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迫不得已的静止,愿我们没有徒然受苦
一个小孩:我受不了了!我要出去!
妈妈:不能出去,外面有病毒。
小孩大哭:我受不了了,我就想要迫不及待出去跟病毒玩儿……
这是在隔离中,人们在网上流传的视频其中一个。
孩子的天真无知被我们笑了。不过说真的,我们有点像这个小孩儿。
这一场还在持续的病毒YU情,让我们的城市乡村统统凝固了。连总有人遛狗的小区都安静了。
习惯于奔跑不息的公路,忽然趋于静止。
我们是多么的爱跑啊,多么的不能歇着,多么爱飞速流动的物件带来的欢喜还有收益……
我们怎么能容忍静止呢?
如果不是这样一场被迫……
事实上,连这样一场被迫也不一定按住了我们“想出去”的心。
现代人有两个相反却并存的特质:无法独处。无法相处。
前者意味着,就算我是个“宅”的人,恐怕也离不开网络,只能说,有一种宅,是我们用虚拟替代了实质的交往。
没有人允许自己被真正意义上的隔绝。
而无法相处,则是在一个更大的居住选择的空间情境里,我们合法出走,离开不想呆的地方,离开不愿面对的人。我们想要热闹,但我们要自己选择的方式。
结果——
忽然间,我们都被按住了。
我们按最小的单位,一家一家的,被锁定在一个实质的空间。
无法独处的人,被逼着自己面对自己;无法相处的人,全天候彼此相对。回一下就撤的“老家”,成了不许离开的家。
没有退路的时候,我们才发现,这两件早该掌握的事,却是我们一直都没有好好预备的。
我们被生到世界,其实注定就有这两个特质:独处,以及相处。我们需要属于自己独立的空间。我们还需要其他的人类共存。
若是归回创造的美好秩序,两者都是享受。若错放失序,两个都将是我们的逃避。
停下来的时候,你才会知道自己离开了那些人来人往的热闹,究竟是有多充实或是多空虚。
在《圣经.创世记》告诉我们,上帝六日创造世界,到第七日,就歇了。
这是他对人类一个超过暗示的明示,他甚至对他的百姓以色列规定要守住安息日。
同时,土地也要每七年歇一年。
很多现代学者告诉我们,土地休耕,会有更多更好的出产。而奇妙的是,这也是第七年。这一切就是神创造的设计。
但神的百姓们没有这样做。同我们一样做不到。就这样,他们过了七十个七年,直到遭遇被巴比伦掳掠。
不多不少地,被掳掠的日子整整七十年。
“这就应验耶和华借耶利米口所说的话,地享受安息。因为地土荒凉便守安息,直满了七十年。”【代下36:21】
这是在一次性还清人欠给地的债。但借此其实人的心更该明白,这是补上了人自己所欠的安息。
地安息,人也停下来。停下来做什么呢?停下来想想没空想的事,停下来回到神对他们说的话,回到上帝创造的律。神的话一字一句一笔一划都是实在的。只有人在侥幸。
上帝常常借着先知对他们说:百姓们啊,你们不要徒然受苦,总要明白。
不落到迫不得已,我们真的很难明白。
但愿我们在这场迫不得已中,也不要误会,这不是一次集中性的惩罚,却必须是一次集体性的觉醒。
无休止的狂奔,无止尽的追逐,这时代让我们的心踏上想停都停不下的风火轮……真的是对的方向吗?
方向错了,跑得越快,偏得越远。
上帝允许我们甚至不是慢下来而是忽然停下来,一定比我们更清楚有多少危害,又有多少益处。
但愿我们不要徒然受苦。
有多少病,是在我们没有休耕土地的这些年间落下的?身体的病,关系的病,家庭的病。
因着常年在外狂奔,因着叫外卖是那么方便,家对我们来说已经陌生了。
当这些日子,我们好像一次性地呆足了所欠的日子——
天天一起烧饭,吃饭,拖地,与孩子尝试聊天,与老夫老妻低头也见抬头也见……
这是多久没有过了呢?我们还好吗?习惯吗?除了各自捧着手机,我们还能好好说话吗?
愿我们意识到这些宝贵,不必等到那永远的失丧临到自己的时候。
有些事,是要提前预备的。比如,在一切平常的时候,知道上帝赐给我们的日子该如何去享用,如何独处,如何共处。不至在急难来到、突然摊开人间苦难的时刻,我们是不知所措的。
而归根到底,面对自己或是面对彼此,都在上帝手中,我们首先要学会的是与神的关系。
知道他是“我”的创造者,也是“我们”的创造者。我们一生的时间,他给的,不容得过且过。
这个寂静的时刻,愿我们学会这些。
主耶和华以色列的圣者曾如此说:你们得救在乎归回安息,你们得力在乎平静安稳。你们竟自不肯。你们却说:不然,我们要骑马奔走。所以你们必然奔走。又说:我们要骑飞快的牲口。所以追赶你们的,也必飞快。【赛30:16】
这都是我们要明白的。
你相不相信——这一切早晚会过去?连最不堪回首的苦痛,也总是会成为历史。
但在这段封闭的时间里,我们完成了什么呢?仅仅是躲过了一劫么,仅仅是封闭了几天么?当一切过去,我们还是回到从前甚至报复性地挥霍人生,然后等着下一个“不知所措”么?
愿我们没有白白受苦。
【作者简介】 东方月,浙江杭州人,是一名漫画家、自由作家、节目策划人、时尚节目主持人。毕业于浙江传媒学院,曾在中央电视台《人物》栏目特别节目——《历史长河——中国美术史系列》、《猜想祖先》,与赵忠祥一起主持《家园》栏目。现居杭州,旅行并撰写旅行专栏,固定于教会做义工,成为一个行者及倾听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