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根小传
第七章 初次访问美国
前文说过,摩根在犹太人学校任教时,结交了一位爱主的弟兄史威夫特,两人性情相投,其友谊有如大卫之与约拿单。
一八九六年初,正在美国新泽西州(New Jersey)循道会教堂(Methodist Episcopal
Church)担任牧师的史威夫特,邀请摩根到美国访问。史威夫特为摩根的访美做出了安排,首先要让摩根在自己的循道会教堂讲道,继之他安排摩根前往芝加哥(Chicago),在美国大布道家慕迪主持的慕迪圣经学院(Moody
Bible
Institute)讲课。根据惯例,任何人要在慕迪主持的机构和聚会中讲道,必须等到慕迪亲耳聆听过那人讲道,才能获邀请。这一次慕迪打破惯例,接受史威夫特的推荐,同意在慕迪未听过之前,就邀请摩根在慕迪主持下的机构讲道。
一八九六年八月二日,摩根搭乘轮船,远涉大西洋,在八月七日抵达纽约。来接船的是史威夫特,两人接着搭乘火车,在午夜到达新泽西州,摩根落榻于史威夫特在新泽西州海洋镇(OceanGrove)圆溪花园(Round
Lake Park)的住宅。
摩根在史威夫特牧养的教堂讲的第一篇道,经文是《马可福音》第三章一至五节、《马太福音》第十二章九至十二节、《路加福音》第六章六至十节,题目是《枯干的手》。会众的反应很好,很注意听。摩根发现美国的会众十分亲切,他们流露的爱心,超越过一般的英国会众。
摩根原想按原定计划前往芝加哥讲课,突然接到通知,说慕迪要在家乡--马萨诸塞州(Massachusetts)的北田(Northfield)--接见摩根,并表示慕迪会亲自陪同摩根去参观有名的北田聚会(Northfield
Conferenee)的会场。对于这件事,摩根这样记载:
"北田在环山怀抱中,有一种无法比拟的美丽,那种独具一格的气氛,甚至苏格兰的胜地开西(Keswick)也望尘莫及。"
美国的名河康涅狄格河(ConneetieutRiver)流过北田,其河畔坐落着慕迪的住宅、北田聚会的会址,和北田的学校等。这些学校也为慕迪所创立,用来培养北田的男女孩子们。
摩根到达北田时是中午时分,要到第二天才被慕迪接见。在这空档的时间,他听到美国杰出的解经家厄曼博士(Dr. William
J.Erdman)和英国属灵领袖迈尔(Frederiek Brotherton Meyer)正在带领大家查考圣经。摩根在一座山岳,叫圆顶(Round
Top),参加小组聚会。最使他难忘的,是具有特殊恩赐的孙盖(IraDavid Sankey)在大聚会上的献诗。
第二天早期,慕迪接见了摩根,两人简单地交谈几句之后,慕迪就带着摩根乘上马车,到北田各处观光。两人一起忆述一八七四年慕迪初次到伯明翰传福音的美好日子。当晚,慕迪讲道,聚会完,慕迪在家里接待北田聚会的讲员们,彼此间有交通、分享。最令摩根受宠若惊的,是摩根也在受邀之列。摩根自忖,自己并非北田讲员,此行单单是为着会晤慕迪而来,何来资格厕身这些举世闻名的讲员之列。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当摩根在家庭聚会结束后,走向慕迪门口向慕迪这属灵前辈告别的时候,慕迪竟然告诉摩根,翌日早上十时北田大聚会的讲员就是摩根自己。这消息来得这么突然,而慕迪的通知又等同一道命令,摩根只好延迟了前往芝加哥的行程,在第二天早晨,站在北田聚会的讲台上讲道。向来站在这讲台上的,是美国许多被神大用的仆人,以及世界各地许多非常有属灵分量的布道家。
那天摩根在北田聚会讲的题目是《拿撒勒的木匠》,述说主耶稣在拿撒勒那段隐藏的日子。摩根讲的时候,觉得很释放,有能力从他里面出来。概括一句,摩根的北田之行是喜乐的,和有果效的。至于慕迪,他对摩根有这样的评价:
"几年前,英国卫斯理公会的人认为摩根不会讲道,所以说他不合格。如今我只能这么说,摩根的话语确实摸着我的心,我相信他确实完全被神的灵所充满。"
接着摩根前往芝加哥。有一星期之久,他对慕迪圣经学院的学生讲课,这使他重温他早年教书的日子。学生们一直以渴慕的眼光,以受教的态度,来接受新事物的知识。摩根那次解释的经文,是整本的《玛拉基书》。在英国时,他已经充分地备了课,所以他释经的内容是充实的,同时也是满有亮光的。
第八章 从伯明翰转移到伦敦
摩根从美国回到伯明翰之后,伦敦托林顿公园(Tollington Park) 的新庭教堂(New Court
Church)的牧师职位,出现了空缺。一八九六年十一月,摩根曾接受邀请,在新庭教堂讲过一次道,新道教堂很满意,不久就发出聘请书,希望摩根到他们的教堂牧会。摩根经过祷告,觉得这是主的带领,于是接受聘请,于一八九七年,出任新庭教堂的牧师。
摩根在新庭教堂讲道时,伦敦许多教堂的会友,也挤出时间去听他讲道。他们觉得他讲道与众不同,既生动,又有充实的内容。同一时期,在伦敦牧会的浸信会杰出的布朗博士(Dr.Charles
