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在糟透了的婚姻里
大多数已婚人士都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娶错或嫁错了对象。如果夫妇俩在求偶期陷入迷恋,即一种强烈的妄念——经化学作用催生、一两年之间转眼消逝的意识,就尤其会这样想。麻醉感觉逐渐消失,人就要面对现实了。
雅各和利亚的故事有许多地方激发我们巩固并深化婚姻的盟约。
首先,我们要坚持。雅各持守他跟利亚的婚姻,部分原因无疑是他领会到在不义当中还可以有义。
帕金斯在他深邃的文章《论召命》里,用了一个麻醉药发明前的例子。他说我们应该坚持召命(例如婚姻),好像外科医生坚持切割病人身体,“尽管病人尖叫不已”。多年前,我去见我太太盖尔年迈的家庭医生,他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当过军医。我脖子上受感染长了疮子,叫我很疼痛。医生检查过后,声言会“切除”它。我躺在手术台上,他给我注射局部麻醉药,说,若手术时感到痛楚就告诉他。他切开疮子时,我尖叫起来。“麻醉不生效,”他说。因此他再次尝试——再注射一点麻醉药。我尖叫得更厉害,他又注射一点麻醉药。这仍然不管用,他恼怒起来,说:“该死,做手术一定要麻醉和切割嘛。”帕金斯该明白的!雅各也会明白的。
多年来,我和盖尔通过婚姻成长研讨会、教学、祷告、夫妇退修会和个人辅导,与许多夫妇分享婚姻生活的真谛。我们终于发现,离婚与不离婚的夫妇没有多大分别。所有夫妇都有他们的挣扎和乐事,而且他们一致发现彼此不相容。所谓“性格不合”是婚姻谬想。唯一的分别是,有些夫妇无论顺境逆境都坚持忠于盟约,确信在最艰难的岁月也能结出义的果子。
然后,我们要有创意,就是在伴侣关系、彼此关顾、亲热行为上花心思。利亚虽然失宠,爱的语言仍然坦率而有心思。
创世记第三十章记述了一件引人入胜的事,围绕着风茄而发展。风茄一般认为是一种催情药。利亚的儿子流便在田野找到一些风茄,拿来给母亲。可是拉结想用来增加她的性欲和生殖力,其实这对她一点也没有帮助。她真的怀孕,皆因耶和华顾念她(三十22)。正如我们从这故事领会到的,雅各早已在性事上冷落了利亚,因为她要用风茄从拉结那里“雇用”他同寝一夜。因此雅各从田间回来,利亚就别有心思地采取主动,说:“你要与我亲近,因为我实在用我儿子的风茄把你雇下了。”(16节)这话预示了一夜缠绵后所生儿子的名字(以萨迦原文为sakar,意思是“雇用,以求报酬”)。
婚姻好像舞蹈,不断有动作和变化。配偶一定不是十年前的那样。因此,已婚是个不住地结婚的过程,并在每个阶段寻找恰当方式说“我爱你”。
最后,我们要知足。利亚和拉结的竞争堪为例证。她们各自想得到对方拥有的东西。拉结有雅各的爱,却想得到孩子(像利亚那样);利亚有雅各的孩子,却想得到他热情的爱(像拉结那样)。拉结说:“你要给我儿子,不然,我要死了。”(三十1)这呼求对应着利百加的恳求:假如雅各从邻近的外邦女子中娶妻,那么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创二十七46)。雅各就巧妙地向她抱怨:“我能代替他吗?”(2节)很遗憾,他们的关系以浪漫为源头,可惜这可悲的交谈却是他们在《圣经》中唯一的对话记录。在所有族长里,只有以撒面对不育时祈祷。
帕金斯在《论召命》内也探讨知足的必要。在我们召命方面(例如婚姻)的大罪是心灵的贪欲——不满足,垂涎别人的召命,觉得比自己的好。解决办法是练习感恩祈祷并且努力干活,以便领会神已经赐下我们所需,神(而不是完美境遇)就是我们的福分(诗七十三26)。
基督使徒保罗同样说到在一切境况里学会了“知足的秘诀”,就是“靠着那加给我力量的(神)”,以及“凡事借着祷告、祈求和感谢,将你们所要的告诉神”(腓四12~13、6)。
写到这里时,正和盖尔在澳洲大堡礁区的偏远岛屿庆祝结婚四十周年。就在我们离开加拿大前,岳父岳母庆祝了结婚六十五周年,大部分孙儿和曾孙都陪伴他们。十五年前,我们都在加利利迦南的婚礼教堂,有一个意大利裔神父听到他们当时已结婚五十年,说:“不得了,五十年的殉道生涯啊!”他当然说得对。
婚姻就是活着的死亡,说得确切一点,是凭借死亡而得生命,因为配偶彼此通过舍己而在对方里失去自己,不单是身体上,而且是心性上把自己埋葬在对方里面。
——摘自《雅博渡口》(加)保罗·史蒂文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