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杨绛思考多年的问题,到底有没有答案?
1911年7月17日,杨绛出生于北京,原名杨季康,祖籍江苏无锡。她是中国著名女作家、文学翻译家和外国文学研究家。
17岁的杨绛一心要报考清华大学外文系,因为清华在南方没有名额,杨绛只得转投苏州东吴大学,这是美国基督教监理会于1900年创建的一所私立大学,东吴大学恰好在1928年首次招收女生。
从东吴大学毕业后,杨绛入读北京清华研究院,成为外国语研究生,并认识钱钟书。二人结成夫妇,一同前往英国牛津大学求学,后转往法国巴黎大学进修。
1958年,47岁的杨绛决定“偷空自学西班牙语”,从西班牙语原文翻译《堂吉诃德》。她无师自通,坚持不懈地完成了这项艰巨的翻译工作。1986年10月,西班牙国王奖给75岁的杨绛一枚“智慧国王阿方索十世十字勋章”,以表彰她对传播西班牙文化所作的贡献。
在杨绛的女儿和丈夫相继去世后,她出版了著名的散文集《我们仨》,她用梦境的方式讲述了最后几年一家三口相依为命的情感体验,而且回忆了很多当年夫妇二人游学英法,以及这个家庭鲜为人知的坎坷经历。
2005年,杨绛住进了医院,在病床上她一直在思考一个题目《走到人生边上》。一回到家,她就寻找古今中外的书籍来阅读,其中包括《四书》、《圣经》和《死亡的意义》。“人为什么活着?” 这个题目似乎缠住了杨绛,以至于她花了两年半的时间,写成了一部四万多字的著作《走到人生边上–自问自答》,这本书于2008年通过商务印书馆出版。
我要探索人生的价值
94岁高龄的杨绛写道:“我正站在人生的边缘边缘上,向后看看,也向前看看。向后看,我已经活了一辈子,人生一世,为的是什么呢?我要探索人生的价值。”
针对自己的困惑,杨绛有意无意中探问她身边几位七十岁左右的朋友,他们的回答都很一致,并且很肯定,都说人死了就是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她的一位朋友说:“上帝下岗了,现在是财神爷坐庄了。谁叫上帝和财神爷势不两立呢!上帝能和财神爷较量吗?……人生一世,无非挣钱、花钱、享受,死了能带走吗?”
圣经上说,我是耶和华,在我以外并没有别神,除了我以外再没有神。……从日出之地到日落之处,使人都知道除了我以外,没有别神。我是耶和华,在我以外并没有别神。又说,一个人不能服事两个主人。他不是厌恶这个、喜爱那个,就是忠于这个、轻视那个。你们不能既服事上帝,又服事财富。
杨绛的另一位朋友说:“我学的是科学,我只知道我学的这门学科。人死了到哪里去是形而上学,是哲学问题,和我无关。我只知道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圣经上说,有关上帝的事情,可以让人类知道的都已经显而易见,因为上帝已经向人类显明了。 自从创造天地以来,上帝永恒的大能和神性是明明可知的,虽然肉眼看不见,但透过受造之物就可以领悟,因而人类毫无借口推说不知。
杨绛谦虚地说:“我原是旧社会过来的‘老先生’,是老朽了,思想落后是难免的。可是,这些为‘老先生’改造思想的‘年轻人’如今也老了,他们的思想正确吗?”
她进一步质疑:“他们来自社会各界:科学界、史学界、文学界等,而他们的见解却又这么一致,这么坚定,显然是代表这个时代的社会风尚,都看重物质而怀疑看不见、摸不着的‘形而上’境界。他们下一代的年轻人,是更加偏离‘形而上’境界,也更偏重金钱和物质享受的。他们的见解是否正确,很值得仔细思考。”
圣经上说,他们虽然明知有上帝,却不把祂当作上帝,既不将荣耀归给祂,也不感谢祂。他们的思想因此变得荒谬无用,无知的心也变得昏暗不明。耶稣说:“救恩是从犹太人出来的。时候将到,如今就是了,那真正拜父的,要用心灵和诚实拜他,因为父要这样的人拜他。上帝是个灵,所以拜他的必须用心灵和诚实拜他。”
杨绛写道:“我要探索人生的价值。向前看呢,我再往前去,就什么都没有了么?当然我的躯体火化了,没有了,我的灵魂呢?灵魂也没有了么?有人说,灵魂来处来,去处去。哪儿来的?又回哪儿去呢?说这话的,是否意味着灵魂是上帝给的,死了又回到上帝那儿去。可是上帝存在么?灵魂不死么?”
