词上也是谨小慎微。耶稣传道时实实在在宣讲的“地狱”，在今日传道人口中实在不易听到，听到时也只被说到“与神隔绝”的地步而非“不灭的火”。地狱的火不会因为不被宣讲而熄灭，但罪人却可能因为没听到地狱的可怕而下到可怕的地狱里去！想想主耶稣为了罪人不下地狱而有的大声疾呼吧！

　　只是我告诉你们：凡看见妇女就动淫念的，这人心里已经与她犯奸淫了。若是你的右眼叫你跌倒，就剜出来丢掉，宁可失去百体中的一体，不叫全身丢在地狱里；若是右手叫你跌倒，就砍下来丢掉，宁可失去百体中的一体，不叫全身下入地狱。（太5:28-30）为何今日很少听见这样的呼喊呢？你可能出于体贴罪人，因为罪人不愿意听此声音，但你为何不体贴耶稣那爱罪人、要救罪人免下地狱的心呢？曾被你体贴过后来却下到地狱的罪人，在地狱里度过永恒的时候，是否会不时地想起你曾经对他有过的这般“体贴”呢？到那时，在那里，他会如何看待这份“体贴”呢？那位曾向夏娃说“体贴”话的古蛇你还记得吗？吃了果子后的夏娃会怎么看待它？启示录说的那“有两角如同羔羊，说话好像龙”的假先知你还记得吗（参启13:11）？如果你正面对他，你能认出他来吗？通过面貌？还是透过声音？

　　现在每周日坐在教会房间里的人，将来有多少能和主耶稣在天国一同坐席？想必很多后来在地狱里的人曾经都是到过教会的，甚至是委身教会的。他在教会的时候有被提醒面对过“得救”的问题吗？他曾被清楚地教导过“得救之道”吗？他被督促来面对“得救确据”的问题吗？抑或我直接问你：你有得救的确据吗？如果此刻你心里说“有”，我接着问你：标准是什么？如果你心里说“没有”，我愿你自问：我真的有花时间来认真探求过吗？如果你认为这是无关紧要的事，那么我告诉你：你正处在重大的危险之中！如果你说这是此生无从确认的事，那么我告诉你：“圣经说能”！[2]并且圣经上一切关乎永生、安慰、平安、盼望的话都是说给正活着的人听的。

　　环顾一下你所在的教会，孩子们从主日学老师和父母那里受到了重生与否的关切吗？如果没有，那老师和家长在关心和教导些什么？老人们是带着得救的确据活他们剩下的日子吗？教会里有人因要为他们的灵魂交账而战兢吗？年轻人是否能受提摩太从保罗所受的“持定永生”（提前6:12）、“为自己积成美好的根基，预备将来”（提前6:19）那样的劝勉？以至于他们更有机会在今生为永恒而活，而不是在永恒中为今生悔恨。不面对永恒，你就不真明白圣经教导的：“亲爱的弟兄啊，你们是客旅，是寄居的”（彼前2:11a）；不面对永恒，你也不会羡慕那天上“更美的家乡”（来11:16）；不面对永恒，你只能凭眼见而活，在今生讨自己喜悦，并且患得患失，满心惧怕，而保罗说的却是：“我们时常坦然无惧，并且晓得我们住在身内，便与主相离。因我们行事为人是凭着信心，不是凭着眼见。我们坦然无惧，是更愿意离开身体与主同住。所以，无论是住在身内，离开身外，我们立了志向，要得主的喜悦。因为我们众人必要在基督台前显露出来，叫各人按着本身所行的，或善或恶受报”（林后5:6-10）。他又劝我们：“你们要思念上面的事，不要思念地上的事”（西3:2）。

