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生命与基督一同藏在神里面
题记:“你们要思念上面的事,不要思念地上的事。因为你们已经死了,你们的生命与基督一同藏在神里面。基督是我们的生命,祂显现的时候,你们也要与祂一同显现在荣耀里”。(歌罗西书3:2-4)
在神里面,雅典与耶路撒冷有何相干
随着信仰的进深,更多读经、祷告、思想、反省,我领受、发现圣经启示恩赐的和诸多神学、教义不是一回事:现在传扬的甚至占主流的教导虽同在讲基督,但讲的不是圣经里的基督,天上来的基督,更多是人理性里的基督,文化符号的基督。可从启示来看,福音和文化不是一个路径,因着耶稣基督有了交集,但天就是天,地就是地。“雅典与耶路撒冷有何相干”!难怪主耶稣说:“我对你们说地上的事,你们尚且不信,若说天上的事,如何能信呢?”(约翰福音3:12)
难道我有病?我信得太浅?再去翻书,并沿着历史回溯,呵呵,阳光底下无新事,早有好多、好多在我前面的。单是鼎鼎有名的,从德尔图良、帕斯卡尔、基尔克果一直到舍斯托夫、卡尔·巴特等大神学家,连尼采、海德格尔、施特劳斯等影响世界的重量级哲人,也都反对雅典和耶路撒冷的结合,有何相干,没有关系的,让桥归桥,路归路吧!虽然他们反对的各自立场并不全然相同。
“雅典与耶路撒冷有何相干”这句名言语出“第一位拉丁教父”德尔图良,他是迦太基学派的创始人。迦太基学派所持的神学观和研究方法与亚历山大学派几乎针锋相对。亚历山太学派追求以希腊哲学观念来解释基督教教义,将神学哲学化或将哲学神学化;迦太基学派则认为神学和哲学之间无法调和,在讲神学时应当弃绝所谓的哲学理性。德尔图良坚决不同意把希腊哲学混入神学,而是把基督教教义当作耶稣基督赐给人类的“新律法和新应许”来看待,认为基督信仰是一种属神的“大愚拙”,但是这种“大愚拙”却比人类有一切的哲理更加聪明,根本不是自诩为集智慧大成的希腊哲学所能想象的。三位一体说、原罪说,神人二性说等的首倡者都是德尔图良,这些亮光恐怕确实不是人能想到的。
尼采提出的“上帝死了”,很多人无法理解。其实尼采对圣经和时代有极深的洞察!从圣经和人类历史对照纵观可看见:上帝不活动,言语稀少甚至在深深地沉默的时候,正是人在地上大大活动,文化甚是繁荣的时期。尼采说上帝死了,不是人头脑中的生死相对的死,而是说现在上帝沉默不动,人就大大猖狂,导致作为上帝的人死了——人们正大踏步走向物化:因上帝的光辉与灵性不复存在,本是上帝的杰作,宇宙至高存在物的人,退落成华丽的坟墓!尼采何等痛心,他向理性挑战,强调生命的权力意志。强调到自己都疯了,从这点,他更像旧约的先知。可惜尼采绝没有想到,他成了后现代主义的理论先驱。尼采更疯狂呢,还是时代的文化更疯狂呢,上帝才知道!
这里我不想做任何学术研究和争论,仅仅在思想歌罗西书的这处经文。说得很清楚啊:过去的我们已经死了,现在得救的我们的的生命与基督一同藏在神里面。是藏在神里面,不是藏在文化里。是生命藏在神里面,也不是文化藏在神里面。有文化的、没文化的,在神眼里看重的都是生命,生命是平等的,生命也只有在神里面才在永恒里。所以新造的人不要思念地上的事,仰望天上,超越地上,不在永恒里的有多少价值可言呢?