摩西说:“主啊,你是我们世世代代的居所。群山尚未诞生,大地和世界还未形成,从亘古到永远,你是上帝。你叫人归回尘土,说:‘世人啊,归回尘土吧。’ 在你眼中,千年如一日,又如夜里的一更。你像急流一般把世人冲走,叫他们如梦消逝。他们像清晨的嫩草,清晨还生机盎然,傍晚就凋谢枯萎。”
灵性良心和肉体的斗争
杨绛写道:“我首先要说,人有灵魂。……可以肯定地说:人有两部分,一是看得见的身体,一是看不见的灵魂。这不是迷信,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她接着说:“从孔子、孟子的理论里,我们可以看到,人类不仅有良知良能,而且超越禽兽,还有良心。……这是人所共有而又是人所特有的本性。凡是人,不论贫富尊卑、上智下愚,都有灵性良心。贫贱的人,道德品质绝不输富贵的人;愚笨的人也不输聪明人。”
上帝说:“我们要照着我们的形象,按着我们的样式造人,使他们管理海里的鱼、空中的鸟、地上的牲畜和全地,并地上所爬的一切昆虫。”上帝就照着自己的形象造人,乃是照着他的形象,造男造女。
人既然有灵性良心,那么在灵性良心和肉体的斗争中,灵魂是站在哪一面呢?杨绛最初认为灵魂当然是在灵性良心的一面。可是仔细思考之后,她很惊讶地发现,灵魂原来在肉体的一面。
就如经上所记:“没有义人,连一个也没有。 没有明白的,没有寻求神的。 都是偏离正路,一同变为无用;没有行善的,连一个也没有。……凡有血气的,没有一个因行律法能在神面前称义,因为律法本是叫人知罪。
杨绛认为,人的灵魂和肉体是一个阵营,就是“我”,他们的共同敌人则是灵性良心。然后,她用了很长的篇幅来阐述灵性良心和肉体的斗争。
耶稣说:“若有人要跟从我,就当舍己(否定自我),背起他的十字架来跟从我。”
保罗说:“我也知道,在我里头,就是我肉体之中,没有良善。因为立志为善由得我,只是行出来由不得我。故此,我所愿意的善,我反不做;我所不愿意的恶,我倒去做。若我去做所不愿意做的,就不是我做的,乃是住在我里头的罪做的。”
杨绛说:“每个人如果回顾自己一生的经历,会看到某事错了,某事是不该做的。但当时出于私心,或是出于无知,或虚荣,或骄矜等等,于是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或该做的没做,犯了种种错误。……人在当时处境中,像漩涡中的一片落叶或枯草,身不由己。不错啊,人做得了主吗?”
保罗说:“我觉得有个律,就是我愿意为善的时候,便有恶与我同在。 因为按着我里面的意思,我是喜欢神的律,但我觉得肢体中另有个律和我心中的律交战,把我掳去,叫我附从那肢体中犯罪的律。我真是苦啊!谁能救我脱离这取死的身体呢?感谢神!靠着我们的主耶稣基督就能脱离了。”
“炼狱”并不存在
杨绛说:“人生一世,为的是什么?按基督教的说法,人生一世是考验。人死了,好人的灵魂升天,不好不坏以及又好又坏的人,灵魂受到该当的惩罚,或者得到充分的净化之后,例如经过炼狱里的烧炼,也能升天。”
《圣经》中并没有提到“炼狱”的存在,这是天主教的“发明”。我们只能猜测杨绛是因为读了意大利诗人但丁的《神曲》,从而想当然地认为这是“基督教”的说法。
炼狱这个教义的出现,是因为他们误解了基督的死,他们不明白基督是如何用他的血为世人的罪所献的赎罪祭的真正含义,“耶稣不像那些大祭司,每日必须先为自己的罪,后为百姓的罪献祭;因为耶稣只一次将自己献上,就把这事成全了。……耶稣乃是用自己的血,只一次进入圣所,成了永远赎罪的事。”
炼狱这个教义的出现,是因为他们没有认识到耶稣“仅一次、为所有人”的献祭是彻底的和充分的,让所有信他的人因此得以永远完全。“基督献了一次永远的赎罪祭,就在神的右边坐下了,从此等候他仇敌成了他的脚凳。因为他一次献祭,便叫那得以成圣的人永远完全。”
至于有些人认为某些“基督徒”的罪在去世之前没有做完补赎,需要进入炼狱净化才可达到圆满的境界,而在世的信友可以通过祈祷和善功来缩短其炼净的过程。这样的教义是在耶稣的赎罪祭上又增添了人的善功,从而否定了前者的完全性、彻底性和“不可加添”性。