　　放眼望去，整个教会共同体是在末世感和永恒的意识中团契相交吗？如同保罗教导的：“你们每逢吃这饼，喝这杯，是表明主的死，直等到他来”（林前11:26）。除了主日或许还在背诵的《使徒信经》之外，你在教会里多久没听过“基督再来”的教导了？明明主再来的日子更近了，为何整体而言今日的教会比使徒时期的教会更缺乏末世感呢？对照保罗的话，“因为有许多人行事是基督十字架的仇敌。我屡次告诉你们，现在又流泪地告诉你们：他们的结局就是沉沦，他们的神就是自己的肚腹，他们以自己的羞辱为荣耀，专以地上的事为念。我们却是天上的国民，并且等候救主，就是主耶稣基督从天上降临。他要按着那能叫万有归服自己的大能，将我们这卑贱的身体改变形状，和他自己荣耀的身体相似”（腓3:18-21），保罗这里所说的“许多人”，一定不是指当时教会外的人，而是教会内的人。今天，在我们的教会里，是否会有这样的“许多人”？他们只在乎直接关乎现世幸福的“常规事务”，不关注永生永死的“终极问题”；他们追求人前可见的荣耀，却没有主前交账的意识；他们是十字架的仇敌，永恒的遗忘者。

四

　　教会现场有其身处其中的大环境，所以，你我再来看看今日的神学院、图书馆、基督教的书店。

　　如同启示录里耶稣说有“自称为使徒却不是使徒的”（启2:2）、自称是犹太人却是撒但一会的（参启3:9）一样，过往和今日的神学界都有自以为是“神学家”（也被如此称呼）但其实却没有重生的人，他们终必将在自己宣称“不存在”的地狱里永远地存在，并且要受更重的刑罚，因为他们是“正当人前，把天国的门关了，自己不进去，正要进去的人，你们也不容他们进去”（太23:13b），“勾引一个人入教，既入了教，却使他作地狱之子”（太23:15b）。这些人在保罗那里会被看为假教师并赶出教会，但今天他们被高举为“神学家”、“大学者”，他们那些“世俗的虚谈和那敌真道、似是而非的学问”被藏在各样装帧精美的书籍中，光明正大地摆在神学院图书馆、基督教书店的书架上，并且被正面教导、翻译、传递着。

　　自启蒙运动以来，世俗哲学思潮变着花样地披着神学的外衣侵入教会，渐渐地，世界的智慧大过了圣经的权威。越到末期，魔鬼越加兴风作浪。我们务要抵挡魔鬼的诡计，不要好似魔鬼不存在一样。如今，魔鬼正光明正大地向教会广撒稗子，通过象牙塔，通过出版社。保罗说：“这也不足为怪，因为连撒但也装作光明的天使。所以，他的差役若装作仁义的差役，也不算希奇”（林后11:14-15）。我们不该觉得希奇，但也要像保罗那样警醒和面对。因为那曾欺骗夏娃说吃了禁果也不一定死的魔鬼，今天仍然重复着当年的伎俩，用各式各样讨人喜悦的教导来迷惑人。在它的诱骗之下，人们不再认为各各他山耶稣钉十字架事件的含义是为罪代赎；并开始相信不通过信靠基督十字架替代性的救赎仍可免遭永死反得永生；人们越来越接受对“基督再来审判”的“去神话化”解释，并越发弱化天堂的真实和地狱的可怕，认为天堂、地狱并不是作为某种客观实际的“地方”存在，而是主要指某种幸福或不幸的“心灵状态”；人们仍在肉身中活着犯罪，但却拒绝相信死后会在肉身受罚，反而认为罪人在地狱里并不是“带着知觉因罪受罚而永远痛苦”，而是作为受罚主体“被消灭而不存在了”。

　　这一切错谬的教导，或是因为不相信圣经启示的权威，或是出于对圣经错误的解释，这里不一一而论。但盼望真正属基督的神学生和神学教师们，能在学习和教导中抵挡肉体，不掺杂人意，以此来抵挡魔鬼。因为魔鬼惯常透过我们的肉体引诱我们偏离真道。在今生对付自己的肉体，好过永恒中自己在肉体中受苦；在今生抵挡魔鬼，好过永恒中与魔鬼一同受罚。当今世俗化时代，魔鬼惯用的手段是引诱人关注今生来试图使十字架关乎永恒的解决行动落空。[3]而对永恒之事的教导的缺乏，会给教会造成一系列的后果[4]：会导致信徒忽视“人是永恒性的存在”这一项最基本的圣经真理，也使其不真正理解作为核心救赎事件的“耶稣受难和复活”的实质意义，并陷入出自肉体的对短暂今生的关注，且错失“神的国”的永恒维度，使教会陷入世俗化潮流。也会导致信徒轻看灵魂的救恩，丧失担当“福音使命”的热情，并且无力跟随主走十字架的道路。

