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种分身
2016-02-10
作者:康来昌
来源:作者原创我也要投稿
今天跟各位一起分享的是神僕人的一些特点。
我们是军人、兵丁
提摩太后书2:3,「你要和我同受苦难,好像基督耶稣的精兵。」保罗吩咐提摩太的几点,前面也有一些他要做的事,就是他若是一个好的学生,要能够学习;他若是一个好的老师,要能够教导那些忠心交托别人的人。不过那些我们今天不去谈。
我们今天谈保罗对提摩太说,「你要和我同受苦难」。其实原文没有「我」这个字,就是「你要一起受苦难,好像基督的精兵。」我们在讲「精兵」、一个很优秀的军队的时候,我们通常会想到的是一起得胜,不会想到一起受难。但是不管你是从圣经裡面来看,或者保罗当时可能想到的罗马军团,都有一个特点:团队一起进,一起退;一起赢,一起输,都是一起的。当然,很危急的时候,也许自顾自的。不过一般来讲,一个训练有素的团队,尤其是罗马的军团,可能是一起得胜的。很多时候,罗马的军团几乎都是战无不胜的。但是他在这裡讲一起得胜,还会一起受苦。
一起受苦,这个在罗马军团的故事裡面非常多,包括该撒写的《高卢战记》和《该撒战记》裡面,都有说军团怎样一起在那冰天雪地裡征服高卢,怎样一起在非洲炎热、充满毒蛇勐兽的地方受苦,怎样一起同担这些艰难。我们有很多一起的荣耀、享受和快乐,我们也有有人死了、有人活着、有人得到荣耀、有人没有得到的时候。不过保罗希望用这个军队的观念,让基督徒能够知道我们是一起的。
下面讲实在是要很小心一点,我知道讲道常常容易冒犯人。如果我冒犯任何人,请各位多原谅,包括今天所讲的。在我们中国文化裡面,军人的形象并不好。「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好像都是这样讲。我们直到今天,形象比较好的还都是知识份子,「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我必须说这个观念并不合圣经。
圣经裡面,这个世界上所有的行业,都有它的罪恶;但所有的行业,也都可以荣耀上帝,包括当兵的。包括在教会历史上、在改教运动的时候,也有一些人,就跟近代一两百年的这些人有点像,觉得基督徒是和平主义,基督徒是非战主义,是不打仗的。战争是残忍的,我想这一百年,或者是这五十年,你看到的电影,大概多数都是反战的。在九一一以后、在宾拉登被打死以后,可能有时候像海豹部队等这些的形象会好一点。不过我常常觉得,好像在华人的社会,军人的形象不是很好。
圣经裡有讲到有兵丁到施洗约翰那裡受洗,问约翰说:「我们当做什麽呢?约翰说:不要以强暴待人,也不要讹诈人,自己有钱粮就当知足。」(路3:14)
需要争战
那麽如果要从圣经裡找出非战的想法,那是找不到的。因为圣经固然非常强调我们是和平的使者,我们是使人和睦的,但圣经在讲我们是使人和睦的同时,也讲到我们要穿上全副的军装作战,抵挡魔鬼;也讲到我们在这个世界上有丑恶的仇敌需要用强力的方式把它打败。
当然我们基督徒非常清楚,我们并不是与属血气的争战(弗6:12)。我们更知道教会从来在任何一个时候,不管是什麽样的理由,我们自己不会拿起武器来,包括用两个最伟大的理由、最伟大的事情:第一个,我们传福音不能用武器;第二个,我们连自卫都不可以。