Brown)作见证说:"许多流动的会众回到原先的教堂与主任牧师交谈时,曾表示,若所有的传道人像摩根那样讲道,伦敦各处的教堂将坐满了人。"
当摩根在伦敦享有盛名时,摩根在美国也受到广泛的欢迎。一八九七年八月摩根再度受到慕迪邀请,到北田聚会讲道。
紧接着的一八九八年至一八九九年,摩根都应邀到北田的夏令圣经退修会讲道。一八九九年摩根除了到北田之外,还前往美国和加拿大的十三个大城市讲解神的话语,从而树立了摩根作为圣经解经家的权威地位。
摩根在新庭教堂牧养期间,尽心尽力服事弟兄姐妹。摩根喜爱这个教会,这个教会的弟兄姐妹也热爱摩根,他曾经这样说过:"世界上没有其他任何一个教堂的聘书,能叫我离开这个我心爱的教会。"
一九00年初,在毫无先兆的情况下,摩根的痼疾--喉痛--又发作了,这次他被诊断为患上扁桃腺炎。几个医生会诊之后,通知摩根必须停止讲道两个月,完全息音。对医生的吩咐,摩根是绝对的顺服。经过了两个月的治疗,效果并不显著,又忍受了几个星期的剧痛和衰弱,医生终于在同年二月十三日,为摩根动了手术。手术费时一个半钟头。
他的秘书郝微儿小姐(Miss
WinifredHowell)在当日的日记簿上这样记载:"手术--一个半钟头--《以赛亚书》第四十一章十三节:'因为我耶和华你的神,必搀扶你的右手,对你说,不要害怕,我必帮助你。'"
摩根康复之后,就前往伦敦探访英国解经家的老前辈派克博士(Dr.JosephParker),数年前派克博士在伦敦主领查经聚会时,摩根曾前往聆听受教。摩根向派克博士请教:"我不明白神为什么把我摆在一边。我不是在埋怨;不过许多人在病后都说到他们在病中看到新的异象,得着从神那里来的新的启示;但我觉得在这次病中,我在灵性上并没有什么收获。"派克老前辈的话带着智慧:"不要分析说你是怎样感觉,也不必理会你是否知道;你的会众会感觉得到,在你的话语中,实在的有亮光。"
摩根对派克博士的话,深思不已,事后摩根作见证说:"受苦是于我有益,好叫我更懂得去安慰那些在苦痛中和患难中的心灵。"
一八九九年十二月二十三日慕迪逝世之后,北田查经聚会的重任急需人承继。摩根虽然在一九00年夏天再度站在北田聚会的讲台上,但他没有想到,自从一八九六年他和北田聚会结下不解之缘之后,他竟然会在北田聚会中扮演更加重要的角色。
一九00年十月,慕迪的儿子威廉·慕迪(William Revell
Moody)横渡大西洋,来到伦敦寻找摩根,邀请摩根前往北田,去带领北田的解经退修会和发展中的学生宣道事工。威廉·慕迪一心一意要秉承父亲的遗志,执行一项称为北田推广计划(Northfield
Extension)的事工。
前文说过,就摩根个人来说,世界没有任何一个教堂,能叫他离开他心爱的新庭教堂;但是,这只是他个人的选择。当威廉·慕迪不远千里而来,亲临伦敦,要他去承担更大的事工,去继续前辈慕迪未完的属灵大业,他不得不加以慎重的考虑。摩根这样叙述:"我长期以来,一直有这样的感觉,神在装备我,是要叫我可以服事众教会,而不是服事某一个特别的教堂。如今,这种环球性的事工的门已为我打开。再等待下去,等于是我个人的拣选,而我渴慕的,正是神的拣选。"
一九0一年三月三十一日,摩根卸下了他在新庭教堂的牧职。同年六月十二日,摩根举家动身,前往美国。在前往美国之前,摩根到英国十多个城市作巡回讲道,内中包括他多年事奉过的中部地区。临行前,英国各宗派打破界限,在伦敦的城市教堂(City
Temple)为摩根举办了一个隆重而温馨的告别聚会。主持欢送聚会的,是属灵老前辈派克博士;其他赴会的,包括许多曾经帮助过摩根的老同工--吉普士·史密斯(Gipsy
Smith)和曼多儿(Gregory
Mantle)等。曼多儿就是评分摩根讲道不及格的里田路卫斯理教堂的评审员。那一天城市教堂挤满了人,必须请求警察前来维持秩序。派克博士说,他从未看过城市教堂曾有这么多人来聚会。
第九章 服事美国众教会
当摩根决定到美国去参与北田推广计划的时候,他的母亲伊利沙白·摩根知道了很高兴;她并自告奋勇,愿意随儿子全家赴美,以便她在美国作几个孙儿的家庭老师。摩根的父亲乔治·摩根,则持异议,认为摩根不应该遗弃本土的事工,到新大陆拓荒。不过,当乔治·摩根的老伴到了美国之后,乔治·摩根翌年不甘寂寞,做出让步,也同意迁居到美国,以便三代同堂,全家团聚。摩根也很有爱心,百忙中抽空回到英国,帮助父亲打点行李,尽儿子的孝道。许多人成名之后,就不关心父母,在这方面,摩根有美好的见证。
摩根和威廉·慕迪所从事的北田推广计划,是以北田为根据地;但是摩根的时间表却排得满满的,他需要前往美国各地传福音和讲解圣经。推广计划包括安排他每年要有几星期回英国领会,及在夏天时主持北田夏令解经退修会。
钟马田(Martyn
Lloyd-Jones)--摩根日后的继承人--说过,摩根的功用发挥得适逢其时,是在慕迪和孙盖的传福音热潮之后,大批的初信者正需要受到造就和亟须有人教导他们读圣经,为他们作坚信的工作。
事实是,每当摩根讲道时,成千上万的人,蜂拥着去听他。有一晚摩根在明尼苏达州(Minnesota)的圣保罗(St.
