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经：以赛亚书6：3

　　彼此呼喊说：“圣哉！圣哉！圣哉！万军之耶和华，他的荣光充满全地！”

　　启示录4：8

　　四活物各有六个翅膀，遍体内外都满了眼睛。他们昼夜不住地说“圣哉，圣哉，圣哉，主上帝是昔在、今在、以后永在的全能者！”

　　今天是圣灵降临后第一主日，也称为圣三一主日，这是一个古老的节日，早在主后七世纪的时候，教会的文献中就记载了对三位一体的敬礼，到了主后十一世纪的时候，欧洲很多教会都纪念三一主日，只是日期并不固定，直到主后1334年，罗马教宗约翰二十二世（PopeJohnXXII，约1249-1334）颁订在圣灵降临节后的主日为三一主日。目前在天主教、圣公会、信义会、卫理公会等教会中都遵守此节。按公祷书的记载，本主日的祝文如下：全能永生的上帝，已经施恩给主的仆人，使我们信奉真道，认识永恒三位一体上帝的荣耀，又在主的大能威严里，敬拜惟一上帝：圣父啊，求主使我们坚守正道，恒心敬拜，至终在三位一体的奥秘中得见主上帝独一永恒的荣耀。圣父和圣子、圣灵，一同永生，一同掌权，惟一上帝，永无穷尽。阿们。

　　其实，在平时举行礼拜和祈祷的时候，我们基督徒也会划十字圣号，并念诵说，“奉圣父、圣子、圣灵的名。阿们。”我们也会念荣耀颂说，“但愿荣耀归于圣父、圣子、圣灵，起初这样，现在这样，以后也这样，永无穷尽。阿们。”这些都是对三一上帝的敬拜与称颂。划十字圣号，是古老的仪式，可以追溯到基督教会的早期。古代基督教著名的神学家和哲学家，迦太基教会的主教特土良（Tertullianus，150-230）曾写道：“我们基督徒每逢旅行时，四处走动时，每次来去，每逢穿衣着鞋，沐浴用餐，点灯坐卧，做各种日常活动的时候，我们都要划十字……这习惯开始于教会圣传，再由习惯予以加强，应该保持在信仰里。”只是在宗教改革之后，划十字圣号被很多更正教会废弃了，但是传统教会，如天主教、东正教、圣公会，以及信义会、卫理公会中还保存着。

　　有些人把划十字圣号理解成迷信，这是非常无知的，其实划圣号的意义是为了宣告我们的信仰，因为我们所信的上帝是三位一体的上帝，这是基督教独特的信仰。这个信仰就是，我们所信的上帝既是独一无二的上帝，也是三位一体的上帝。

　　“三位一体”这词并没有记载在圣经中，而是特土良最早提出的，特土良用本质（Essence）来说明神性及神性所包括的一切。父、子、圣灵都有相同的本质，只是互相的关系不同。特土良用的是拉丁文Trinitas（英文Trinity）来表示三位一体的词被教会采用至今，不过可惜的是特土良对于三位一体的理解还是有谬误的。其他神学家，如俄利根（Origen，185-254）也有提出三位一体的概念，但他的观念也有错误，直到，主后325年，教会为了反对亚流派异端，召开了尼西亚大公会议，才将三位一体的教义阐释得更为完善，大公会议制定了尼西亚信经，这信经又在主后381年召开的君士坦丁堡公会议修改后，成为我们教会在主日圣餐崇拜上必须宣告的信经。

　　三位一体这个词不是描述三位上帝之间的关系，而是描述一位上帝的三位位格之间彼此的关系。位格（Person）的拉丁文是personae，指非物质的实存个体（non-materialsubstantiveentity），由三个重要的元素组成，即理智、情感和意志。三位一体是属于上帝的奥秘。

　　那些反对三位一体真理的人，他们的理由是很荒唐无知的，因为他们认为圣经中没有这个词，确实，我们在圣经中没有找到过三位一体这个词，但是，圣经中却处处显示了三位一体的真理。在圣经中论及三位一体最清楚的经文是主耶稣所宣讲的大使命，和圣保罗的祝福（太28：19林后13：14）。值得注意的是，我们所说的三位一体，并不是三位上帝组合成为一位上帝，也不是一位上帝在其本体上各有占三分之一的份量。我们所信的三位一体，圣父是完全的上帝，圣子是完全的上帝，圣灵是完全的上帝，圣父、圣子、圣灵在本性、尊贵、荣耀、权柄上是同尊、同荣、同受敬拜、同受赞美的，他们并没有高低的区分，也没有上下的差别。按本质而言，父、子、圣灵是完全平等的；圣子并不低于圣父，圣灵也并不低于圣父或圣子。圣子被称为是圣父独生的儿子，但是这并不表明圣子的地位是低于圣父，也不是指圣父的存在先于圣子的存在，因为圣子是圣父在“永恒中”生的，因此与圣父一样，是永恒的存有。圣灵又是从父、子“永恒中”发出的，故此圣灵与圣父、圣子一样，也是永恒的存有。