不可自卫其实是现在的观念,不是说教会才如此。任何一个在国家之下的团体,有受到委屈、生命的威胁,甚至亲人的生命被夺去了,我们都还是不能拿起武器来。这个权力,神是给了国家。这也有点特别,我今天稍微讲得多了一点,尤其是跟年轻的男生讲(不是跟年轻的女生讲)。在现代的国家裡面,任何人不可以拿起武器来的,只有一个国家算是例外,我知道的就是美国。美国的宪法裡面,很清楚的讲到「公民有拿武器的权利」。各位,我们没有。所以你美国这麽多年来一直没有办法枪支管制,因为他们觉得这跟他们的天赋人q uan是息息相关的。美国这样想对不对,我觉得很难说。可是对所有政zh i的思想,我觉得一定有它正确、可取、可用的地方,但是不会是放诸四海而皆准。如果照现在,美国人也没有规定「手枪可以拿,机关枪不可以拿」。我想美国人要买一个大炮放在家裡,也不是不可以的。就是法律没有办法禁止你。
我们基督徒不拿起这些武器来。就是战争与和平这裡面要讨论的东西太多了,我不是去多讲,只是谈到施洗约翰并没有说士兵要放下他的武器。施洗约翰说不要讹诈人,没有说当兵如何的下流残忍。不管在当时罗马的社会也好,圣经新约、旧约的传统也好,军人可以是一个好的职业,或者说是高尚,甚至是一个可以讨主喜悦的职业。
我曾经有一段时间也想,这个职业最重要的目标就是杀人,怎麽会好呢?但是你要想到,在罪恶的世界,当有仇敌的时候,神赋予国家一个权力,需要有人来执行制裁的工作——这说起来,还是最大的牺牲。我自己深深觉得,各行各业可以荣耀上帝,也可以羞辱上帝。不认识上帝,不信靠上帝来工作,都对神不好,也对人不好。但是如果尊主为大,就都很好。
我自己以前看的军中作家司马中原、张拓武的文章,或听到有一些老兵讲的,我觉得军人可能最下流。我们中国这几千年来,特别是几百年来,包括明朝和清朝,军人的形象不好,可能也跟军队的腐化有直接的关係。军队实在太腐化了,所以大家对它印象不好,兵和匪常常是同样的意思。但是你想到有人为了保卫其他人的生命,他自己可以死掉,这可以非常高贵的。所以你看这些军中文学有些是非常动人的。当然,我以前当过兵,也看过军队裡面很多腐化的地方。说来就伤心,就是你看现在台湾的状况,我真是觉得军队的人最缺少一种自尊和尊严,包括腐化的事情、洪仲丘的事件。其实我觉得在军队裡面,应该有点严格的要求。哪裡可以在匍匐前进时抱怨「我会痛」。哪有这种事,你怎麽打仗呢?对不起,这个讲起来,大家可能会有不同的意见,我们就不要讲了。
我们再讲到保罗说,你是当兵的。基督徒的形象裡面,有最弱小的──你是主的羊。你是基督的新妇。你是基督的朋友。你是基督的教会。你是上帝的儿女。你是神的子民。你是神的葡萄园。你是神的无花果园。你也是神的精兵。精兵就是要作战的。作战一定会有胜利的地方,但是也一定有受苦的地方。罗马的军队,世界上伟大的军队,都有一起受苦的。
一起受苦
我们也看过很多这种事。春秋、战国,有一个白起大将军。有一个妈妈有一次就在哭:「哎呦,我儿子去给白起当兵了。」别人问:「给他当兵有什麽不好呢?很荣耀啊,他是大将军。」「哎呦,我儿子有一次腿上长了一个脓疮,白起就帮他吸那个脓疮。」「大将军帮我们的小儿子吸脓疮,这还不好?」她说:「我儿子以后会替他卖命了。」这一类的故事很多。
亚历山大、该撒等名将也都有这样的故事,就是跟士卒一起生死、受苦。
这个观念在圣经裡常常讲,包括希伯来书,我们跟主一起受苦,一起得荣耀。我们的元帅因所受的苦难得以完全,要把我们这群人一样带到完全裡面,「原来那为万物所属为万物所本的,要领许多的儿子进荣耀裡去,使救他们的元帅,因受苦难得以完全,本是合宜的。因那使人成圣的和那些得以成圣的,都是出于一。」(来2:10-11)
军队裡面,有要一起受苦的,有一起得荣耀的。我们在约书亚记看到,亚干的一次犯错,整个军队都受到亏损。在士师记,我们也看到,当基甸带着他的三百位勇士,在8: 10,被他的三百位勇士杀的,有十二万人拿刀的。但是这三百个人把十二万人打败了,他们还有很多的工作要继续做。