Paul)布道时,除了挤入大礼堂的六千人之外,有数百人不得其门而入。摩根在宾夕法尼亚州(Pennsylvania)的威尔克斯·巴尔(Wikes-Barre)领会时,由于会众太多,临时改换更大的会所;那晚尽管滂沱大雨,会所仍是坐满了二千人。在华盛顿州(Washington)的西雅图(Seattle),摩根在主日要分两堂讲道,下午对两千人讲道,晚堂则对另外三千人。在乔治亚州(Georgia)的亚特兰大(Atlanta),摩根讲道的地方是浸信会教堂(The
Baptist Tabernacle)。那间教堂的主任牧师布诺顿博士(Len
G.Broughton),是亚特兰大教会历史上神大用的仆人。摩根在亚特兰大的浸信会教堂一个主日要讲三次道,讲台上也坐满了人,摩根记述,自己连站的位置几乎都没有了。在亚特兰大,摩根和布诺顿博士建立了深厚的友谊。日后他出任伦敦威斯敏斯特教堂牧师时,曾多次到亚特兰大讲道;而布诺顿则来伦敦,两人互相交换讲台。
一九0二年八月,摩根在北田解经聚会的主题,是旧约时代的小先知。他不是照着旧约圣经一字不苟地讲小先知;他所述说的小先知,是生动活泼的、有血有肉的、栩栩如生的,必须指出,他从来不夸张所讲的,也不歪曲经文,他能口若悬河地、如数家珍地缕述这些小先知,是因为他花了长时间去研读他们。不论他是乘着火车奔驰在平原上或穿越过崇山峻岭,不论他是静养在北田的住宅,小先知都成为他日思夜想的对象,他似乎和小先知生活在一起。在摩根的日记里,你会读到这样的话:"今早我潜心埋首在《哈巴谷书》里,而尝到其中的甘甜。"
敦布儿(Ralph Turbull)为《坎培·摩根精选集》(The Best of
G.CampbellMorgan)一书作序时,赞扬"摩根从未尝试自己作发言人,而是以谦卑的灵为神作见证,是以神的话语作为根基和内容。摩根基本上是一个解读者。"
布里斯哥(D.Stuart Briscoe)为摩根的名著《使徒行传》(The Acts of
Apostles)写序时,这样说:"许多人发问,一个像摩根这样的人,没有受过正规的神学训练,怎么可能成为如此卓越的解经家和作家?理由很简单,他在这方面有特别的恩赐,他很忠于他的职责,同时也很殷勤用功。他的生活很有规律,早上六时就闭门灵修读书,在正午之前不许任何人搅扰他。他是到了下午才翻阅报纸的。"
第十章 在威斯敏斯特教堂
一九0四年六月,摩根被呼召重返伦敦,在位于白金汉门(Buckingham Gate)的威斯敏斯特教堂(Westminster
Chapel)担任主任牧师。他的好友史威夫特自动请缨,担任他的助理牧师。当摩根和史威夫特未到威斯敏斯特时,这间公理会教堂失去了往日的光辉。教堂的上层楼座因为会众稀少,已有十五年没有打开,铺满了蜘蛛网和灰尘;而楼下来做礼拜的,约有二百位会众,他们这么少的人数和宽阔的讲台相比,实在不成比例。
一八四三年开始,威斯敏斯特教堂的首任牧师撒母耳·马丁(Samue
Martin),经过二十五年很有果效的服事,人数不断增加,教堂两度予以扩建。撒母耳·马丁的敬虔、爱心,和丰盛的生命,使信徒们得着激励。在撒母耳·马丁之后,一共有三位牧师相继接棒,计有亨利·西门(Henry
Simon)、享道尔(W.EvansHurndall)、威斯特洛伯(Richard
Westrope)。威斯敏斯特教堂的没落是从威斯特洛伯接任开始的,威斯特洛伯是个理想主义者,他把教堂变为社会服务中心。为了扶助贫穷的和卑微的,他把庄严的威斯敏斯特教堂变得平民化,提供了游乐所、职业介绍所、法律援助处,和医疗中心。
一九0二年,当摩根在美国服事众教会的时候,威斯敏斯特教堂曾派遣一位代表包威尔(R.C.Powell),远涉大西洋,去追踪摩根。包威尔找到摩根之后,就努力争取摩根回到伦敦,来牧养威斯敏斯特教堂。
摩根经过了长时间的祷告,里面清楚这是神的呼召,才接受了威斯敏斯特教堂的聘请。一九0四年十月,摩根在威斯敏斯特教堂传讲的第一篇信息是"我们传讲基督是主。"摩根说,这位为主为王的基督,必须是教会生活和事奉的中心,一切的事奉必须为着主,并把荣耀归给祂。从此,摩根把威斯敏斯特教堂的性质转变了,不再是一个社会服务中心,而是一个传讲神的话语的场所。摩根解经的中心题目,即是基督。在芸芸的会众之中,后来就产生了一位专以基督为中心和题目的属灵伟人史百克(Austin
Theodorc Sparks)。史百克比摩根小二十五岁,史百克除了曾在摩根的查经班受教,又曾从宾路易师母(Jessie Penn-Lewis)得着帮助。
有的传记作家说,单是摩根在威斯敏斯特教堂的事奉,就足够写成一本书。故此,这本从数本书浓缩而成的小传,只好把摩根在这一时期的经历和事工,尽量予以压缩。
威斯敏斯特教堂,在摩根带领之下,会众急速增长,很快地整个教堂坐满了人,上层的阁楼也座无虚席。
教会里的姐妹们也不甘后人,组织了姐妹团契(Sisterhood),由五位虔诚委身的姐妹负责,她们当中,有奉献终身,以医术服事人的女医生蔡娜·慕托(Dr.
