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徒如何看待理性?
01
刚信主的时候,我目睹了基督徒和非基督徒的一场对话,基督徒想要让非基督徒接受自己的信仰,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试图来拯救对方的灵魂;与此同时,那位非基督徒却在努力地劝说这位基督徒,想让他意识到自己陷入一个围城里,并试图唤醒和挽救这位基督徒。
他们两个人都非常地认真,都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说服对方。那个时候,我只是在旁边倾听,因为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是感觉这是两种不同的价值观的对撞。
时至今日,仍有许多人认为基督教的信仰是不理智的,不理性的。人们之所以选择或坚持这样的信仰,是因为他们缺乏理性的思考能力,甚至完全不具备正常的思考能力。
不过,有些人认为基督徒的信仰是钻进了一个死胡同,因为他们先接受上帝确实存在的这个假设,并以圣经是上帝的话为真理的标准,然后又“以圣经解释圣经”,并且主要是和有同样信仰的人一起聚会。
爱思考的非基督徒不禁要问,这难道不是一个逻辑问题吗?因为基督徒的理性和生活是在一个循环里进行的,他们不知不觉中陷入到一个怪圈里出不来了。
02
人人都有理性,那么到底什么是理性呢?
简单地说,理性是指人类能够运用理智的能力。它通常指人类对关于真理和价值的一些前提和假说进行审慎思考后,以推理方式,推导出自己的结论的一种思考方式。
“我思,故我在”,这是法国哲学家笛卡尔的哲学命题。
笛卡尔认为,理性比感觉更可靠,唯有人类可以使用理性来进行哲学思考。
笛卡尔将此作为形而上学中最基本的出发点,并得出结论:“我”必定是一个独立于肉体的和能够思考的存在,人类具有灵魂,是一个二元的存在物。
一方面,“我思”肯定了人的存在,这个存在成为一切价值的基础,进而肯定了人本主义;另一方面,“我思”肯定了人的理性,人的理性成为一切真理的基础,进而肯定了理性主义。
笛卡尔也试图使用理性来证明出上帝的存在:我们都具有对完美实体的概念,由于我们不可能从不完美的实体上得到完美的概念,因此必定有一个完美实体——即上帝——的存在来让我们得到这个概念,这便是笛卡尔关于上帝存在的本体论证明。
自启蒙主义开始,理性就被现代哲学尊为至上的权威,笛卡尔的思想开拓了理性主义哲学,并深深地影响了之后的几代欧洲人。
03
基督徒的信仰合乎理性吗?
基督徒所信仰的上帝,是一位人格化的上帝,他的存在是一个客观的现实。上帝的存在是独立的,自主的,又是永恒的。在上帝那里,知识和行为是合一的,公义和慈爱是完全的,理性和自由意志是统一的,并没有任何矛盾和冲突。
用理性所证明出来的上帝只是理性的产物,是一个头脑中虚构出来的存在。可是,基督徒所信仰的上帝,他的存在并不依赖于他之外的任何东西,这包括人的理性和意志。
根据圣经的记载,上帝曾经向摩西亲自启示自己,并呼召他来带领以色列人出埃及。
摩西问上帝:“假如我到以色列人那里,对他们说,‘你们祖先的上帝派我来你们这里。’ 他们如果问我,‘祂叫什么名字?’我该怎样回答他们呢?”
上帝对摩西说:“我是自有永有者。你要这样回答以色列人,‘那位自有永有者派我到你们这里。你要告诉以色列人是我派遣你到他们那里,我是他们祖先的上帝耶和华,是亚伯拉罕的上帝,以撒的上帝,雅各的上帝。耶和华是我的名字,直到永远,世世代代的人都要这样称呼我。”
我们不难看出,基督教的上帝是一位自我启示的上帝,他自由地选择向某个人或某个民族来启示他的存在和他的属性。
04
“I am that I am”是上帝的自我启示,这开启了上帝拯救以色列人的历史。
“I think, therefore I am”是理性的自我沉思,这让西方进入了一个价值重估的阶段。
理性主义首先在英国迅速发展,形成了自然神论。自然神论者承认上帝的存在,但拒绝相信圣经里记载的任何神迹。在他们看来,如果上帝是公义的,那么他不会仅仅向一部分人启示自己,而应该向全人类通过他们的理性来启示自己。
伏尔泰在英国流亡期间,逐渐形成了自然神论的哲学观点,并将这一思潮带回法国。
在伏尔泰看来,相信一位必要的,永恒的,至高无上的,智能的存在,这种相信是一种理性,而不是所谓的信心,因为任何置于人类理性之上的教义都是值得怀疑的,也没有价值。
伏尔泰是一名有唯物主义倾向的自然神论者,他的上帝是世界的始因,但是他从不干预世界事物,也不干预人类的活动。
伏尔泰崇拜中国儒家思想,他认为孔子是人类的立法者,他绝对不会欺骗人类,没有任何人比孔子曾对世界宣布了更有用的真理。