士师记8:4,基甸和跟随他的三百人到约旦河过渡,虽然疲乏,还是追赶。对不起,因为我不是职业军人,当兵的那一年十个月,真是天天数馒头溷日子,实在很没有见证。但是我越来越体会到一点,军队裡面,实在是需要有很严格的训练,要不然大家都散漫,怎麽行呢?每个人都有自己意见,怎麽行呢?他们虽然疲乏,还是追赶。跟大卫和约拿单类似,实际上已经很累的,很辛苦了。听说姐妹们好像只喜欢看韩剧和甄嬛传,我们男生喜欢看战争片。我也不觉得战争片特别残忍。即使我在很小的时候,我也不觉得我纯粹是喜欢炮火。其实我并不喜欢看流血、血肉炸烂。但是我觉得好的战争片和好的爱情片都有一个特点,都把人性写出来了,这是很宝贵的。
在军队裡面,保罗说的受苦,可能你做了一切的事,荣耀却给了别人。但是军队就要为这个摆上。不管是韩战、越战、二次大战、硫磺岛、这些古战场,我们中国人就比较遗憾,对捐躯的英雄记载得比较少一些,有的又不太合事实,像自戕殉国的「太原五百完人」。你去到华盛顿特区,有韩战纪念碑,裡面就讲到“Freedom is not free.”。花这麽大代价,这些人的自由能够保存得住,理由就是在非常艰难的时候,他们这些军人能够忍受,包括也会受很多委屈。
在撒母耳记上第4章,约拿单也是大英雄,就是因为他父亲下了一个很愚蠢的命令,害得以色列军队那一天——是因为约拿单打胜仗了,但是累死了,扫罗却不准他们吃东西。圣经上讲「约拿单只是尝了一点蜜,眼睛就开了」。那形容得很棒。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样的经验,我有过。饿得两眼昏花,吃一点甜汤什麽的,眼睛就亮了。这是约拿单当时的情形。这裡不是说吃什麽甜东西使眼目明亮,而是说大家都很累。
回到提摩太后书。就是我们基督徒,包括任何一个团契,大人小孩都一样,我们有的人是被照顾的比较多,有的人是付出的比较多,但是有个相同、不能避免的──我们是一同受苦的。你说:「康牧师啊,我们不太能够上战场去打仗了。」其实不然。从一个角度来讲,各位是最好的代祷勇士,为这些在前方受苦的,包括宣教士、牧者、长老祷告。不管前方、后方,我们都是主的战士。
保罗在提醒提摩太,「你要和我同受苦难」,你要常常在苦难中,包括在争战中,包括彼此之间,有的时候我们会关怀某一个年老姐妹或弟兄,不管是打电话,还是亲自去探访,实际上也是一起在受苦的。所以不要觉得自己不是军人,不要觉得自己不是兵丁;我们仍然是,我们仍然在这个罪恶的世界为主争战。我们不是为自己在争战。我们也不是拿起属血气的兵器打仗。我们的兵器是福音,是上帝的话,是圣灵的大能,是信心。我们也从来不带着恨意,不带着私意,不带着争竞的心,去争战。我们统统是带着上帝的爱去争战。这是很希奇的,但的确如此。
他说:你「好像基督耶稣的精兵」,就是常常在争战中,跟大家一起受苦。
不将世务缠身
提摩太后书2:4,「凡在军中当兵的,不将世务缠身,好叫那招他当兵的人喜悦。」保罗继续地在讲当兵,只是前面讲的那个精兵,我比较觉得指的是战争时候的状态,就是在战争中会受苦。电影《抢救雷恩大兵》,我虽没看过,但我看也是跟我刚刚讲的是类似的。一个大兵的生命,跟其他的人息息相关。这是一个很高贵的情操。
这裡讲到的「凡在军中当兵的,不将世务缠身」,固然也包含在战争中的军人,但保罗这裡不是在谈「军队」,这裡主要是在讲「我们基督徒自己」。他只是用「军人」、「兵丁」做比喻而已。就好像耶稣说:「我认识我的羊,我的羊也认识我。」耶稣并不是说他真是在牧羊,而我们也并不是羊。这些只是一个形容的方式。当大卫说「我是主羊,耶和华是我的牧者」,也不是说他每天要挤几公升的羊奶出来。没有。那都是比喻的说法。在这裡,当兵也是一个比喻说法。