　　三位一体的真理是辨别正统信仰的基石，任何的反对这一真理的，都是异端邪说，在古代教会中主要有三个异端理论是反三位一体的。

　　1、亚流派异端（Arius），认为上帝只有一个位格，否认圣子与圣父“同质”，圣子只是上帝所造的，上帝创造了圣子以后，又藉着圣子创造了世界；而圣灵则是圣子所造的，是圣子创造中最首先、最伟大的。亚流派异端以后又演化成半亚流派（Semi-Arianism）的异端，把圣父与圣子说成“似质”，就是说圣子与圣父是同类，但非相同。

　　2、撒伯流派异端（Sabellianism），认为上帝只有一位，父、子、圣灵不过是上帝的三种显现。上帝在创造、赐律法时所显示出来的是父；在道成肉身中显示出来的是子；在叫信徒重生与成圣时，所显示出来的是圣灵。

　　3、三神论异端（Tritheism），认为上帝有三位，他们拒绝三位的合一，他们说父、子、圣灵是分开的，是三位上帝。

　　在现代教派中，反对三位一体的异端有，耶和华见证人、真耶稣教会，现在在网络上比较活跃的韩国异端“寻找迷失的羊”，也是反三位一体的。

　　三位一体是上帝的奥秘，是奇妙的。历代以来，常有一些信徒使用一些比喻来讲解及说明，希望让一般的人更容易明白。但是，这样的作法常是弄巧成拙的，因为三位一体是没有任何参照物的，这远远超过我们理性所能了解的。上帝就曾说过，“你们将谁与我相比，与我同等，可以与我比较，使我们相同呢？”（赛46：5）圣耶柔米（St.Jerome，约340-420）曾警告说，“用辞不当将陷入异端的危险，因此谈论三一上帝时，我们必须格外小心谨慎。……我们必须避开两个彼此相反的错谬，并在他们中间谨慎前行。这两个错谬就是亚流的错谬：将位格的三当作本质的三；以及撒伯流的错谬：将本质的一当作位格的一。”

　　相传圣奥古斯丁（St.Augustine，354-430）有一次为了如何从神学上把三位一体的真理说清楚而绞尽脑汁。于是他到海边的沙滩去散步，突然看到有一个小孩子在海滩上挖了一个坑，然后用勺子从海里舀水，又把水倒在小坑里。圣奥古斯丁百思不得其解，就问这个孩子，“你在做什么呢？”小孩子很认真的说，“我想把整个大海的水舀进这个坑里。”圣人听后开怀大笑，说，“这怎么可能呢？你怎么能把无边无际的大海装在你这个小小的坑里呢？”谁知那个小孩子居然说，“是的，你也知道我的小坑装不了大海，那你有限的头脑怎么能明白无限的、三一的上帝呢？”说完，小孩子突然不见了。

　　我们是有限的人，怎么可能明白无限的三位一体上帝呢？中世纪的神学家有一句格言，这也是一切神学研究的金科玉律，就是，“有限的不能掌握、或包容无限的。”如果我们执意用地上有限的物质去去比较那位无限的上帝，只会得出错误的结论。

　　所以，很多人在讲道的时候，用不恰当的比喻来形容三位一体，都会导致异端的危险。

　　有人在讲道中用太阳作比喻来形容三位一体，这种说法把太阳的本体比喻为圣父，太阳发出的光比喻为圣子，太阳的热能比喻为圣灵，这三者只有一个太阳而已；太阳十分巨大，其光和热能远远地发送到地球上来。但是，太阳的本体、光和热能都是不同的本质，所以不能用来解释三位一体。

　　也有人用水作比喻，说水有三种存在形态；一是液态的水，代表圣父；二是固态的水，代表圣子；三是气态的水，代表圣灵，三者均是水。虽然这样的比喻可以说形容三位一体的本质是一样；但是，却无法解释三位独立的位格。

　　还有人以一个人不同的身份作比喻，认为我们每个人可能是父亲（母亲）、儿子（女儿）或丈夫（妻子）三种身份，但这不是三位一体，而是“一位三职”是很差劲的比喻，撒伯流派异端就是这样的教导。

　　唐崇荣牧师有一次讲道讲三一上帝的时候，下面有人给他递了个纸条写着，“唐牧师，我认为你是世界上最笨的人！你都不懂1+1+1=3，却说1+1+1=1。你岂不是世界上最笨的人吗？你连加法都不懂！”唐牧师念完以后回答道：“你知道1+1+1=3，我却知道1X1X1=1。你只知道加法，我却懂乘法。”

　　用1X1X1=1来解释三位一体固然有些道理，但是依然会产生疑问，就是为什么不是四个1呢？为什么不是五个1呢？其实，三位一体的道理是属于上帝的奥秘（申29：29）。我们是人，是受造者，是属物质的；要用物质的比喻，及有限的理性去度量超自然、无限的，属灵的上帝，实在是很困难的，也是极其有限的。可以说三位一体的教义为人对上帝本性的臆测定下了界限。正如有一位上帝的仆人说过，谁要是想洞悉三位一体的上帝，他就会失去理性；谁要是想否认三位一体的上帝，他会失去灵魂。