05
理性主义者可能承认上帝的存在,也有可能不承认上帝的存在,这取决于他们如何界定自己的认知范围和思考能力,因为上帝只是基于他们的世界观和价值观所虚构出来的一种存在。
严格意义上,理性主义者不接受圣经的权威,也不接受从上帝而来的启示,这是因为上帝仅仅是一个他们的头脑里推理出来的一个概念,是出于哲学命题必须自洽的特殊需要。
爱因斯坦说:“我不相信人格化的上帝,我从未否认这一点,而且都表达得很清楚。如果在我的内心有什么能被称之为宗教的,那就是,对于我们的科学所能够揭示的世界结构,对于这个世界结构的无限的敬仰。”
他说道:“我相信斯宾诺莎的神,一个通过存在事物的和谐有序体现自己的神,而不是一个关心人类命运和行为的神。”
理性主义者缺乏关于上帝的历史意识,他们也没有细细地考察上帝的作为。他们既不相信圣经中所启示的上帝是真实的存在,也不相信上帝会干预人类活动,更不相信上帝掌管人类历史。
如果说人的存在和理性是评价一切的标准,那么对大多数人来说,有意识或无意识的起点是认识到自己的存在和理性,有意识或无意识的终点也是人类的存在和理性。
这样看来,理性主义者从自己开始,又以自己作为终点,这同样是一个循环,一个怪圈。
06
上帝是自有永有者。上帝过去曾是,现在仍是,将来还是。上帝的存在具有永恒性,独立性和充分性,并不依赖于其他任何的事物,包括人的存在和理性。
圣经的教导是这样的:人是按照上帝形象受造的,所以人具有逻辑思考的能力。人类的理性能力虽然有限,其来源却是造物主,因为上帝是所有理性的来源。人类要通过理性来寻找真理,通过理性来寻找上帝。
一个人进行理性思考,完全没有错误,但他需要意识到一位更高的存在,需要承认上帝的客观存在,不是人的理性决定了上帝的存在,而是上帝的存在决定了他的存在。
一个人进行理性思考,完全没有错误,但他需要知道是上帝赐给他理性思考的能力,这仿佛是一个有效的工具,他可以使用它来更好地理解周围的世界,更好地认识自己存在的意义和价值,而不是用它来否定上帝的存在和理性。
如果基督徒要正确运用有限的理性进行思考,那么他必须依靠上帝所说的话语,并接受圣经为正确无误的启示,以此作为真理和价值的最高权威。
07
对于非基督徒而言,他需要使用理性来认真地思考福音。
福音所要解决的问题,不是温饱的问题,不是教育的问题,不是工作的问题,不是医疗的问题,不是新冠病毒的问题,不是养老的问题,不是古老中华民族的面子问题。
福音所要解决的问题,是一个人的罪恶和死亡的问题。
保罗说,我不以福音为耻,因为这福音是上帝的大能,要拯救一切相信的人,先是犹太人,然后是希腊人。这福音显明了上帝的义,这义始于信,终于信,正如圣经上说:“义人必靠信心而活。”
保罗曾经传福音给雅典人,他说:“各位雅典人,我看得出你们在各方面都非常虔诚。我在街上走的时候,观察了你们所敬拜的对象,发现一座祭坛上面写着‘献给未知之神’。这位你们不认识却在敬拜的神明,我现在介绍给你们。
这位创造宇宙万物的上帝是天地的主宰,并不住在人手建造的庙宇里,也不需要人的侍奉,因为祂一无所缺。祂将生命、气息和万物赐给世人。
祂从一人造出万族,让他们散居世界各地,又预先定下他们的期限和居住的疆界,以便他们在其间寻求祂,或许他们可以摸索着找到祂。
祂原本就离我们各人不远,我们的生活、行动和存在都靠祂,你们的诗人也说过,‘我们是祂的子孙。’ 我们既然是上帝的子孙,就不该认为上帝是人凭手艺和想象用金、银、石头所雕刻的样子。
上帝以往不鉴察世人的无知,现在则命令世上所有的人都要悔改。因为祂已经定了日子,要借祂所设立的人按公义审判这个世界。祂叫那人从死里复活,给了全人类可信的凭据。”
听见保罗提到死人复活的事,有些人就嘲笑他,还有些人说:“我们改天再听你讲这个。” 于是保罗离开了他们。不过,也有人跟随保罗,信了耶稣,其中有亚略·巴古的会员丢尼修和一位名叫戴玛丽的妇人及其他人。
听到福音的可能有上百人,信耶稣的只有几个人,因为他们都一样听到了福音,只是他们听了道后,没有凭信心领受,结果没有得到益处。
结语
理性是人类能够运用理智的能力,是一种有效的工具,它可以帮助我们来分辨一些基本的是非真假,这个工具原本来自于上帝。如果人们高举这个工具,并用它来作为断定上帝是否存在的最高标准,那么他就陷入一种走不出来的循环里。
今天,我们传讲被钉十字架的基督,对许多人来说是愚昧落后的,是非理性的,是没有权力的软弱无能。但对于蒙召的人,基督是上帝的能力,是上帝的智慧。因为上帝的“愚昧”也胜过世人的智慧,上帝的“软弱”也胜过世人的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