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倒‘福’也倒
春’倒‘福’也倒
从‘老祖宗的造字艺术’谈‘圣经的道理’
倒贴的“福”字。
“福”和“春”的甲骨文写法(上图)“福”字 (下图)“春”字
“我实实在在的告诉你们,一粒麦子,不落在地里死了,仍旧是一粒。若是死了,就结出许多子粒来。爱惜生命的,就失丧生命。在这世上恨恶自己生命的,就要保守生命到永生。”(约翰福音12章24、25节)
国中时不喜欢读书,偶尔看到一首不读书有理的打油诗,竟然给自己的坏成绩找到了借口:“春天不是读书天,夏日炎炎正好眠;等到秋来冬又至,还是等待到明年。”
反倒是西哲的另一句话,给人生提供多一点奋斗的动力:“冬天都来了,春天还会太远吗!”我想您会同意,过日子就算是要找理由,还是找个比较积极点的好。
此回又是应编者点菜,要笔者写写有关老祖宗造‘春’字时的想法。好罢,买一送一,先把‘春’字说明白;然后再送个‘福’字又何妨!
当然啰,笔者先在此向各位读者大爷拜个年,祝您新‘春’在基督里早早饱得‘福’气!
‘春’、‘福’倒过来贴
有人因为吵得不可开交,又彼此信不过,就说:“如果我说谎,我的姓就让你倒过来写。”这招对姓《王》、《汪》、《江》的人就不管用了。若是我,大概就会说:“如果我说的不是实话,我的姓让你反过来写。”大概姓《曾》、《林》、《黄》、《苗》、《贾》、《高》的话你也不要当真。那么姓《田》的大概会说:随你高兴怎么写,反正我说的都是真话!
事实上华人每逢春节将近,就会把一些门联或吉祥字贴在门上、床头等。米瓮、冰箱上贴的是“满”(保险柜上当然也要贴,只是银不露白怕歹徒,所以贴好了还是要掩好藏好就是了),乡下猪、牛、羊圈旁贴的则是“旺”。
但就只有“春”与“福”这二字是要倒过来贴的。因为这二字倒过来贴,看见的人都会叫着说:“啊,春(倒)到了,福也(倒)到了!”谁不喜欢春到福到?!
‘福’字倒贴的传说
(网络上抓的)说是:明太祖朱元璋当年用‘福’字作暗记贴在某人家门上,准备杀人。好心的马皇后为消除这场灾祸,令全城大小人家必须在天明之前在自家门上贴上一个‘福’字。马皇后的旨意自然没人敢违抗,于是家家门上都贴了‘福’字(到这里有点阿里巴巴的味道)。其中有户人家不识字,竟把‘福’字贴倒了。
第二天,皇帝派人上街查看,发现家家都贴了‘福’字,还有一家把‘福’字贴倒了。皇帝听了禀报大怒,立即命令御林军把‘福’字倒贴的那家人满门抄斩。马皇后一看事情不好,忙对皇上说:“那家人知道您今日来访,故意把福字贴倒了,这不是‘福到’的意思吗?”皇帝一听有道理,便下令放人,一场大祸终于消除了。据说从此人们便将福字倒着贴起来,一求吉利,二为纪念马皇后。
当然,笔者撰写本文的主轴并不在此,而是想跟读者朋友在即将开春之前谈谈,当初老祖宗是怎么看、怎么想、怎么造、怎么衍变‘春’与‘福’这二字的?!