　　不过，有一点我们必须注意的是，三位一体并非是一个神学上的抽象名词，而是表达了上帝的爱、上帝的行动，上帝就是爱，三位一体就是爱的团契，上帝圣父的爱，透过上帝圣子在十字架的代赎而表现出来，而上帝圣灵则藉着圣言和圣礼感动、圣化一切蒙恩得救的人，使他们回复原本失落的上帝的形象。

　　在教会历史中，陈述三位一体信仰告白的是亚他那修信经，据说这是东方教父、埃及亚历山大的主教圣亚他那修（St.Athanasius，97-373）在主后第四世纪，根据以前的信经及奥古斯丁的《论三位一体》写成的，是西方三大信仰正统告白之一。

　　亚他那修信经全文如下。

　　1、凡人欲得救，首先当持守大公教会信仰。

　　2、此信仰，凡守之不全不正者，必永远沉沦。

　　3、大公教会信仰，即我等敬拜一体三位，而三位一体之上帝，

　　4、其位不紊，其体不分。

　　5、父一位，子一位，圣灵亦一位。

　　6、然而父、子、圣灵同一神性，同一荣耀，亦同一永恒之尊严。

　　7、父如何，子如何，圣灵亦如何。

　　8、父不受造，子不受造，圣灵亦不受造。

　　9、父无限，子无限，圣灵亦无限。

　　10、父永恒，子永恒，圣灵亦永恒。

　　11、非三永恒者，乃一永恒者。

　　12、亦非三不受造者，非三无限者，乃一不受造者，一无限者。

　　13、如是，父全能，子全能，圣灵亦全能。

　　14、然而，非三全能者，乃一全能者。

　　15、如是，父是上帝，子是上帝，圣灵亦是上帝。

　　16、然而，非三上帝，乃一上帝。

　　17、如是，父是主，子是主，圣灵亦是主。

　　18、然而，非三主，乃一主。

　　19、依基督真道，我等不得不认三位均为上帝，均为主。

　　20、依大公教，我等亦不得谓上帝有三，亦不得谓主有三。

　　21、父非由谁作成；既非受造，亦非受生。

　　22、子独由于父；非作成，亦非受造；而为受生。

　　23、圣灵由于父与子；既非作成，亦非受造，亦非受生；而为发出。

　　24、如是，有一父，非三父，有一子，非三子，有一圣灵，非三圣灵。

　　25、且此三位无分先后，无别尊卑。

　　26、三位乃均永恒，而同等。

　　27、由是如前所言，我等当敬拜一体三位，而三位一体之上帝。

　　28、所以凡欲得救者，必如是而思三位一体之上帝。

　　29、再者，为求得永恒救赎，彼亦必笃信我等之主耶稣基督成为人身。

　　30、依真正信仰，我等信认上帝之子我等之主耶稣基督，为上帝，又为人。

　　31、其为上帝，与圣父同体，受生于诸世界之先；其为人，与其母同体，诞生于此世界。

　　32、全上帝，亦全人，具有理性之灵，血肉之身。

　　33、依其为上帝，与父同等，依其为人，少逊于父。

　　34、彼虽为上帝，亦为人，然非为二，乃为一基督。

　　35、彼为一，非由于变上帝为血肉，乃由于使其人性进入于上帝。

　　36、合为一；非由二性相混，乃由位格为一。

　　37、如灵与身成为一人，上帝与人成为一基督。

　　38、彼为救我等而受难，降至阴间，第三日从死复活。

　　39、升天，坐于全能上帝父之右。

　　40、将来必从彼处降临，审判活人死人。

　　41、彼降临时，万人必具身体复活；

　　42、并供认所行之事。

　　43、行善者必入永生，作恶者必入永火。

　　44、此乃大公教会信仰，人除非笃实相信，必不能得救。

　　最后我引用圣奥古斯丁的书《论三位一体》中的一段文字作为本文的结束。

　　据我所知大公教会中新旧两约圣经的注释者，论到三位一体的时候，都按照圣经教训人说，父、子、圣灵由于不可分离的平等和同一的本体乃是合一的上帝；所以他们不是三上帝，而是一上帝。父生了子，因此父不是子；子是由父所生，因此子不是父；而圣灵既不是父，也不是子，而只是父和子的灵，也是与父和子同等，归于三位一体。然而三位一体并没有而只有子，乃是由童女马利亚所生，在本丢彼拉多手下被钉十字架上，葬了，第三天复活，升天。再者，这三位一体也没有像鸽子在耶稣受洗时降在他身上，而且在主升天之后五旬节那天，当“从天上有响声下来，好像一阵大风吹过”（徒2：2）的时候，也不是三位一体，而只是圣灵“如火焰的舌头，分开落在他们各人头上”（徒2：3）。再者，当子受约翰的洗，又当三个门徒同他在山上，那从天上说“你是我的儿子”（可1：11）的，和那说“我已经荣耀了我的名，还要再荣耀”（约12：8）的，并不是三位一体，而只是父，虽然如此，父、子、圣灵既是分不开的，所以是不能分开来行动。这也是我的信仰，因为这是大公教会的信仰。”

　　2013年5月26日圣灵降临后第一主日（圣三一主日）崇拜讲于上海圣法兰西斯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