　　故此，我们当持守圣经启示的权威，带着对永恒的默想，竭力效法大声疾呼罪人脱离地狱的主耶稣，效法使徒们的典范，以永生永死为关注传讲耶稣基督并他钉十字架，关切个体灵魂重生得救，盼望主耶稣从天降临，带着交账的心警醒等候，做忠心的仆人、聪明的童女。在教导中挑战信徒的信心，在教会牧养中落实以十架福音为中心、因此也必然是以永恒为关注的基督徒生活。

五

　　很感恩！你能读到这里，也谢谢你和我面对了如此多的问题。这些问题我曾问过自己，希望也能对你有益。

　　你，或许是正在了解福音的慕道友，又或许是在教会里委身成长的初信者，抑或是已经担当很多服事的同工，也可能是站在讲台上传讲神话语的牧者，还可能是在神学院做教导的资深教授，亦可能是深处书斋着书立说的大学者……无论你是谁，愿你藉着神的话语，在各各他山的十字架那里与永恒相遇，在永恒之神的儿子拿撒勒人耶稣的苦难里，确切地得着天父赏赐给你的永恒的安息；也甚愿在这末世，为基督、也为教会的缘故，你能与我一同拾起这正在被遗忘的“十字架与永恒”的话题。

　　朝圣者之歌

　　从遥远望见我的锡安城，

　　哦那是我的圣父之家。

　　我渴慕归回那更美家乡，

　　一夜又尽天明。

　　在茫茫的大海之上，

　　即使我身受到创伤，

　　今天在这里明天在那里，

　　传扬主的福音。

　　当漫漫路程我已经走尽，

　　安息在那圣山的时候。

　　我所受到的患难与困苦，

　　一切主都知道。

　　在旷野和沙漠之中，

　　即使我身感到困倦，

　　哦我主耶稣爱我到永远，

　　扶持我到永远。

　　共勉！

 

　　引文及注释

　　[1]歌词：1. 自从基督赦我罪恶，在地如天，无限欢乐；世上虽有困苦忧伤，认识耶稣就是天堂。2. 从前天堂远在天边，今主笑脸向我展现；天堂已在我内出现，永永远远不会更变。3. 无论何往，住何地方，或履平原，或越山岗，或居大厦，或住陋房，耶稣同在就是天堂。（副歌）哈利路亚，真是天堂！因我众罪都得释放！陆地、洋海，不论何方，耶稣同在就是天堂！

　　[2]约翰一书5:10-13：“信神儿子的，就有这见证在他心里；不信神的，就是将神当作说谎的，因不信神为他儿子作的见证。这见证就是神赐给我们永生，这永生也是在他儿子里面。人有了神的儿子就有生命，没有神的儿子就没有生命。我将这些话写给你们信奉神儿子之名的人，要叫你们知道自己有永生。”

　　彼得前书1:3-7：“愿颂赞归与我们主耶稣基督的父神，他曾照自己的大怜悯，藉耶稣基督从死里复活，重生了我们，叫我们有活泼的盼望，可以得着不能朽坏、不能玷污、不能衰残、为你们存留在天上的基业。你们这因信蒙神能力保守的人，必能得着所预备，到末世要显现的救恩。因此，你们是大有喜乐。但如今在百般的试炼中暂时忧愁，叫你们的信心既被试验，就比那被火试验仍然能坏的金子更显宝贵，可以在耶稣基督显现的时候，得着称赞、荣耀、尊贵。”

　　罗马书8:9：“如果神的灵住在你们心里，你们就不属肉体，乃属圣灵了。人若没有基督的灵，就不是属基督的。”

　　哥林多后书13:5：“你们总要自己省察有信心没有，也要自己试验。岂不知你们若不是可弃绝的，就有耶稣基督在你们心里吗？”

　　[3] 陆昆：“非‘非福音’的福音”，《教会》，2014年1月第1期，总第45期，第3页。

　　[4]详见拙文“论今日教会对‘天堂地狱’、‘永生永死’关注的缺乏”，《教会》，2014年1月第1期，总第45期，第40-4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