Charlotte Murdoch),和伦敦差传会(London Missionary Society)秘书长的妻子嘉娜夫人(Mr.A.M.Gardner)。
威斯敏斯特教堂在摩根带领下,在属灵事工上最重大的突破,就是看到差传的异象,从而肩负了差传的使命;威斯敏斯特教堂于是成为一个推动差传事工的教会。一九0六年,威斯敏斯特教堂差派了杨格医生(Dr.Andrew
Young)到中国去。紧跟着的是姐妹团契的负责姐妹蔡娜·慕托女医生也前往中国,她并与杨格医生结婚,夫妻同心在中国带着职业事奉神。
蔡娜·慕托到中国作差传工作之后,她的妹妹安娜·慕托(Agne
Murdoch)又追随姐姊脚踪,到中国作护士,协助作医务工作的姐姐和姐夫。当慕托姐妹们的父亲--一位牙医逝世之后,慕托家的最小的妹妹玛丽·慕托(Mary
Murdoch)也蒙召前往中国。玛丽·慕托学中国话特别迅速,中国话说得比两位姐姐都好,玛丽·慕托在一华人姐妹的陪伴下,在华南一带传福音。
概括一句,摩根负责威斯敏斯特教堂之后,他靠着信心,以一间教堂菲薄的力量,开拓在中国的差传工作。摩根远在伦敦,却念念不忘在中国数亿失丧的灵魂,我们身为中国人,更应该效法这位解经王子的榜样,奋起传福音。
中国内地会(China Inland
Mission)在伦敦的传教士,把参加摩根主持的查经班,作为一次必修的课程。在内地会的传教士中,经常和摩根保持联系的,计有嘉伯小姐(Midred
Cable)、伊凡格琳·法兰氏小姐(Evangeline
French)和她的妹妹法兰丝嘉·法兰氏(Francesca)。摩根对中国的差传事工保持着异乎寻常的关注;长期以来,嘉伯小姐一直把神在中国所动的善工,尽她所知的告诉摩根;摩根也不时写信到中国,勉励嘉伯和她的同工们。嘉伯小姐作见证说:"摩根研读圣经的热忱,改变了许多传教士的灵命。在中国,你能看见二三十人的细胞小组,抽出时间来阅读摩根的查经书。摩根是我们传教士的导师和朋友,他不断地记念我们的差传事工,并经常为我们祷告。当我在中国服事主时,我和摩根保持着频繁的通讯,我可以毫无拘束地和坦率地向他吐露我在差传工作上所遭遇到的一切困难。"
一九0五年一月,摩根在诺福克(Norfol)的海岸的蒙特斯里(Mundesley)村落,看到了一座古老的山地大宅(HillHouse)。这座山地大宅偎依在沙滩上的凹进的悬岸旁。在这深冬夜里,摩根隐约可以听到从北海(Notth
Sea)正面吹来的凛冽北风的咆哮声。当摩根看到这座年代久远大宅的庭院长满了野草时,他就聪明地想到他刚到伦敦威斯敏斯特教堂时,教堂的楼座也曾铺盖着灰尘和蜘蛛网。
凭着信心,摩根购下这座山地大宅,他看到一个异象,蒙特斯理将如美国的北田一样,成为英国的夏令读经退修会的营地。
一九0五年一月,他邀请到妻舅爱德华·摩根(Edward
Morgan)来打理蒙特斯理的山地大宅。同年四月,大宅修葺完毕;两个月后,威斯敏斯特教堂的同工们的常年夏令退修会,再也不必前往美国的北田,而是在蒙特斯理举行。
从一九0六年至一九一四年,共八年之久,威斯敏斯特教堂的同工们,每年都有十天在蒙特斯理举行夏令退修会。
一九0六年,也是蒙特斯理读经聚会(Mandesley Bible
Conference)开始的一年,摩根的梦想终于实现,他将蒙特斯理建成英国的北田模式的聚会。
到蒙特斯里来讲道和作见证的,不少是当年被神重用的器皿,包括迈尔(F.B.Meye)、朱伟德(John Henry Jowett)、毕尔逊(Arthur
Tappan Pierson)、费基(Peter Taylor Forsythe)、尼可尔(William Robertson
Nicoll)、吉普士·史密斯(Gipsy Smith)、查理士·艾德曼(Charles Rosenbury Erdman)、约翰·钟斯(John Daniel
Jones)、卜邦卫夫人(Mrs.