刚才讲的是受苦的事,我们和元帅也好,和其他的弟兄姐妹也好,我们一起在争战,而且受苦。我们绝对不是自私的。我们很注意我们每个个人的救恩、福祉,但是也跟其他事情相联。这裡的「不将世务缠身,好叫那招他当兵的人喜悦」,我想比较多在指训练的兵。这两个其实不能分先后,像罗马军团的特色就是,不管他们是多老的老兵——他们的行伍裡有超过五十岁,甚至六十岁——很老的老兵。他们只要不打仗,只要现在没有敌人在作战,他们就一定在训练,而训练就一定会辛苦。但是在这裡,他不是说「凡在军中当兵的,就天天被训练」。不是讲这个。他讲,「凡在军中当兵的,不将世务缠身」。这个世务,原文叫 “bios” ,就是生物的那个单词。不将跟生活必须的、有关的缠在一起。
你说:「军人不是人呀!军人也要吃东西啊!」你从一个角度来讲,军人和一般人的使命不一样。军队裡面,起码在很长的一个时期裡面,不可以有女人的,因为那会妨碍作战、指挥等等。人生很重要的一个家庭的关係,很多时候为了当兵,他必须要牺牲。当然这有一些不人道或者不正常的地方,但我的重点不在讲这个。我是要讲:在罪恶的世界,国家需要一群人出来,牺牲自己的,包括生命,也包括生活上所需要的,包括家庭,包括会妻离子散。我们中国的诗人把怨妇的心态写得很好。有一首唐诗金昌绪写的《春怨》,「打起黄莺儿,莫教枝上啼;啼时惊妾梦,不得到辽西。」描写一个征妇,她推开窗子,扔出一块石头,把小鸟赶走。因为她的先生被派到辽西去了,她梦见她去到辽西和夫君会面,在梦中她很高兴,结果早起的鸟儿把她吵醒了,让她不得到辽西,气死了。这是很好笑,但也是非常悲哀的事,就是军人妻子的心理。
我们教会裡也有很多家人是军人的。我岳父也是军人,也听过很多很悲惨的事。康师母小时候送到孤儿院过,就是因为妈妈在生病,爸爸又是随着部队跑来跑去,几个小孩就要送到不同的教养院去。这都是军人的辛苦。
军人要被训练,要被操练。我当兵的时候,真是不懂事。我们那个时候已经很「少爷兵」了,匍匐前进几十公里,我们已经觉得好苦。我们本来穿着好好地,一到成功岭大门,班长就「统统给我爬进去」,觉得好辛苦,然后就是抱怨,觉得好苦。我后来想他们为什麽要这麽整我们。我想到的理由就是,譬如匍匐前进、伏地挺身,就是要锻炼你有好的战技。我现在再想想,恐怕最重要的不是这个理由;最重要的是「不将世务缠身」。其实重点也不在说你不能有性(sex),你吃东西不能挑,你不能有生活上的什麽东西。其实在生活中、在军队裡,不管是现代、还是过去,z /-府还是希望给你一些资源。
「不将世务缠身」,我觉得圣经裡面,在讲到「世务」(bios)的时候,不只是指生理上的需要,不让这些来妨碍我们。这当然很难了。各位,战士都是有性需要的,你叫他没有,难免成为像任何一个军队一旦有机会打到对方城裡,常常就会有一些很可怕的作为。我觉得那也不是我们这裡所要讲的。像我们现在所受的训练,我觉得最重要的就是,你要学习服从。
军人以服从为天职。我现在想想,也不必把它想成多了不起、多高贵的事。这是在战争中、在军队裡非有不可的事情。因为你要下命令指挥,师长有师长的想法,军长的想法不能贯彻,怎麽办呢?这裡面当然会有很多溷乱,但是基本上,你一定要学习服从,从你一进去当兵就开始学习。一开始,便在大事、小事上不要有自己的意见。这些会被误用。但是对基督徒而言,保罗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学习。你这一辈子,就要学习不将世务缠身。