杨绛论耶稣基督的死
杨绛认真地对比了苏格拉底的死和耶稣基督的死,“苏格拉底到死很从容,而耶稣基督却是承受了血肉之躯所能承受的最大痛苦。他不能再忍受了,才大叫一声,气绝身亡。我读《圣经》到这一句,曾想,他大叫一声的时候,是否失去信心了?但我立即明白,大叫一声是表示他已忍无可忍了,他也随即气绝身亡。”
根据圣经的记载,耶稣在十字架上有两次大声喊叫。从午正到申初,遍地都黑暗了。约在申初,耶稣大声喊着说:“以利!以利!拉马撒巴各大尼?”就是说:“我的神!我的神!为什么离弃我?” 这一次喊叫,不是因为耶稣感觉自己被上帝抛弃了,也不是因为耶稣失去了信心,而是他在陈述一个属灵的事实,因为他担当了世人的罪,他必须面对上帝对罪的愤怒,他必须面对被上帝的抛弃的事实。
耶稣知道各样的事已经成了,为要使经上的话应验,就说:“我渴了。” 内中有一个人赶紧跑去,拿海绒蘸满了醋,绑在苇子上,送给他喝。耶稣尝了那醋,就又大声喊叫说:“成了!”便低下头,将灵魂交付神了。
耶稣在第二次大声喊叫之前,他说自己渴了,目的是要尝醋,好清清自己的嗓子,然后大声喊叫出人类历史上最重要的一句话,“成了!”这表明他所要做的工作完成了,上帝的救恩已经成就了。从此,上帝和人之间的隔墙已经拆除了,人可以借着基督与上帝和好,并无所畏惧地来到上帝的面前,与上帝相交。
杨绛说,“为什么耶稣是救世主呢?并不是因为他能变戏法似的把水变成酒,把一块面包变成无数面包,也并不是因为他能治病救人,而是因为他证实了人是多么了不起,多么伟大。虽然是血肉之躯,却能为了信仰而承受这么大的痛苦。他证实了人生是有意义的,有价值的。耶稣基督是最伟大的人,百分之百的克制了肉体。他也立即由人而成神了。”
耶稣成为赎罪祭
前文中我们已经读到,杨绛看到了肉体的力量,甚至在灵性良心和肉体搏斗的时候,良心仍然屈服于肉体之下。我们必须承认,杨绛是非常严谨地思考这个问题的,只是她还不明白罪的权势,所以她没有认识到“罪”通过肉体来使人成为其奴仆。
因为杨绛将“克服肉体”视为最艰难的任务,所以她的逻辑大概是这样的:如果一个人克制了肉体,他就是最伟大的人;因为耶稣基督百分百地克制了肉体,所以他立即由人而成为上帝了。如果杨绛认识罪的权势,或许她会说,如果一个人能够不犯罪,能够百分百地克制罪,不容罪的权势藉着肉体而辖制这个人,他就是上帝。
只有一个人没有罪,就是上帝的独生子耶稣基督,上帝则让无罪的耶稣成为赎罪祭,让耶稣成为罪本身,代替罪人死在十字架上。因为“他诚然担当我们的忧患,背负我们的痛苦,我们却以为他受责罚,被上帝击打苦待了。哪知他为我们的过犯受害,为我们的罪孽压伤。因他受的刑罚我们得平安,因他受的鞭伤我们得医治。我们都如羊走迷,各人偏行己路,耶和华使我们众人的罪孽都归在他身上。”
我们必须指出,耶稣并非是因为克制了肉体而由人变成上帝。圣经启示我们,耶稣本有上帝的形象,不以自己与上帝同等为强夺的,反倒虚己,取了奴仆的形象,成为人的样式;既有人的样子,就自己卑微,存心顺服以至于死,且死在十字架上。所以上帝将他升为至高,又赐给他那超乎万名之上的名,叫一切在天上的、地上的和地底下的,因耶稣的名无不屈膝,无不口称耶稣基督为主,使荣耀归于父神。
结语
杨绛十分谦虚地在结束语中提到:“我向来接受聪明的年轻人对我这位老先生的批判。这篇文字还是我破题儿第一遭向他们提出意见,并且把我头脑里糊里糊涂的思想,认真整理了一番,写成这一连串的自问自答。结束语远不是问答的结束,而是等待着聪明的读者,对这篇自问自答的批判,等待他们为我指出错误。希望在我离开人世之前,还能有所补益。”
但愿在她写成这本哲理性的自问自答后,曾有基督徒去与她探讨过这些重大的问题,或许她亲自去访问身边的教会,并与教会里的基督徒讨论过这些问题。当然,我也衷心地希望她在离开人世之前已经找到了清晰的答案。
2016年5月25日,杨绛先生逝世,终年105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