BramwellBooth)等。在这么高层次的和有属灵人的聚会中,摩根是主持者。而摩根的讲道,并不比其他出色的讲员逊色。蒙特斯里聚会不久成为英国各地教会为在职教牧人员提供进修和培灵的场所。
一九一一年,摩根出任位于英国剑桥(Cambridge)的查桑圣经学院(CheshuntCollege)的院长。一个从来没有受过正规教育、没有学历可言、没有被颁过学位的人,竟然出任正规的大专院校的院长,实在是一项荣誉,明显地看到了神莫大的恩典的祝福。
一九一二年夏天,摩根邀请查桑圣经学院全部高级班的学生参加他所主领的蒙特斯理聚会。
英国周刊(The British Weekly)的助理编辑史杜达小姐(Miss Jane
Stoddart)于一九一四年这样评述:"坎培·摩根在德国向英国宣战前夕,作为一个传道人和解经家,已提升到崇高的位置。"就在这一年,摩根觉得烦琐的行政工作占据了他太多的时间,使他不能专门关注神的事工,他于是辞去了查桑圣经学院院长的职务。不过他仍然每星期五在威斯敏斯特教堂主持解经聚会,这解经聚会前后维持了十年之久。从一九0四年至一九一四年,每次聚会人数总是在一千五百人至二千人不等。
到了一九一五年,摩根已经五十三岁,繁重的工作拖垮了他的身体,他终于病倒了。从前,每当他不舒服时,他很快就得着康复;随着年龄的增长,抵抗力大为削弱,他有好几次病倒,几乎要了他的命。不过,摩根深信他的工作还未告一个段落,许多事工等着他去完成,他于是凭着信心,不屈不挠地,以坚强的求生意志,多次从病床上爬起来。
一九一七年一月,他觉得若换一个环境,也许会对他的身心有帮助;既清楚这是神的旨意,他就卸下了威斯敏斯特教堂的牧职。
第十一章 在各地巡回讲道
摩根卸下威斯敏斯特教堂的牧职之后,澳洲墨尔本(Melbourne )康宁士街公理会教堂(Collins Street Congregational
Church)来信邀请他去澳洲负责讲道。由于当时正值世界大战,英国z /-府严禁妇女和小孩在战时从海路出国;摩根若要前往澳洲,只能独自前往,不能携眷随行。故此,一九一七至一九一九年,他停留在英国两年。
一九一七年,基督教男青年会(YoungMen's Christian Assoeiation)在伦敦的北部的迈德美公园(Mildmay
Park)附近,买了一些物业作培训中心。青年会秘书长耶柏爵士(Arthur
Yapp)邀请摩根提供协助。摩根于是应邀在青年会作培训和释经的工作。另一方面,威斯敏斯特教堂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牧师,主日讲台仍上由摩根负责,一直到一九一八年五月,其空缺才由纽约第五街长老会教堂(Fifth
Avenue Presbyterian Church)的牧师朱伟德博士(Dr.John Henry
Jowett)补上。两个月后,青年会也聘请了格洛弗博士(Dr.T.R.Glover)接替了摩根的职务。
摩根在伦敦的公理会教堂中,每一间至少讲过一次道,但是他最熟稔和最感亲切的,是伦敦北部的海贝里·夸兰教堂(Highbury Quadrant
Church)。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海贝里·夸兰教堂长达十四个月没有牧师牧养,其间摩根多次前往讲道。一九一八年九月,摩根答应该教堂再负责讲台一次。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士兵陆续由战场退伍回来,一九一九年五月时,海贝里·夸兰教堂点算一下人数,知悉信徒中,有八十一人没有回家。在追思聚会上,会众虔敬地肃立着,聆听摩根逐一地读出受难者的名单;末了,摩根以《希伯来书》第十一章十三节为讲题:"这些人都是存着信心死的,并没有得着所应许的,却从远处望见,且欢喜迎接,又承认自己在世上是客旅、是寄居的。"
一九一九年八月七日,摩根搭乘海轮前往美国作巡回讲道,这是他一生中最伟大的,也是最有果效的时期。在接下去的六年半中,他巡回美国和加拿大各地,跨越了十五万英里的路程,讲道超过三千多次,事奉的门为他大大敞开,他的视野也为之无限地扩展。
美国的北卡罗莱纳州 (North Carolina)夏洛特(Charlotte)的《长老会模范报》(Presbyterian
Standard)赞誉摩根是解经王子(A Price of
Preachers),说摩根即使把经文读上百次,总是有新的亮光,绝不会老调重弹、千篇一律;该刊物又说,难以理解摩根会有这么大的恩赐。
一九二三年春天,摩根在弗吉尼亚州(Virginia)的马桑涅达泉(Massanetta
Springs)主持了一个查经聚会,参加聚会的威廉·哈德生牧师(William
