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错过了什么
在周星驰的电影《大话西游》中,有一段大家耳熟能详的经典台词:
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摆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直到失去了才追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我会对那个女孩子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给这份爱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爱情方面的阴差阳错就够让人痛苦的了,更何况人生的方方面面!
我们若再错失良机去理解、接受那份看似无缘无故的大爱,上帝可能不再给我们机会,我们就永远失去了爱的能力。你除非领受过这样一份爱,才能这样去爱。
人不是靠米、面活着。人本质上是靠爱活着,不是靠世界之爱,而是靠神圣之爱。
这种爱到底是怎样的?
在《哥林多前书》第13章,保罗写过一段千古名文:
我若能说万人的方言,并天使的话语,却没有爱,我就成了鸣的锣、响的钹一般。我若有先知讲道之能,也明白各样的奥秘、各样的知识,而且有全备的信,叫我能够移山,却没有爱,我就算不得什么。我若将所有的周济穷人,又舍己身叫人焚烧,却没有爱,仍然与我无益。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不做害羞的事,不求自己的益处,不轻易发怒,不计算人的恶,不喜欢不义,只喜欢真理;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
爱是永不止息。先知讲道之能终必归于无有,说方言之能终必停止,知识也终必归于无有。我们现在所知道的有限,先知所讲的也有限,等那完全的来到,这有限的必归于无有了。我做孩子的时候,话语像孩子,心思像孩子,意念像孩子;既成了人,就把孩子的事丢弃了。我们如今仿佛对着镜子观看,模糊不清,到那时,就要面对面了。我如今所知道的有限,到那时就全知道,如同主知道我一样。
如今常存的有信,有望,有爱;这三样,其中最大的是爱。
对于这样的爱,我们不只从未活出,甚至从未想过。我们见过太多算计,见过太少真爱。直到耶稣基督在爱中舍己,才把这爱活生生展示在荒凉人世。
不少人只把耶稣的爱看作牺牲精神,看成历史伟人的道德情操。这实乃严重的误解。耶稣之爱是一种真理之爱。对他来说,他的爱是真理中的爱,也是带着爱的真理。人最大的问题是罪和死。正因为罪和死,人与上帝隔绝,生前有愁苦,死后有地狱。耶稣却甘愿舍弃生命,离开上帝尊位,虚己而为人为仆,做神人共弃、为人不齿的罪犯,流血替人赎罪。我们对他代赎的事实常常怀疑。我们不怀疑耶稣确实被钉在十字架上死了,否则今天各地的医院也不会有十字架作为救死扶伤的标志。在犹太人约瑟夫的《犹太古史记》和罗马史学家塔西陀的《历史》中,我们都读到过耶稣被钉的史实。我们怀疑的是,他是否作为上帝的儿子和上帝的羔羊替人赎罪而死。
其实,我们不需太多外证。很多时候,我们看看自己的心就知道了。我们心里有那么深的罪孽和惧怕,良心深处饱受神圣律法的指控,而且一生因怕死而忧伤心碎地活着。同时,我们也知道这些问题在自然、世界范围之内均无法解决。我们同样深知依靠自己的能力必然陷入绝望,因为我们对此无能为力。
自然大限指向超然无限,无能为力指向神圣大能,错误指向真理,阴影指向光明。真理不只是真理之为真理的标准,也是错误之为错误的标准。世界的缺陷显明天国的完美,人心的罪孽显明神圣的公义,此岸的幽暗显明彼岸的光明。谁把天国的完美、神圣的公义和彼岸的光明带给我们?那当然是耶稣基督。
对这个残缺的世界来说,耶稣不是不应该出现,而是应该出现,否则一切就陷入虚无和荒谬。但世界上确实是有什么而不是没什么,宇宙秩序确实是不荒谬而不是荒谬。这一切都显出耶稣基督道成肉身、被钉十架和死里复活的不可或缺。而推动这一切的,是不可思议却无比真实的爱。这爱,是上帝的神圣之爱,是耶稣的真理之爱。爱本身就是亲近和联结的理由,难道还需要别的理由吗?连爱情都不可思议又无比真实,更何况赐下爱情的上帝,他之有爱岂不照样真实无比?
耶稣作为解决人类罪孽的绝对、唯一真理,展示了爱的神圣能力,解决了人类的根本问题,并满足人类最深的需要。这份爱,至此就显出何其惊心动魄、匪夷所思并感天动地!
于是,这份爱对人来说就变成:上帝因着爱,而在耶稣基督里饶恕你所有的罪,从而愿意接纳你并与你和好。因着这份大爱,你成为重生之人,并带着这份神圣大爱,去接纳人和爱人。这就不再只是因着人人都为上帝所造,所以才尊重人和爱人。
至此,自然在超然中被转化,盼望在付出中被成全,世界在天国中被弥合,罪孽在替赎中被遮盖,仇恨在圣爱中被溶解。
生命和生活,双双被这份大爱提升,从而到达德兰修女所说的“怀大爱心,做小善事”的美好境界。这个时候,宗教的也是人生的,人生的也是宗教的。
本文摘自齐宏伟老师的新书《启示与更新》,青橄榄书殿出品——编者注
【作者简介】 本名:齐宏伟(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副教授)1972年生于沂蒙山区,1998年毕业于南京大学比较文学专业。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副教授,南京大学中文系博士生,研究领域为基督教与中西文学。出版专著《心有灵犀——欧美文学与信仰传统》(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诗集《彼岸的跫音》,已在《文化中国》(加拿大)、《南京大学学报》、《中国比较文学》、《南京师范大学学报》、《江苏社会科学》、《社会科学论坛》、《基督教文化学刊》、《跨文化对话》、《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学报》等刊物发表论文多篇,在《蔚蓝色》(美国)、《海外校园》(美国)、《钟山》、《青春》等刊物发表散文、诗歌多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