在基督里,雅典与耶路撒冷的相遇
可事实上,在基督里,雅典与耶路撒冷相遇了,并且是大拥抱、大交汇。新约的写作明显受了希腊影响。比如在希伯来思想文化中,凡事都是一元论的,上帝造的一个人就是整体的一个人,所以“身体”与“肉体”等同,神同样看重我们的身体,我们的身体乃是神的殿!但为了向希腊哲学影响下的人传福音,保罗又借用他们的词汇,将“身体”与“肉体”的语指和意思做了分别。这不仅传福音需要,面对种种质疑和异端也需要。由此“哲学体系性地大规模进入基督教信理,相当程度上与护教传统有关;当基督教神学-哲学传统完全建立起来后,基督教那与犹太教相冲突的启示理解,就不仅仅是一种质朴而单纯的“福音”信仰,而毋宁是一种为建立在整套形而上学基础上的本体-神学(海德格尔语)教义体系所支撑的、极为复杂的大公信仰了”。
这一过程从有益的方面来说,或真心或假意,福音总被传开了。由两希文明结合的基督教文明成为了人类文明的奠基,对文明的进程推动功不可没。从有弊的方面来说,西方文明在一直挥之不去的理性焦虑的张力中。雅典与耶路撒冷的关系其原初含义是哲学与律法的冲突,而非理性与信仰的关系、冲突。耶稣道成肉身,被钉十字架,复活升天这一上帝之言在被传开的过程中逐渐发展出基督教,基督教把这一启示理解为信仰,本身就已经相当程度上转化、缩减并化解了雅典与耶路撒冷的冲突,即把哲学与律法的冲突,转化、缩减,化解成了哲学与信仰的结合,从此出现繁冗庞大的基督教神学。神学在发展过程中不断地争论和争夺神学和哲学的各自当有的地位,表现为理性和宗教、教权和z /-府等的互动、消长、砥砺,这个过程的此消彼长影响主导着西方历史的发展。
从历史来看,雅典和耶路撒冷之间的转化、缩减在一定程度上相得益彰,共有促进,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三败俱伤:信仰、哲学、敬虔的生活,都受到了伤害。所以施特劳斯反对理性哲学与宗教信仰的结合,认为信仰明显伤害了哲学,他进而主张将启示从信仰恢复为律法这一原初含义的基础上,恢复雅典和耶路撒冷的冲突,从而恢复哲学的生机勃勃,同时也修复敬虔的信仰生活。仔细一看,福音和文化的关系问题西方已经深刻地讨论到这个地步。却有“国粹精英”说:西方文化的问题只有靠东方来解决,东方的思想是注重和谐、没有这种冲突的,以后世界是东方的时代了。哈,说这些话的人夜郎自大到别人夫妻在吵架,自己还没搞懂,就想做审判官了。
在高天为王的主耶稣为了罪人降卑,受死、复活,带给世人得救的盼望,得以领受新的创造。基督居然是我们的生命!这实在是人脑无法想象和测度的。这意味着人再发达的理性都不能离开被造物的本位,同时人的理性有了被拯救、提升的可能;意味着人再怎么偏离,只要回转都还可以归正,重新出发,不断重新获得被开启的智慧和创造的活力。这是根本的,也是重要的!那种把基督当道德监督,将信仰局限在宗教伦理一隅的,何尝不是在买椟还珠?如果是这样,祂显现的时候,我们怎样与祂一同显现在荣耀里?靠理性,靠道德还是靠行为?那不是让十字架落了空吗!
在神州,中国、雅典与耶路撒冷十字架下交锋
交锋、绝对是交锋,现在更是争战的胶着状态。很多人提文明融合,未尝不是激烈的争战。这正是罪人的光景:谁都想自立为王。尤其鸦片战争后的文化交战,眼前的局势是:雅典暂时虎踞上风,中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弱势的耶路撒冷在开始进攻。可谓群雄逐鹿神州,三国大战难见分晓。
为何难见分晓?首先稍微看一下,为什么是雅典先和耶路撒冷遭遇,而不是中国?耶稣的门徒当时大部分是向东传的,没想到西方先开花结果。为什么呢?简单来说,西方因希腊理性哲学先预备好了土壤,种子一撒下去就容易结实。那时受希腊影响的罗马人,尤其罗马的精英们以哲学思辨为荣,反复讨论追问真理是什么?彼拉多审问耶稣后都一再自语:真理是什么呢?这是当时很时尚的话题。所以保罗看见那“未识之神”的牌子就跳起来大声介绍:嘿,你们一直想认识的未识之神就是耶稣,祂才是上帝,独一的真神。而在中国,有多少人关心真理呢?关心肉体还来不及呢。早有学者指出中国文化其实是流氓文化(流氓的原意,流亡的无业之民),难民文化。怎么活下去,怎么把肉体安顿好就不错了。加上中国几千年的“怪力乱神”垂而不死,腐而未朽,华夏民族要“出埃及”比当时的以色列出埃及还要复杂、困难得多。
所以在中国做福音预工的工作量非常大,要让一个连理性都不太知道为何物的民族接受理性之上的真理,不是一般的天方夜谭。从这个层面,以前的西方宣教士带来的文化交流、办学校、建医院等都是在铺路,中国本土受西方淫染而发起的文艺复兴、启蒙运动,市场经济,甚至包括马列主义都在起预工作用。在这种局面,想靠基督教文化得胜,做梦吧。撒旦从来不怕文化。不要以为现在越来越多的教会活动、越来越多的基督教出版物就可以乐观。撒旦和z /-府都知道这些动摇不了它的国,并且基督教的亲子、婚姻、商业、经营等这类东西和“雅典”相比太小儿科,和“中国”相比太缺少经验。
争战虽如此厉害,可谁胜了世界呢?我们的主,谁打破了撒旦的头?我们的神。真正地归耶和华为圣,传悔改的道与赦罪的恩。新人就做新事,新人就当有新气象,因着我们在基督里的生根建造,显明莫大的能力出于神。“既将一切执政的掌权的掳来,明显给众人看,就仗着十字架夸胜”(歌罗西书2:15)吧!
【作者简介】 海夫本名:康晓蓉,雅博网作者。作家、诗人、牧者。籍贯四川,70后。1995年大学毕业到浙江工作。先在中学执教语文,后从事影视、杂志等文化传媒工作。2006年回居成都,2007年归主。2010年开始牧会,2013年7月按立为牧者。 诗作散见《十月》、《中国当代女诗人爱情诗选》等。2007年出版诗集《诗三百与字一个》,写有哲学散文集《生命与爱》,2012年自选诗集《活水》。2013年信仰文集《风随着福音吹》。