E.Hudson)说出他的感受:"摩根博士,世界上拔尖的解经家,正处于最巅峰的状态。他对圣经原文的深奥认识和对历史的渊博知识,使他成为众人信服的导师。"
在北卡罗莱纳州的蒙特里特(Montreat)主持美南长老会夏令退修会(Southern Presbyterian Summer
Conference)的林格博士(Dr. Walter L.Lingle)作见证说:
"在一九一0至一九二四年之间,可容二千五百至三千人的会场总是坐满了人,讲员都是从大西洋两岸邀请来的有恩赐的讲员;根据我个人的判断,摩根是其中最伟大的讲员和最出色的解经家。"
摩根在美国的服事产生了重大的震撼力;他在加拿大各地的事奉也引起了同样程度的反应。每当摩根在加拿大的一个地方主领一个查经聚会之后,多伦多(Toronto)的圣经教育使团(Missions
of Biblical Education)都会接获许多信件,述及摩根的聚会所带来的信息是多么令人蒙福,而其影响力则是极其深远的。
加拿大哈利法克斯(Halifax)松山学院(Pine Hill College)的校长马金农(Clarence
Mackinnon)确信,没有人像摩根那样,透过解经,大大地帮助了加拿大的众教会。马金农又说,我在加拿大听过他讲道和查经论千次,但是没有一次是枯燥无味的。
加拿大的罗近逊博士(Dr.F.A.Robinson)忆述:
"摩根的祷告是这么迫切,他所显示的信心,说明他是一位认识神的人。我总是觉得,在他的祷告里,他一直认识到救主所教导他的:神是个灵,所以拜祂的,必须用心灵和诚实拜祂。说到查经,摩根说过,他在下笔写《出埃及记》释经书之前,至少反复读了《出埃及记》四十遍。摩根喜欢引用他的朋友哈顿(John
A.Huttofl)的一句名言:圣经的经文若没有属灵的内容,是供应不了生命的。"
摩根非常谦虚,从不以为自己高人一等,有一次加拿大蒙特里尔(Montreal)的一个长老会教堂请他讲道,他负责下午三时和晚上八时两堂道,而他的同工则负责中午那堂道。当摩根发现,在告示牌上,他的名字是用大号字,而他的同工的名字是用小号字时,他立刻提出抗议,坚持告示牌上两人的名字必须一样大小。
一九二六年一月至五月,摩根有五个月之久,在美国俄亥俄州(Ohio)辛辛纳提(Cincinnati)第一长老会(First
PresbyterianChurck)担任牧师,与他同时担任牧师的是他的长子宝丝瓦·摩根(Percival
CamPbellMorgan)。父子联手带领一个教会,被视为美国教会历史上的美谈。
一九二七年十月,摩根到洛杉矶(LosAngeles)的百奥拉神学院(Biblical Institute of Los
Angeles)担任教职。十一月间,该神学院教务长麦因尼斯博士(Dr. John Murdoch Maclnnis)著作了一本书《渔夫哲学家彼得》(Peter
,the Fisherman
Philosopher),麦因尼斯特别邀请摩根为该书写了序言。摩根在序言中,说该书最大的价值,是帮助那些当时被争论所困惑的人,并说该书澄清信徒们有关基要派的一些信仰问题。
没有料到,该书出版后,该神学院的董事,有几位属于正统基要派,他们受到基要派领袖莱里(William Bell
Riley)的影响,抨击麦因尼斯的信仰不纯正,结果麦因尼斯被迫辞职。
摩根是麦因尼斯的朋友,认为麦因尼斯并非新派(Modernism)。对于正统基要派这样诬陷麦因尼斯,摩根感到十分愤慨,他于是在一九二八年底辞去百奥拉神学院的教职。
一九二九年九月,美国费城(Phildelphia)的会幕长老会教堂(Tabernacle Presbyterian
Church)一时找不到牧师,就聘请摩根聘任牧职,摩根欣然接受。摩根主持该教堂的第一次主日崇拜时,出现了该教堂二十五年来从未有过的众多人数。一位担任教授的信徒对摩根说,你在这里作的是破冰的工作。摩根回答说,不过我发现冰块底下的水是温暖的。
到了一九二九年底,摩根已经奔驰了七十一万四千英里,横渡大西洋四十九次,讲道两万次。不论从什么角度衡量,这是令人惊喜的。他的秘诀就是,每天亲近神,从神那里支取力量。
一九三0年位于美国波士顿(Boston)芬道(Fenway)的哥登神学院(Gordon
College)聘请摩根前往讲课。这样一来,身兼牧职和教职的摩根,每周要抽出时间,辛苦地往返于费城和波士顿之间。当火车飞奔在六百五十英里的路程上时,年已六十七岁的摩根,抓住机会,既为教堂准备讲章,又为神学院准备课程。他长时间与神同行,与神交谈,再把他从神所领受的,在讲道中分享给会众,在授课时分享给学生。