我们是在世界上生活,但世务裡面,最烦恼的一件事,就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意见。各位,用今天台湾的状况——台湾实在是很好,但是我觉得也越来越发展成一个士师记的特点。士师记裡讲到以色列到了一个「流奶与蜜之地」。台湾不能说是「流奶与蜜之地」,但也差不多了。你看那些水果,都是糖尿病人不宜吃的。士师记讲,以色列人到了「流奶与蜜之地」——上帝应许给他们的地方,当他们任意而行的时候,最代表性的就是利未人娶妾的事情。现在的人或者历世历代的人,大概觉得人生最好的事就是「任意而行」。我看小孩子一生下来就是这样,你们都听我的。我睡,你们才可以睡了;我醒,你们也要醒;我饿,你们要给我吃;我拉,你们要清洁。反正他不会讲,但他会用哭来表现。我没有说这是罪恶,可是人从小,他的bios 就是按我的意思来做。我们并不是说这是一件坏事。但将来在天上甚至现在在地上,一个基督徒越能学习顺服上帝,越能捨己,他的自我会越自由。但是,如果我们不学习顺服上帝的话,每个人任意而行,就会像士师记的人物──参孙,死得多麽悲惨。
「不将世务缠身」,一定要凡事听从你的元帅,听从你的国王。甚至你是小兵,你要听从你的班长。各位大概都不看战争片,我喜欢看好的战争片,是有深度、有人性的,不只是炮火隆隆的。我们小的时候,那时候有个美国连续剧我觉得很有深度,就是《勇士》(Combat)。男生会喜欢看,女生不太会喜欢看。我那时候是初中,我对它印象很深刻。最深刻的,那时候不是很懂,但是现在越来越懂。《Combat》是讲美军从诺曼地登陆一直打到柏林的事情。主人公是班长和排长。那个班长很会打仗,我们说他是精兵不为过。他底下那些兵也都非常会打仗。有一次他们收到一个命令,是排长写的,要他们尽全力攻佔德国人的一个阵地。很重要,这是上面的命令。
(各位,我是真的很担心台湾这样下去能不能打仗,每个人都有意见,没有意见我也要写信给监察院。军队怎麽可以这样子呢?我是觉得不可以的。)
命令他们攻打,他们就打。但是实在太难打了,死伤累累的。不只有他们,还有其他好几百个单位的人去攻打,用各样的手段也攻不下去。那个连续剧就一直在胶着的状况中,要打、却打不进去,死伤惨重。班长跟上面反映:我们不是懒惰的人,我们也不是怕死的人,但是这实在打不下去。排长知道,但排长也不会讲原因,反正上面的命令一定要打,而且越来越危急。排长说你非打下去不可。到了最后,用了好多办法、好多的武力打下去了。打下去的时候,离剧的结束,可能只有一分钟,大家很高兴,排长接到一个电报,上面又有命令,排长就跟班长讲,「撤退!赶快撤退!」。班长说:「我们死了这麽多人,就这麽撤退到别的地方去了?」排长说:「你知道这是命令。」我对这印象就很深刻。
各位请不要误会。我不是一个喜欢发命令,也不是一个喜欢接受命令的人;我是一个很随便的人。但我不是在讲军队,也不是在讲战争,我在讲基督徒的生活。生活中就是少不了bios,而基督徒的生活就是不要把bios放在心上。这不是要说我们不要吃喝玩乐,不要有人性的这些。但这跟圣经上讲的所有捨己、背十字、跟随主是一样的。我们要得生命,就非要丧失生命;我们要丧失生命,就一定为主得到生命。保罗对提摩太讲的,不管是平常的训练、还是争战的时候、读书的时候、实习的时候,或者我们实际在战场上作战的时候,也不管是罗马军队、还是以色列军队,或我们中国历史也好,有的时候是寓兵于农,生活和军队没有那麽多的分开。