《春》字的追根溯源
《春》字在甲骨文中有好几个,第一个春字(请见下面字表)的意境简单,象盆中草木欣欣向荣之形,以指其时为春。第二个甲骨文就有意思多了,左半之上下为草,中间为日(太阳),右边即屯字。不言可喻,左边指的是在太阳照射下,野地的草丛开始滋长。右边的屯字呢,李敬斋氏认为:从屮贯一,一是指地,象艹木初生;象艹木始生,戴种子而出之形。这下把左右拼起来,意思就明了了,屯既含意又是春字的声符。
而小篆的春字与甲骨文的春字略同,艹、日、屯,一样不缺。
不过,到此为止,古字的春与隶书之后的《春》字,差别还是满大的,从字体上看,至少有一半走了样,仅留了个太阳(日)可以让后人寻索回味。
笔者,把《生》字也列入字表之中,听我一说读者即不难明白。因为「生者,活也。象屮(屮即艹、草也,音彻)滋长地上之形。」换言之,我们的老祖宗,可不知道什么是生命现象,也不晓得任何活着的东西,里头都有些什么细胞、细胞核,更不知什么是基因工程。
但是他们确是晓得:当寒冬渐远、煦日渐温、冰雪渐溶,冰霜化为雪水滋润春泥后,地上开始长出青苗嫩草,先是一小蕞,接着就是一大片一大片,越长(音掌)越长(音常),于是牛羊可以放出圈外,满嘴咀嚼初春的翠绿芽苗。过不了多久,又是一番风吹草低见牛羊的丰腴景象,于是大地又成了流奶与蜜之地。
当地上第一根草苗冒出雪泥之地时,就是大地重生的一剎时,也是一切生命的返始,所以,老祖宗就造了以一根屮冒出大地的《生》字。笔者这样说没错吧!
是为《福》字正身的时候
(这是题外话,但必须跟亲爱的读者交待:能蒙 神赐给笔者写写以说文解字的方式,追溯老祖宗的造字艺术,甚至是远溯至殷商甲骨文时期,其中可能隐含的事实、真理与属灵亮光,实在是莫大的‘福气’与荣幸。大伙不要误会,笔者身在神学院任教,自认连教书都是滥竽充数,写这种文章亦然,既不是科班出身,也算不得学有专精。只是兴趣使然,笔者大学学的是‘俄语’,真的没搞错。
笔者对古文观止早就仰慕得很,只是常是一开卷读不到三五行,眼皮就与古人渐行渐远。那知,忘了是那一年,买了一本段玉裁的「说文解字注」后,硬是让笔者给钻到里头,至今也仅算懂了一点皮毛,绝称不上登堂入室。乃因研究此方面的人不多,所以显得独特罢了。)
常听牧师或演说家讲到‘福’字,总不忘了说那是 神(左边的示指的是万物的造物主宰—神,这点没错。)要赐给你的「一」「口」「田」。见字拆字,当然《福》字是由示、一、口、田凑起来的没错。错就错在《福》字这么个写法,一直到小篆体出现之前,根本就与田地无关!(严格讲,是有一点关系啦。但那是后话,再说明让读者明白。)
一口田其实是一壶酒
说是一壶也好、一罐也好、一樽也可以、一瓶也无妨,甲骨文《福》的第一个字(请见字表),比第二个字更一清二楚。罗振玉氏认为《福》乃‘两手奉尊于示(神)前,……为奉尊之祭。’意思是双手恭敬捧着酒樽,来到 神的面前向祂感恩、祭拜、浇奠。《福》之金文第一字,丁佛言氏以为‘古文福,皆从酉从尊。’读者请见上面字表福字列的最后《尊》字,那一双手捧着酉(内乃盛酒)的姿势,是何等恭敬、连字体都何等优美!
有趣的是,自小篆的《福》字开始字体有了变化,乃变成「一」「口」「田」;「从示畐声,本义作‘佑’解。乃 神降吉祥以助人之意,故从示。」又以畐古音备,本作「满」解,神祇降吉祥以满足人之愿望为福,故福从畐(今发「服」音)音。另外,《福》字在说文系传作「备」也;在说文校录作「祜」(音户)也,而「备」乃「富」之本训。看来,与「畐」字有关的字不仅渐渐取代原本以「奉尊于示前」的前字,且与畐字有关的《福》《富》《幅》《副》《蝠》等字,也渐渐丰富起来。但这已是小篆体以后的发展了。
对了,既然《福》字本来的意思就是「两手奉尊于示(神)前,……为奉尊之祭。」当大地收成五谷丰登,才让农人放心以米粟酿酒。且将此丰收,以食有余之谷所酿之酒敬献祭于示(神)前,这当然是感恩之祭啰。老天爷并不在乎那盅酒醴,乃在乎人对祂的感恩之心。而这感恩的「尊祭」岂不是与上帝天老爷赐给你我那令五谷丰登的「一口田」大有关系吗?!