不过,摩根的体力终于不支,他不时患上失忆症,虽然很快恢复正常,但这是精神崩溃的先兆。医生经过诊断之后,认为他这样消耗体力,已经临近极限,劝谕他必须立刻停止每周往返费城和波士顿的劳累旅程。一九三一年十二月,体力不支的摩根,依依不舍地告别了哥登神学院的师生。
第十二章 归回故土英国
一九三三年,摩根回到威斯敏斯特教堂,襄助老迈的休伯·宣信牧师(Rev. Hubert
Simpson)。由于休伯·宣信身体日渐衰落,一九三四年主日的两堂讲道和查经班就由摩根独力承担。
但是,别忘了,摩根也不年轻,他已是一个七旬的苍苍老人。面对着二千个会众,他的信息仍是那么有能力,声音仍是那么宏亮,其感染力仍然不减当年。三十年前在这教堂听过他讲道的人,都感到惊讶,特别是当他们知悉,摩根前不久,在美国曾身体不支,而精神也几乎崩溃,故此才决定返回故土英国。
一九三四年夏天,摩根恢复了蒙特斯里(Mundesley)退修会,由嘉伯姐妹(Mildred
Cable)作见证,述说她在中国作差传工作时的所见所闻。在摩根的一生中,他不断地关怀在中国的宣教事工。
那时,会众都认为摩根的体力不减当年,正如《申命记》第三十三章二十五节所说的:"你的日子如何,你的力量也必如何。"
一九三五年,蒙特斯里夏令退修会之后,他有意筹办另一届夏令退修会;只是这时他觉得力不从心,精神的疲累加上体力的衰弱,使他经常头晕。最严重的,是他又出现间歇性的失忆症。对于一个传道人,患上失忆症,在心理上是一项重大的挫折。不幸的是,他同时又患上讲台恐惧症。好在每当他开始讲道时,畏惧感就消失;只是这样以坚强的意志与恐惧症搏斗,消耗了他不少的精力。每当他上台后不久,他就感到困倦。
医生劝谕摩根要中止讲道,摩根却坚持讲道下去,认为一个人坚强的意志能胜过一切的软弱。
一九三六年,威斯敏斯特教堂为他讲道六十周年,举行一个庆祝会。蒙茅(Monmouth)的循道会教堂把当年课室里那张桌子赠送给威斯敏斯特教堂。经过了六十年,摩根已经被大西洋两岸尊称为解经王子,他的书籍也已被翻成各种文字,销行世界各地。在他身上,彰显了神丰盛的生命和卓越的智慧。在六十周年的庆典上,英国最大的四个宗派,打破了宗派的屏障,差派了四位代表出席庆典。他们是哈顿博士(Dr.John
Hutton)、 伯力博士(Dr.Sidney Berry)、瓦尔特斯牧师(Rev.C.E.Walters)和布朗博士(Dr.Charles Brown)。
一九三七年夏天,摩根最后一次前往美国,在那里逗留三星期。在费城的会幕教堂,他追忆他六十年的讲道经历。结束时,他说,我知道夕阳正在西垂,阴影正在扩大,但我比任何时候更领会到《传道书》第十一章一节:"当将你的粮食撒在水面,因为日久必能得着。"
摩根像旧约圣经里的摩西一样,知道要在在世之年,寻找一位适合的继承人。摩西找到了约书亚;摩根找到的是钟马田(Martyn
Llogd-Jones)。约书亚如何是一位属灵的伟人,钟马田也如何是一位属灵的伟人。
一九三五年十二月三日,在一个浓雾密罩的晚上,钟马田正在伦敦皇家阿尔伯厅(Royal Albert
Hall)讲道时,七十二岁高龄的摩根前去聆听他讲道。钟马田讲完道,摩根到讲台后去与钟马田握手。最令钟马田惊讶的,是举世闻名的解经王子摩根,竟对只有摩根一半岁数--三十六岁的钟马田说,在英国,除了你,没有人可以驱使我在这雾密的晚上出来听道。
一九三五年十二月二十九日主日,钟马田应摩根邀请,到威斯敏斯特教堂讲两堂道。不过,钟马田在那些日子曾说过,只要摩根活在世上一日,我是不会到威斯敏斯特教堂服事的。
事情的演变,是钟马田无法臆测的。一九三七年六月,钟马田应邀到美国费城的长老会讲道,摩根那时也在费城,住在儿子豪华·慕迪(Howard Moody
Morgan)家里;摩根也来听钟马田讲道。钟马田讲完道,第一个跑来跟他握手的是摩根。钟马田随后与其他会众握手时,留意到摩根不时定睛注视他,并且若有所思。钟马田是何等聪明的人,这时已意识到,摩根有意找他为接班人。
一九三八年九月,钟马田果然在摩根陪伴下,走上主日晚堂的讲台,开始在威特敏斯特教堂讲道。钟马田此时知名度很高,正被主大大使用,教堂里座无虚席。
一九三九年四月二十三日,摩根正式向会众宣布,钟马田应邀担任他的伙伴牧师(Associate
Pastor)。摩根又说,假若你们当中有人不知道伙伴(Associate)和助理(Assistant)的区别,你们最好回家去查查字典。七十六岁的摩根,很喜乐地当众确立了钟马田为他的继承人。
一九三九年九月三日主日,当摩根在讲道的时候,有人递一张纸条给他;他于是中断讲词,通知会众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摩根刚说完话,警报就响了,警告全伦敦市民德国飞机正在空袭,威斯敏斯特教堂里全体会众随着安静地走到地下室避难。