我们基督徒在这个世界上,我们也尽可能和人和平相处。基督徒不是好战的。保罗在罗马书14:19讲,「我们务要追求和睦的事与彼此建立德行的事」,若是可能,儘量与人和睦。我们就是和佛教徒也希望能和睦相处。我们知道他们讲的是错的,我们也要儘量想办法把他们引到真道上来,但是我们也没有必要天天跟他们吵架。包括我们不信主的家人也是一样,但是我们也不能忘记一件事情,圣经上讲我们是和平之子,我们要使人和睦。我们用的是福音,用的是爱心。同时,就是因为我们的福音,就是因为我们是爱上帝的,耶稣说:「你们若属世界,世界必爱属自己的;只因你们不属世界,乃是我从世界中拣选了你们,所以世界就恨你们。」(约15:19)
我们是被招的、是荣耀的
我们不想跟人家争战,但我们必须预备,因为撒旦会攻击我们。我们需要做精兵。做精兵:第一个,要跟其他的兵一起受苦;第二个,「不要将世务缠身,要叫那招他当兵的人喜悦。」各位,我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一个女孩子,在几岁以前,不会做什麽事,人人都会喜欢得到她的欢喜。只要你笑一笑,我点烽火台,没关係。在这裡,让各位妈妈们笑一笑是我很高兴的事。那在我以前追康师母的时候,让她笑一笑可不容易,那要费很大的力气。要使招我们当兵的人欢喜:第一个,我们干嘛当兵呢?招我们当兵的是上帝。上帝招我们来。我还是要说对不起,在华人的传统裡面不大把军人当作很荣耀的事。在这几百年来,好像也没有更美化这件事。但是我刚刚有提到,美国受基督教影响多一点,各行各业都是尊重的。这是路德的神学。这是基督教的神学。
路德常常讲,他说:一个女人的工作,如果是母亲,母亲要奶孩子。她好好的奶孩子,她的工作不会比一个大主教不神圣。甚至他说,一个母亲把她的小孩好好得带,可以比大主教还荣耀。(那时候,大主教的声誉有时候甚至比国王还高。)这是因为大主教做的很多还是迷信骗人的,而母亲做的是真事。以此类推,你是故宫的导览,你是总统,你是开计程车的司机,你是教会的清洁工,你忠心地做,好像服事主一样,都是伟大的工作,包括当兵,都是一个荣耀的工作。
我也不知道美国的军队现在的自我形象怎麽样。我暑假时候去纽约?那边,走过一个很小的消防队,我看消防队裡面只有一两部消防车。夏天,很热,但他们都穿着厚重的衣服,一身是汗在那裡待命,看起来邋裡邋遢的,和我平常的样子很像。可是我一看,他们前面有一个大概是纽约消防队员最荣耀的事──九一一。各位,这是荣耀。你来我们这裡,是我看得起你。
各位,从一个角度来讲,你信耶稣,是上帝对你的拣选。不是我们选上帝,是上帝选我们,是很荣耀的。我现在跟康师母,越来越多谈到,我们很幸运,我们很幸福。幸运、幸福裡面,有一个很重要的,就是我们很荣耀。这当然没有人会承认,说做牧师就是普普通通,或者说牧师就是一个行业,但是我们能来服事上帝,这是非常荣耀的。
我们欢喜听命、叫招我们的喜悦
你如果发现这是很荣耀的事,你做得就越来越起劲。如果你发现你荣耀的事,你就会讨他喜欢。你要怎麽样打仗,怎麽样做事,让招你当兵的——也许在这裡指的是该撒,也许指的是军团司令——你要叫他笑,叫他欢喜。
我们叫那招他当兵的人欢喜,我本来也以为是要打胜仗,当然打胜仗很重要,但我们能打胜仗都是主的工作。我们能打胜仗,还是要说,不要将世务缠身;我只听你的命令,我就听你的命令,我就欢喜遵行你的命令。当兵,不管是战场上,还是平常生活裡。
我们是在场上摔跤比武的运动员
下面他改了一个说法,改了一个表现方式。提摩太后书2:5,「人若在场上比武,非按规矩,就不能得冠冕。」这个「场上比武」,英文很多是翻译成 “wrestling”, “wrestling” ,不是在比武。比武,就是像《神鬼战士》那样刀光剑影的,会流血的。用wrestling不一定会死人的。不管是《神鬼战士》式的,还是柔道摔跤式的,这都是很残酷的事情。我们在场上比武,一定要强壮才能把人家打败,一定要技术比人家好才能把人家打败。如果又讲当兵的话,当兵要打胜仗,要有战技,要有火力,枪法要准,爬的动作要很好,士气要很高昂,要顺服,要有必胜的决心。比武的时候也差不多。但这裡都没有讲你要有很好的技术,很好的体力,很强的意志。他说:「你要得冠冕的话,一定要按规矩。」