再谈“一粒麦子落在地里死了”
圣经中,在耶稣当年周遭的环境到处都是农田,时代已进入游牧与农耕渔猎并行的时候。主耶稣曾举过一个很有名的铭言:
“我实实在在的告诉你们,一粒麦子,不落在地里死了,仍旧是一粒。若是死了,就结出许多子粒来。爱惜生命的,就失丧生命。在这世上恨恶自己生命的,就要保守生命到永生。”(约翰福音12章24、25节)这句话不仅是在预先表明祂的为人舍命,并因此结实繁衍出百倍的果实,也诏告世人,凡跟从祂的人都将同样结出百倍、千倍、万倍的麦子来。
祂讲到麦子,因为只有麦子能做此预表,稻子就是不行!为什么?请听笔者道来:
麦子收成大约分成「春麦」与「秋麦」。无可否认,秋麦的收成约占了全球麦粮的百分之七十。然而春麦对人类的贡献却远非秋麦所能及!顾名思义,「春麦」是春天收成的,它却是在秋末播的种;而「秋麦」正是秋天收成的,乃是春分播的种。
为何说「春麦」的贡献远大于「秋麦」,且此春麦的生命也正预表基督与所有跟随祂的人之生命呢?还是在请听我道来:
在北方,主食以麦为首,而不以米为主乃因稻子不抗冻,年仅能一收。而麦子的本事可大啰,当大地秋收之后。有些农家可能已经积蓄丰登五谷,准备过个赋闲在家的好冬。但是以种麦子为生的农人可不会就此罢手,乃是再到田里一番耕耘,又播下麦种。
果然在秋分之后,虽然天气渐凉,植物生长已渐停顿,那田里的麦子依然发芽滋长。然而,当麦苗那婀娜多姿曼妙的身影渐渐抽长时,风雪已至。一大片才生长至不及人膝的麦苗,还来不及抽穗开花,更不用说结实啦,就给风雪给掩盖了一大半,看来就像死了、埋了一般。
但是,农夫还在等着,等到风雪已结成寒冰,仅余麦苗的顶端露在冰层之外时,农人竟然把家里豢养的牲畜:牛、羊、猪阿的,通通给放到田里,让牠们在入冬后尝最后一餐鲜绿,牠们会把露在冰外的麦草啃掉。惨呀,若是你就是麦子,还能活吗?
于是,雪又继续地下着,又堆积成冰,越积越厚,麦子不论死活,已经全给好几尺深的冰给死埋活封了。(说到此处,正是说到耶稣的经历,也是凡跟随祂而活在现今世界的人,可能甚至需要经历的「死」。)
从麦子学基督死而复活的功课
奇妙的是,当世人不再记念也已经淡忘秋天收成后再播下的麦种时,冰雪渐溶。都还来不及等冰雪化了好开始新春的播种,甚至许多人家因所存冬粮有限,才好不容易捱过冬天撑到春寒,眼看粮瓮见底,就算是开始播种,总得再等三四个月才能有新粮可收供食。不期然地,田里比谁都快的,已经长出一片绿油油的青翠,正是麦草!
它早已蓄势待发,蛰伏了一个寒冬,蕴积了多少的成长动力,在开春的几周内就抽穗、开花、结实。它胜过了死亡的严冬,战胜了无情冷冽的酷寒,它们在主人粮食将尽时,把自己献上养活了所有饥饿之人。它证明了一粒麦子落在地里,「死了」就结出许多子粒来的道理。有三十倍、有六十倍、有一百倍的。
这就是耶稣基督、基督徒与麦子生命相同之处!我们老祖宗认为「屮」(艹、草)为大地复生之始。基督徒认为,耶稣才是一切生命的源头!
浸会神副院长曾敬恩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