摩根经历过第一次世界大战,在一九一四年时,教堂的会众在大战期间挤入教堂,视教堂为庇护所;二十五年后的二次大战,英z /-府为了防备德军空袭带来的伤害,规定妇女、小孩,以及辅导小孩子的老师,要遵令疏散到乡下;而在伦敦,晚上又有灯光管制,不能有聚会。星期五晚上的查经聚会不久改斯到星期六下午二时,主日晚堂聚会也改为主日下午二时半。上述种种情况,使聚会的人数骤减。奉献的收入也大幅减少,九月份第三星期只有三十五英镑的捐献。到了九月底,司库要从其他项目的基金挪移一百英镑来应付教牧员工的薪俸。同年十月执事会上,为了应付经济困境,摩根的年薪从一千一百英镑削减为八百英镑;钟马田则由年薪七百英镑削减为五百英镑。
最令摩根伤感的,是战争并没有缓和的征兆,连续有四十七晚,平均每晚有二百架德军轰炸机空袭伦敦。摩根承认那段日子不容易度过,但他说,靠着主的恩典,我灵里经常反复有主的话在说:"应当一无挂虑,只要凡事藉着祷告、祈求和感谢,将你们所要的告诉神。神所赐出人意外的平安,必在基督里,保守你们的心怀意念。"(腓4:6-7)
这次大战对教堂的聚会生活的影响不可说不小,到了十月底--大战仅仅经过了两个月--聚会的人数从数千人骤减至一百多人。
到了一九四一年三月,几乎伦敦所有赋有历史价值的教堂都在突袭下坍倒,唯独两位神忠心仆人--摩根和钟马田--所主持的教堂,在神的保守下屹立不倒。
一九四一年五月十一日主日,伦敦经历了一次空前的德机大空袭。从十日晚的十一时半至十一日早晨五时三十七分,共有五百零七架德机轰炸伦敦,结果有一千四百三十六人丧生。伦敦有二千二百处发生火灾,在同一时间有七百英亩面积的土地正在燃烧。被炸弹击中的建筑物,有威斯敏斯特教堂周遭的国会大楼、威斯敏斯特(Westminster
School)、威斯敏斯特大教堂(Westminster Abbey);但是威斯敏斯特教堂(Westminster Chapel)却蒙神保守,没有损坏。
在那段艰难的日子里,摩根表现出他是一个完全舍己的人。他在威斯敏斯特教堂,没有退休金可支取。他住在教堂旁的圣尔明酒店(St. Ermin's
Hotel),一切起居生活单靠威斯敏斯特教堂的牧职薪俸,而他此时已是七十八岁的老叟。不过,摩根没有考虑到自己的生活问题,他坚持,只要有一位信徒留在威斯敏斯特教堂,钟马田都要继续牧养教会。一九四三年四月,摩根提出辞职,但同工们不接受,条件是他一星期只讲一次道就够了。同工们认为,他只讲一次道,就可视他为仍然在职,他就有薪俸可领。
一九四三年七月十八日,摩根写信给威斯敏斯特教堂的全体教牧同工,信中说:"我正式向你们辞职,并在八月份正式生效。我不再对教会的前途担忧,因为我的同工钟马田,是神所引导的人,他所讲解的,完全遵照圣经,他绝对忠心于基要的信仰。"此时摩根已经迈向八旬,一个曾经每周讲道十二次的人,如今一周讲道一次已经觉得很勉强和费力。他的同工马叙(Arthur
E.Marsh)作出粗略的统计,摩根从一八八六年至一九四二年,曾在陆地和海洋上跨越过八十一万二千零十四英里路程,讲过道二万三千六百九十次,在他五十七年的讲道生涯中,平均每天讲道一又五分之一次。上述统计还不包括四百零一次的授课。
摩根总共在威斯敏斯特教堂服事二十四年,在一九四三年八月最后一个主日,他讲到《申命记》第一章六节:"你们在这山上住的日子够了。"在这个离任聚会上,教堂坐满了二千人,没有伤感的气氛,因为大家都往前看。末了,他以《马太福音》最后一节作结束:"耶稣说……我就常与你们同在。"
一九四五年初,摩根的身体已经变得极其衰弱,这时他已达八十二岁。他末了一些日子,最喜乐的和最得安慰的,是在主日早上参加主日崇拜,亲耳聆听他的继承人钟马田讲道。到了同年五月,摩根明显地极其衰弱,身体一天比一天差。五月十六日,中午十二时半,钟马田去探访摩根,钟马田看出摩根不久于人世,钟马田故意显得很自然,不让摩根看出这是他们在世最后一次的晤面。钟马田走后,摩根的女医生来巡视。摩根对她说,我即将离世;女医生问摩根,你为什么这么想?摩根说,我从钟马田的脸上的表情看出来。钟马田事后感叹说,摩根的生命即将结束,但他的眼光仍是那么锐利,智慧仍是那么超凡;当他凝眸注视我时,仍能窥透我内心的感觉。就在五月十六日这一天,摩根安然见主。
钟马田概叹说:"我尝试说服摩根写自传,或者写备忘录,但摩根不同意这样作。摩根简直是一位伟大的布道家。"
一九四五年五月二十八日,钟马田为摩根主持葬事聚会。曾在中国作差传工作的嘉伯姊妹发言,说出摩根的书如何在中国帮助了许多人,她又谈及摩根在远东如何备受人敬重。
摩根逝世后,他的同工罗薇夫人(Mrs. Norah Rowe)毅然放弃在英国的安逸生活,自愿到中国过清苦的生活,去寻找失丧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