这裡在讲什麽呢?各位,我们跟谁在比武或争战?我们是跟魔鬼在争战;我们不是在与属血气的争战。以弗所书6:12讲,「因我们并不是与属血气的争战,乃是与那些执政的、掌权的、管辖这幽暗世界的,以及天空属灵气的恶魔争战。」魔鬼不讲什麽人道精神,也不讲战场的公平竞争(fair play), 他们为胜利不择手段。保罗在这裡却劝提摩太,不只说你要强壮,要战技很好,要穿上全副军装,要熟识上帝的话语,要被圣灵充满,而且你要按规矩。
什麽叫按规矩?我们做任何事,都要按照上帝的律法去做,即使跟魔鬼作战。我们也不可以用欺骗之类的方式。宋尚节讲过,他向神认过罪,他说主求你赦免我,有的时候,我为了要传讲你,我把八分的事说成十分。我早上起来头有点痛,就向神祷告,神就医治我的头痛。这不够精彩,若早上摔交摔在地上,血流满地,家裡都没有别人,然后祷告,血就立刻止住了,好像这样比较好听一点。我们跟别人传讲福音,跟生病的人传讲福音,我们要按神的规矩,我们不必乱开空头支票。我们是什麽就讲什麽,按照神的规矩。否则就算你赢了别人的灵魂,你自己却不会真的赢,你得不到上帝给的冠冕。基督徒不要用任何神不喜悦的方式──不诚实的方式、没有爱心的方式、不公义的方式、心中骄傲的……。总之,任何不讨神喜悦的,我们都不去用。我们不是一群只想要得到胜利,用各种手段都可以的军队。我们不是。我们不是只想得到冠冕,用作弊、欺骗和其他什麽的方式。我们是按着规矩。
我们是劳力的农夫
最后,第6节,我们基督徒是劳力的农夫。提摩太后书2:6,「劳力的农夫理当先得粮食。」我们是作战的军人一起受苦。我们是训练的军人,不要将世务缠身。我们是比武的斗士,我们要按规矩来行。我们也是劳力的农夫。
神是很怜悯人的。劳力的农夫,你想他应该讲什麽?他应该选好的种子。他应该施好的肥料。他应该勤快的工作。他应该努力——这些大概都没有错。但是神除了给我们很多要求的同时,也给我们很多安慰。保罗说:「劳力的农夫理当先得粮食。」流泪的事很多,常常劳力的农夫最得不到食物,或是最后才得到食物的。这个古今中外都有。好像以前养鸡的农家,自己都没有吃过鸡蛋。劳力的农夫吃不到,这是很悲惨的社会的现象。我们不去谈这些,但我们在讲教会。
保罗在这裡讲,在对哥林多教会也有讲。我们不是无情无义的人,我们是知道人有需要的,所以理当先得粮食。这个我们没有时间分析得太多。我们的这几个身份——两种战士,一种是运动员,一种是农夫,有恩待,也有要求。我们能在这些恩待、要求裡面把我们的角色演得好,要很感谢主。
让我们一起祷告。天父我们谢谢你的恩典,求主的恩待。我们感谢你这样的怜悯我们,让我们能够在神的话语裡面,跟姐妹们,跟比较年长的姐妹们谈这些男人打仗、工作的事。我们感谢主,因为你的话适合给每一个年龄段、每一个性别的人听。感谢你。奉耶稣的名祷告。阿们。
【作者简介】 康来昌是中华基督教长老会信友堂牧师,1948年父母来台,1949年出生在台湾,在台北和平基督长老教会过了快乐的童年。毕业于师大附中与文化大学,台北中华福音神学院,美国范德堡(Vanderbilt)大学基督教伦理学博士。1990-1996年在台湾中华福音神学院当任教务主任。从1996年起就在台北信友堂牧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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